水瓚見到張小霖倒是很熱情,也知道他有些本事,忙把他請進客廳。
張小霖開門見山道:“聽說昨天霏霏小姐和我們一起參加元宵詩會時,偶感風寒,特過來看看。”
水瓚一聽,略一皺眉,如果是水藍星,他會讓他去閨房探視,可惜來的是張小霖,便對下人道:“讓春蘭扶小姐出來。”
水霏霏進來見到張小霖,本欲轉身離去,抬頭卻見父親看著自己,不得不在大堂坐了下來。
張小霖關切的道:“聽說你身子不適,還吐血了?要緊嗎?”
水霏霏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道:“承蒙公子關心,已無大礙。”
張小霖神識也感覺到了,水霏霏身體確實已無大礙,唯肝經有黑氣鬱結,乃是有心事造成的,怒則氣上,思則氣結,既是心病,要心藥方可醫治。他不知道水霏霏為什麽會對自己如此冷淡,難道她的病和自己有關?
水霏霏年方十五,豆蔻年華,本是情竇初開,剛好張小霖闖入心扉,從水家祠堂初見,到送來紫檀雕像,再看到他才華橫溢,出口成章,便已心有所屬。
卻在此時發現張小霖和趙燕菲居然勾搭在一起,頓時感到心灰意冷,沒想到張小霖小小年紀,卻是風流成性!
張小霖哪裡想到會有如此複雜,見水霏霏態度冷漠,便好心勸道:“看姑娘心事重重,似乎有解不開的心結......”
張小霖話沒說完,水霏霏便打斷道:“不勞張公子掛念,張公子還是去關心一下趙姑娘吧。”
“趙姑娘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昨日之事,的確凶險。”
“凶險?昨日發生了什麽事?”
“趙姑娘昨日看了我寫的那首長短句,竟然產生了幻覺,就連我也進入了幻境之中,當時確實十分凶險,差點出不來了。”
“幻覺?幻境?難道跟聽她彈琴一樣,會把人迷住?”
“原來姑娘知道她的琴聲與眾不同!”
“我和她經常一起合奏,哪有不知,她的琴很古怪,一聽她的琴,人便會入迷,很久醒不過來。可昨天你們沒有彈琴呀?”
“境由心生,不一定要彈琴才會令人迷惑。”張小霖知道一時半會解釋不清,趙燕菲和趙來鶴修煉神識的事,便含糊的道。
“境由心生,你的意思只要彈琴的時候,把心意融入琴聲,便會產生那種效果?”
張小霖一下頭都大了,忙道:“這心境需要鍛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產生幻境。”
“然來是這樣,我錯怪你了。”水霏霏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張小霖,心結頓時解開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張小霖忽然感覺到水霏霏體內抑鬱的黑氣,居然瞬間消散了,頗為不解。
她錯怪我了?
錯怪什麽了?
得知錯怪我了的時候,她整個心結頓時解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她看到我昨日和趙燕菲在一起,吃醋了?
張小霖恍然大悟,這小妮子,居然無緣無故的吃起了飛醋來。不過想到水霏霏吃醋,張小霖心裡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有一條小蟲子在心裡爬,癢癢的。
水瓚在一旁,看到水霏霏異樣的眼神,感到一愣,難道女兒看上這小子了?不對呀,應該是水家商會水雲天家那小子才對呀?上次不是那小子送的禮嗎?這個張公子只是陪同水公子一起來的而已。
大廳三個人,各懷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張小霖見水霏霏已經無恙,便起身告辭,回頭看到水霏霏似水一般的目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忽然湧上心頭。
水瓚見這情形,哪裡還不清楚,女兒看樣子已經心有所屬了,卻不是自己中意的那個水家商會的少主。不由擔心的道:“霏兒,你覺得這小子怎麽樣?”
水霏霏俏臉驀地一熱,低著頭道:“爹,您說什麽呀?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霏兒,你的表情我都看在眼裡了,你跟爹說說,為什麽你看不上水雲天家那小子?那小子知根知底,人也不壞,還是商會少主,哪一樣也比這個張公子強呀?”
“爹,張公子的才華在整個大唐都是數一數二的,隨便寫一首詩,都是經典,都是可以流傳千古的。”
“沒那麽誇張吧?我看你太癡迷了。”
水霏霏漲紅著臉仿佛下定了決心,忽然站起身道:“爹,女兒此生非張公子不嫁,您就不要再為女兒的事到處走動了。”
水瓚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女兒脾氣怪異,倔得像頭驢,事情一旦決定下來,估計很難扭轉過來了。不由長歎一聲:“女大不中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