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成長參與的日子,似乎總是過得很快,但是,每一寸每一秒的光陰流逝,因為有歡笑的存在,文娟從來不嫌棄歲月催人老。或者說,歲月的痕跡,一直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只是隨著閱歷的增加,居移體養移氣,按著百年歲月也已經走過四分之一的文娟,在清泠雅致的氣質中,更添歲月沉澱,於一言一行中流露的雍容大氣。
文娟珍惜當下,認真的去過每一天的生活,生活的經驗和閱歷教會她,不去遺憾已經過去的歲月。文娟越來越不會想起前世,從了有用的一些發展信息,前世似乎距離文娟越發的遙遠,成為久遠的久遠,再不複惦念任何。
如今,在文娟的記憶力,充滿的都是滿足與歡笑。今生,文娟縱觀她到此刻走過四分之一的歲月,文娟覺得,她最幸運的不是重生一回,把握先機,擁有多少金錢財富。金錢財富,只是身外滿足生活舒適的條件,她最大的收獲,是愛護她的家人。相知相愛的丈夫,真心疼愛的父母,體貼懂事的孩子···女子的追求,她已然圓滿。
夜間,許久沒有回顧前世的文娟,夢中影影綽綽泛起了些前世的漣漪,她似乎看到了,仿若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界面,一幀禎的畫面劃過,那個曾經孤寂一人,獨自打拚,忙碌填充她一個人的生活,她用各種愛好打發空余的時間,讓自己的日子有著屬於自己的格調。也有三五個友人,但是達不到至親閨蜜的上限,每日的踽踽獨行,一日複一日,直至意外離世····
說不上來的感覺,前世不曾覺得難熬的日子,這個時候,用幸福的她的心境再來看,點點心疼的漣漪泛起來。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全力武裝自己的人,才是最不安的。文娟的眉輕輕蹙起,夢境映射到現實,她翻身的動靜讓驚醒的沈衛國察覺到,沈衛國睜開雙眼,借著床尾壁角留的夜等昏黃的光線,他看到文娟皺起的眉頭,似是陷入夢境一般,有些輾轉反側。
“媳婦,媳婦···!”沈衛國輕聲喚道,媳婦這是夢魘了好像。
“衛國!”文娟迷迷蒙蒙睜開眼,看到沈衛國熟悉的面容,一絲複雜從她眸底劃過。就在方才,記憶中的她和如今的她對視,似乎是她心裡對過去的告別。她再也不會惦念往昔,把握現實中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夢境的最後,她依然置身局外,只是聽見沈衛國的聲音,毫不猶豫的打破夢境的延續,回歸現實。
不知不覺中,這一世的人或物,已經佔據了她的所有。
“媳婦,做夢了?夢裡都是和現實相反的,咱們不怕啊!”看見文娟醒轉過來,沒有其他異樣,沈衛國把試了試文娟額頭,有沒有發燒的手,放在文娟背後,輕輕地撫觸安撫道。媳婦一般不做夢,剛從夢中驚醒,要多注意下。
“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境,光怪陸離的,好像是我一個人走了很遠的路一樣,剛好聽見你的聲音就醒過來了!”既然已經和那曾經的過去告別,她今生已經走出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文娟也就笑言而過,那並不是她的心理負累,之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可能是媳婦最近累著了,家裡家外都要你操心,要不要再出去玩玩散散心?”沈衛國心疼的關切道,媳婦不怎麽做夢,現在有這樣的夢境,肯定是最近累著了。想著媳婦喜歡出去玩,沈衛國不由建議。
“哪裡就累著我了,不過是一場夢!”文娟輕笑,她哪有那樣嬌氣,衛國這是明顯把她往嬌氣的路上一去不回。“不過,說起來出去玩,也可以安排一下呢。
有一段時間沒有帶孩子們出去玩,這天兒逐漸暖和了,要不咱們回頭抽個時間,帶著孩子和老人出去踏個青,或者在附近挑個地方轉轉也不錯!”莫負好春光,又是一年春來到,出去玩不冷不熱正是好時節。文娟每年趕在這個時候,都會安排家人出去玩玩,沈衛國現在位置穩定,又剛逢升遷,還沒好好慶祝一下。出去玩,也正好散心慶祝兩不誤,這也是他們在大院這棟房子最後的記憶。 等到下個月,他們就要搬遷到沈衛國匹配的另一戶住所,也是臨別前的留念。
“好,周末我休息,咱們出去走走,夜還長著,媳婦趕緊休息!”沈衛國輕輕拍著文娟的後背,輕柔地頻率,夫妻倆低聲呢喃,又相繼睡去。
當然,文娟此時此刻不知道,就在她策劃一家人春遊一日行的時候,安安和樂樂兩個小家夥,竟然會在幾日後,給她也策劃了一場“精心”出行。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文娟縱使能力不小,也沒有未卜先知。
那天正好是周三,正趕上學校的運動會。安安和樂樂這些低年級的小朋友,除了友情做觀眾,就只有一場開賽初玩樂性質的低年級百米賽跑。這一場賽跑,樂樂還是作為種子選手參加,拿了個第一,獎品是一個精致的筆記本還有一張小獎狀,這是要明日所有冠軍都決出來了,一起發的。
跑完全程,小朋友就只有做觀眾的份,圍觀別的年紀競賽,這對於一般孩子或許是玩樂的天地,但是對於安安和樂樂來說,那就是有些無趣了。他們沒興趣在這圍觀別人的競賽,做歡呼雀躍的興奮,索性,兩人和老師打了招呼,說是要先回家。
安安和樂樂平日裡成績優異,很是省事,作為一年級一班的正副班長,深得班裡一眾學生的信服,也是老師得力的小幫手。對於兩個孩子難得的開口請求,帶隊看護的班主任想也沒想的就允許了,她知道兩個孩子就是院裡的,已經被家長鍛煉大半年都是兩個小兄弟直接回家,就隨意的叮囑了一句:“沈明煊,沈明宸,路上小心,你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