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鍋碗清洗乾淨,院子裡沒什麽需要她做的活計,文娟索性找了尖刀,把昨天穿得小襖拆洗一下,小襖上雖然有褂子的遮擋,但是到底昨天在廚房泡的太久,也有些味道,正好趁這這兩天好,拆開襖面洗乾淨,棉花瓤子曬曬,去去味道,重新再做好,穿著更加松軟舒服。
那一遭宴請雖然麻煩,但是也就麻煩那一次,也讓文娟打響了名聲,哪怕是文娟平日裡深入淺出,也是為眾人稱讚。文娟的生活在慢慢熟悉了這邊的環境之後,進入正途,也像家裡一樣遊刃有緒。
早晨睡到自然醒,也就是文娟平日裡慣來七點半左右起床的生物鍾。這個點兒擱後世不算什麽,擱在這個時代,就是有些懶散的節奏了。不過,在這邊上午公婆盯著,下也沒有鄰居看著,文娟也就樂得自在,不去更改,反正這邊天寒地凍的,太陽升起來之前起來,也沒什麽活計乾。特別是,還有一個疼媳婦體貼入微的沈衛國,早餐不是他從食堂帶回來,就是他早訓散的早自己做,壓根不用文娟操心。
中午有衣服需要洗滌的洗洗衣服,看看書準備一下中午飯一上午的時間也就過去了,下午的時候,家裡沒什麽需要打理的活計之時,文娟就到附近的山林轉轉,尋摸些藥材回來處理炮製晾曬,這也讓文娟上午在家的時候,多了晾曬藥材的工作。
家裡無論是晾曬藥材的篩子,還是曬架,或者蘆葦席子,這邊都通通不缺,沈衛國忙裡偷閑,趁著休息的時間給文娟都一一添置整齊,還給文娟打了兩個藥櫃,方便文娟歸類處理藥材,夫妻倆攜手,把小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紅紅火火,讓周邊一眾人豔羨,也想像沈衛國一樣,過著老婆熱炕頭的生活,家裡有盼頭,沈衛國也更添精氣神和工作效率。或許,他們還有比沈衛國更勝一籌的,就是結婚早的如今已經至少是一兩個孩子他爹,孩子和妻子過來了,那才真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心裡火熱有盼頭,千金不換的沒好日子。
老家在文娟離開之前就已經開春了,春忙也已經開始,但是,邊防的春天顯然比內地遲上了一兩個月。知道五月土地才真正的解凍適合耕種。沈家的後院有一片雖然不多,也有半畝左右的園子,在四月下旬土地開始化凍的時候,沈衛國趁著休息的時間,三個晚上就把後院全部深挖過來,經過一整個冬天凍僵,又被雪水浸透的土地,板硬結實,提前深挖翻整,正好晾曬多余的水分。
五月初邊防萬物徹底複蘇的時候,敲打松散畫片歸攏,打壟,文娟挑著家裡常見的絲瓜豆角番茄青紅辣椒茄子土豆青菜·····凡是常見的,能吃的菜,她都一一規整出一塊地分門別類的種上。靠牆文娟還點了小半圈的倭瓜,半圈的西瓜,半圈的甜瓜,留著到時候自己吃著方便。
畢竟,這個地方,她雖然不嫌棄什麽,但是說句實話。去一趟市裡著實不便,這些時令鮮物又是搶手貨,他們這不定時不知道什麽能夠進市裡一趟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搶到一回。文娟向來不委屈自己,邊防的黑土地也不算貧瘠,還有金蓮空間生機湖水這個作弊器,文娟怎麽著也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好。
不知道為什麽,進入六月之後,文娟這幾天總是覺得自己有點兒口饞。想想,她平日裡也沒虧待自己,哪怕是寒冬三四月,也時不時整點兒野味乾貨的沒虧著嘴,飛龍更是沒少禍害幾回。五月開春之後,那山林裡的蘑菇鮮嫩的薺菜,嫩春筍···各種新鮮的好物,就沒有讓她虧著嘴的時候,但是這才進入六月沒多久,她卻是有盯上了後院那鮮嫩欲滴的小青菜,這也是後院子裡也就小青菜能開始趁著嫩吃了,那些其他的,也就剛剛長成秧子,還沒開花打骨朵,自然也就沒有收獲。
不過,開春了也是好事,算著時間,文娟也來這邊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和家裡的信都來了幾封,家裡確定她和衛國的小日子過得和美,這邊一切安好,也就讓她照顧好她和沈衛國就好,不用掛牽家裡面。隔個十天半月,楊厚樸就會往沈家去看看坐坐,有需要幫忙的,都隨時關注著,兩家親家沒有因為孩子的離開而變得疏遠,反而越發的親近起來。
三個月的時間,文娟也收集了不少好東西,好藥材,總算是配出了一副暖胃養胃的藥方。韓磊周軒他們這些老革命,當年打仗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又是受寒的, 都有些寒腿和老胃病,尤其是韓磊最為嚴重。寒腿這一塊,文娟泡了藥酒,讓他們先用著,如今都覺得輕緩不少,但是唯獨胃病這一塊,因為文娟手頭的藥材不足,還差了些火候,直至進入六月才湊足了配方。
文娟出手,向來不只是為了緩解,而更是為了治愈。韓家就在沈家不遠的位置,文娟終於把藥材配齊了,也就收拾出來了五六劑的草藥包用草繩扎好,看著天色,已經差不多是正午,韓家秀竹嫂子應該是回來了,文娟也就不耽擱時間,提著往韓家送了過去。
前兩天開凍的時候,韓磊趁著空閑,在附近的溝渠裡掉了幾條一兩指長的鯽魚,於秀竹這兩日忙起來沒時間收拾,也就先找了個盆子養著吐吐泥腥味,剛好今天炊事班今天做豆腐,她打了一塊,到時候把鯽魚兩面煎煎,添水加豆腐點鹽燉,就很是出味。最近跟著文娟也學了不少,於秀竹今日事情忙完的早,也就很有心情的在家倒騰。文娟過來的時候,於秀竹正在院子裡殺魚。聽到文娟的呼喚,她也沒客氣,直接道:“弟妹,門沒鎖,直接進來就好!”
“嫂子,韓大哥的藥終於配齊了,我給您送···嘔···!”文娟正想交代一下藥材的具體用法,卻是聞到一股子濃烈的魚腥味,止不住的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