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憲江在夢中好似聽見了敲門的聲音,赤腳穿進了皮鞋之中,打開門。
“曾老師,快跟我走,救命要緊!”廖毅拉著曾憲江往外跑。
“等等~”曾老師不知道廖毅口中所講的救命,是救何人?但看起他的神色來,應該是出了不小的事情。
“不能再等了!”廖毅想起劉鐵生現在的狀況,不由得為他擔心起來。
“總得讓我拿上醫療箱吧!”
曾憲江走進去後,廖毅著急的等待,稍有耽擱,劉鐵生性命不保。
半小時後,廖毅帶著曾憲江猛趕,來到了偉子的家中,偉子在門外清洗劉鐵生留下的血跡。
“曾老師,你看看!”
曾憲江坐在一旁看著劉鐵生,面色蒼白手臂上全是凝結的血跡。
劉鐵生的嘴唇上看不到血色,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忍受疼痛。
“你去打一盆清水進來!”曾憲江吩咐道。
廖毅隨即出門端了一盆清水,曾憲江拿出自己經常解剖屍體的手術刀,帶上白手套,準備手術。
“我這裡沒有麻藥,你忍住了!”曾憲江看著劉鐵生說。
“謝謝你,醫生,沒事,盡管來吧!”曾憲江咬著牙說道。
隨即曾憲江扯開衣服,手術刀在燈火上前後翻轉預熱一下。
手術刀下去將已經凝結的血塊切開,將發黑的碎肉直接給切掉了。
這種劇烈的疼痛,劉鐵生滿頭的汗侵濕了枕頭。
能聽見劉鐵生磨牙的聲音,好似要咬碎了一般。
曾憲江繼續手術,時刻不忘看看劉鐵身的精神狀況,要是昏迷過去,就糟糕了。
曾憲江右手拿著刀,左手用鑷子在血肉中將子彈取了出來。
廖毅在一旁看的心驚膽顫。
“噔~”
子彈掉入了清水盆之中,劉鐵生稍稍緩了口氣。
“紗布,快”曾憲江伸手要道。
“哦,好!”廖毅看著劉鐵身的肩膀不停地在流血,雙手抖著將紗布遞了過去。
紗布迅速被鮮血侵染,然後丟如清水盆之中,直到傷口處不在流水。
一盆清水被染成了血水。
“酒精”
“針線”
“紗布”
一氣呵成!曾老師雖然經常和屍體打交道,但救人的本領也是不容忽視。
“曾老師,今晚辛好有你,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廖毅感謝著說。
“曾醫生,能把手術刀借我一下嗎?”劉鐵生躺在穿上微弱的說道。
曾憲江不知道他要手術刀有何用?順手遞了過去。
“謝謝!”劉鐵生接過手術刀,在自己的左肩上劃了一刀,劃的很深,鮮血溢出。
廖毅兩步上前,將手術刀了回來,“你瘋了嗎?”
劉鐵生沒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青木親眼見到自己中彈了。
段錦繡一定會猜到是警察廳內部的人參與了今晚的行動。
自然,段錦繡得知有人中彈的消息,一定會有想盡辦法來試探。
劉鐵生將自己左肩上劃了一刀便是為了瞞天過海。
“曾醫生,還得麻煩你一下,有勞了。”劉鐵生淡定的說。
曾憲江對劉鐵生的做法,也只有搖搖頭,表示無奈,隨即將剛剛形成的刀傷包扎好。
一切妥當後,已經是深夜,曾憲江也沒回學校,在偉子的家中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躺下了。
劉鐵生躺在穿上,慢慢的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和自己的推測講了出來。
廖毅頓時感到了驚恐,原來給自己下命令和會面的,只是碼頭的一個搬運工而已。
這下想起來當時自己問道會面的那個男人“組織聯絡點在什麽地方?”時,那個搬運工所表露出來慌張的神色迎刃而解了。
廖毅不發感到驚奇,如果不是地下黨,那麽又是誰在利用自己?
差點丟掉性命竊取來的文件到底是什麽?
“我感覺這個人應該就在我們的身邊,掌握你的一舉一動!”劉鐵生猜測道。
廖毅毛骨悚然,要真是如劉鐵生猜測,那麽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廖毅決定打開看看,文件裡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只有知道了是什麽?才能想出應對的辦法。
然而廖毅打開文件袋後,連續取出幾張白紙,直至最後一張,任然是白紙。
這下劉鐵生算是看明白了,這不過是中山的一個圈套而已,目的在於引出對此感興趣的地下黨。
廖毅看到這樣的結果,不能接受,本想一把火燒掉。
劉鐵生突然說“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在利用你嗎?”
廖毅幡然醒悟,既然自己得到了這份文件,那個人一定還會想辦法聯系自己。
廖毅將白紙重新裝了進去,在油燈上烤了一烤,讓文件袋封口處的蠟重新粘住。
看起來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曾老師雖然目睹了這一切,也聽了兩人的談話,但對於他來說,活人的東西,不管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都沒有多大興趣。
廖毅將他當作知心的朋友,自然不會擔心他泄露出去。
“你明天就別去警察廳了,我去找周廳長給你請假。”廖毅擔心著說。
“不行,我明天必須去!”劉鐵生一口否決道。
“為什麽?”
“你想,如果這是段錦繡和中山的圈套,明天廳裡面一定會翻雲覆雨,這個時候,誰要是不在場,誰就會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劉鐵生的話讓廖毅為之一顫,這下才漸漸明白了何為暗戰?
處處是殺機!
廖毅不由得敬佩起這些黎明前的戰士,比起他們來說,自己受這點挫折根本不值一提。
現在劉鐵生的處境很尷尬,如若明天不去警察廳,一定會被拉入重點懷疑對象。
不但對自己接下來的潛伏不利,極其有可能會直接暴露。
若是明天去了警察廳,還要提心吊膽的混過去,讓段錦繡不要發現右肩上的槍傷。
這個黑夜一直充斥著緊張和血腥味。
……
李彩霞放棄了竊取文件的計劃後,來到了聯絡點,和王秀碧交流。
對於今晚發生的一切,王秀碧也有想不透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同志以外還有誰會去竊取這份文件?
王秀碧聯絡了余天明在時領導的行動小組,以“老魚”的名義下達的命令是:在警察廳門口支援“紅霞”。
其余的什麽也沒說,不可能是自己的同志再冒險去竊取情報。
“難道是軍統的人?”王秀碧猜測道。
“不可能,行動處前天夜裡采取了抓捕行動,應該就是針對軍統的,所以軍統不會這麽快又有所行動,太冒險了!”李彩霞分析著說。
“那會是誰了?”
誰也不知道,一頭霧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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