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融融,廖坤看著兩個小兄弟長大成人,甚至欣慰,眼角卻有話要表達。
偉子吃著餃子看著廖坤的神色,不解問道“坤哥,你怎麽啦?”
廖毅也抬頭看了一眼,略有不對,母親抱著廖坤的頭,或許心中的觸動隻有母親能懂。
“沒事,哥是感動了,如果有一天哥不在了,你們兩兄弟一定要相互幫護著,照顧好娘!”
廖坤的話似懂非懂,偉子咀嚼著說“大哥,你放心,不管遇到什麽事情我都不會拋下毅哥的!”
“好兄弟!”三兄弟抱在了一起,這種感覺太妙了,廖坤才發現自己並不是冷血的殺手,一點溫度都沒有,這個家便是自己的溫度。
次日,七月的陽光總是那麽炙熱,不招人待見,大清早的烤著廖毅的屁股,無奈伸伸懶腰,迷迷糊糊的起了床。
“哥,早!”小院子中,廖坤整理一下黃包車便出門而去,每次出門都會特意囑咐“兄弟,注意安全。”
廖毅心裡面也清楚,警察是一分高危的職業,何況是在敵佔區,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子上過日子。
警察廳門口吃了一碗混沌,在去自己辦公室之前,廖毅還想去一次屍檢室,看看昨天張記牛肉的那條命案有什麽新線索?
“廖科長,早!”
“早!”廖毅笑著回應對自己打招呼的警察廳兄弟。
屍檢室的門一如既往的開著,隻要有屍體,曾憲江徹夜不眠,略微能夠聽到手術刀摩擦皮肉的聲音。
“有什麽發現嗎?曾老師。”廖毅走進屍檢室問。
曾憲江摘下口罩說“從子彈攪動身體的軌跡來看,當時的凶手應該是在右側的位置。”
廖毅幡然醒悟,和自己在現場時的猜測如出一轍,那個帶著帽子站在戲台邊上的男人一定就是凶手。
得到有用的消息,廖毅正要回辦公室整理案件資料。
曾憲江突然說“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廖毅一臉茫然,在這個陰深的屍檢室,還有好消息?
“上次那具屍體我解剖了,發現了他真正的死因……”
“是什麽?”廖毅感到驚恐,打斷了曾憲江的話,這撲所迷離的案件倒地還有多少謎底?
“死者真正死於酒精中毒,也就是說即便沒有後面那兩槍,他也會死去。”曾憲江自信滿滿的說,從未對自己的觀點有過質疑。
廖毅徹底楞在了原地,自言自語“酒精中毒,太不可思議了,余天明也算是官場上的一把老手,一般的飯局,應該是灌不醉他的,怎麽還會引起酒精中毒?除非……”
“除非這個飯局是特意安排的,有人強迫他喝。”曾憲江補充道。
“那麽很自然的捏超成死者自己飲酒過度死亡的意外事件!”
高,確實是高,廖毅也不得不佩服凶手的手法如此之巧妙。
“飯店!”廖毅一下變想到了飯店,突然發覺自己真是愚蠢到了極點,從調查這件案子起,至始至終都在和屍體,和自己的推理作鬥爭。
“飯店”,這件命案的起始點,一次都還沒去過。
過了兩天有余,也不知道能否找到相關的信息,隻有抱著僥幸的心裡去看看。
“曾老師,離開時去廳長辦公室給我請半天假!”
曾憲江回頭時,廖毅已經出了門,換了一身便裝來到紅星街街尾的聖保羅大飯店。
依然熱鬧非凡,進出的人不計其數,門前兩個穿著旗袍的迎賓女郎對廖毅笑著迎道“先生,
裡面請!” 廖毅走進大飯店,掠過舞池,舞女歌姬直接進入主題,調查案情。
在這種場合,自己這個小警察的身份格格不入。
隨便晃了一圈也問了幾個服務生“七月十日的那天晚上有沒有見過財政廳廳長?他又是和誰一起吃的飯?”
結果,黯然無獲,廖毅有些失落。
“先生,這是左邊的那位小姐給你點的一杯酒!”服務生端著托盤走到廖毅面前說。
轉身看了一眼,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端著酒杯對自己點頭“cheers!”
廖毅禮貌的回應,一飲而盡。
“酒,對,既然是上流人士喝酒一定會點名貴的酒,對於名貴的酒,飯店應該有所記錄。”廖毅從一杯酒中無意間得到了靈感。
找到了飯店儲藏紅酒的地方,日本人喜歡喝清酒,軍統地下黨喜歡喝點白酒,余天明這樣的漢奸才喜歡喝點紅酒,所以廖毅一下變確定是紅酒。
“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你的嗎?”服務生雙手微握垂於胸前禮貌的問。
“這裡的名酒賣出去會有記錄嗎?”
“賣出去沒有,但有些名酒客人沒有喝完,會拿回來儲存,儲存就會有記錄。”服務生耐心的解釋著。
“能將七月十日那天的儲藏記錄給我看一下嘛?”廖毅掏出警察證對服務生說。
“好, 你稍等!”
服務生將記錄本拿了上來,廖毅發現了一個讓人窒息的名字“大寶!”
這是自己小時候在私塾讀書時,老師給自己取的小名,後來鄰居都這麽稱呼自己,以顯親切。
廖毅渾身毛骨悚然,這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幕後高手設的一個局?那麽自己在這個局中又是什麽樣的角色?
廖毅冷汗一直往外冒,呆住了。
“先生,先生還需要什麽幫助嗎?”服務生又問。
“哦哦,那個……”廖毅被恐懼結巴了,說話口舌不清“能將‘大寶’存儲的這瓶酒給我看一下嗎?”
服務生拿上一瓶嶄新還未開過的“”生產的紅酒。
“為什麽沒開過?”廖毅疑惑的問。
“我好像記得七月十日的哪天晚上有人點了一箱這種酒?”服務生思索著說。
“記得是誰?在哪個房間?”對上了,曾憲江的結論沒錯,余天明真正死於酒精中毒,而安排這場飯局的就是最初的凶手,命案的第三個凶手,也是最致命最詭異的凶手。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管酒櫃的事情!”
廖毅渾身感覺乏力,到底誰是幕後的高手,在操作這盤棋,把軍統,地下黨還有無辜的自己全都卷了進去?
廖毅拿著紅酒向外走去,雙腳有些彎曲,是被嚇著的。
“先生,那瓶酒……”服務生提醒廖毅手中拿走的酒。
“我就是大寶!”廖毅膽戰心驚的接受了設局者給自己的這份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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