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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第168章 當北京遇上柏林 21
  Ps.謝謝梓旻溦書友的打賞,謝謝您的支持。

  “尊敬的宰相大人,貴國的聲明完全就是威戰爭脅,貴國軍隊在德法邊境的挑釁做法,已經讓德法兩國陷入戰爭的邊緣。大英帝國反對歐洲大陸發生戰爭的可能,尤其是德法兩國之間。任何破壞歐洲和平的行為,都不符合英國的利益,英國政府不會坐視不管。”

  “呵呵,親愛的索爾茲伯裡侯爵閣下,據我所知,我敬重的迪斯雷利首相大人,喜歡尊稱我的嶽母維多利亞女皇陛下為仙女皇陛下。現在,我隻想問一個問題,倘若法國人公然在報紙上,把女皇陛下畫成梨子臉,請告訴我,英國政府會如何反應。”

  “做為英國人的學生和女婿,我非常願意督促我的祖國,我國政府,按照現代文明的楷模,即英國政府的思路行事。”

  “同樣,做為英國自由思想的崇拜者,上述的問題,我也會請英國新聞界的朋友做個調查,因為我很想聽聽英國民眾們的建議。”

  “或者,也可以問問下議院,在面對法國的這種無恥行為時,正直的英國議員們,是要求炮聲回應法國人的無恥呢,還是同意英國政府笑眯眯的,擁抱那群混蛋的法國人?”

  腓特烈皇儲拿起手邊,一本厚厚的不成樣子的書,翻到用書簽做了標記的那一頁,緩聲的念道。

  “根據大英帝國法典,在1351年頒布的大逆罪法案(Treason Act 1351)中的解釋,任何侮辱英王的行為,都被定義為叛國罪。”

  腓特烈皇儲隨手合上書,雙眼緊盯著塞西爾外相,依舊平靜的說道,“在德意志帝國的憲法中,我們也認定,任何侮辱德皇的行,都屬於叛國罪。”

  說罷,盯著塞西爾外相不再說話,隨之而來的就是滿屋子的目光,也一起的落在塞西爾的身上。

  多少年未曾有過的局促感,讓塞西爾外相感到有些難堪,原本以為這次訪德,主要是與德國外交部溝通。最多,也就是與掌管外交的俾斯麥交鋒。,

  實在沒想到,也沒準備到,腓特烈皇儲會出現在這場談判中,而且明顯是這場談判的主角。

  原本準備用在德國外交部與老宰相身上的一些小花招,塞西爾自然不敢用在腓特烈皇儲身上,事先的準備工作,這下都成了無用功。

  無奈之下,塞西爾外相隻好再次掏出手帕,裝成擦拭額頭的樣子。

  “噢....看來最近柏林的天氣實在太熱了,親愛的羅伯特,我建議你試試這款叫做可口可樂的飲料,無論如何,總比頻繁拿手帕要好。”

  腓特烈皇儲的話音剛落,柏林外交部的會議室內響起了一片笑聲。

  借著這陣笑聲,塞西爾外長順勢擺脫了困境。

  “親愛的皇儲殿下,我理解您的憤怒,但是歐洲大陸的和平來之不易,我們還是先把戰爭這頭怪獸關在籠子裡吧,要知道德法之間發生戰爭,不管誰輸誰贏,只會讓北方的那頭怪獸獲利。”塞西爾外相神色自若的將手帕捏在手裡,微笑的說道。

  “如果英國人願意旁觀,北方的事,德國可以解決。”老宰相看著面前這個微胖的英國男人,冷漠的接口說道。

  “這就是難題的所在。”塞西爾外相聳了聳肩膀,“英國政府不願意看到歐洲大陸重燃戰火。”

  “德國一直以來都是英國在歐洲大陸最堅定的盟友和朋友,我們的友誼早在腓特烈大帝時期就開始了,英國人難道就願意看到德國受到法國人的如此侮辱嗎?”老宰相壓緊了眉頭,

高聲問道。  “正因為是曾經的盟友和現在朋友,所以我才會來到柏林,親自勸說我最尊敬的朋友們,一場歐陸國家之間的戰爭,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尊敬外相閣下,我想你要說的是,這場戰爭對英國的利益沒有好處吧。”老宰相冷冷的打斷道,“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它對德國有什麽壞處。”

  “宰相大人,英國的利益與德國的利益是一致的,您總不會認為,英國站在法俄一邊,才是符合德國利益的吧?”塞西爾外相根本無懼老宰相大人嚴厲的目光,繼續笑道,“朋友們,如果你們不將戰爭做為解決兩國間衝突的唯一工具,願意先坐下來談判,英國政府是非常樂見其成的,而且始終願意,與手握和平與德國朋友並肩而立。”

  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當然十九世紀的英國,有足夠的底氣對任何人說出這樣的話。

  那怕柏林的天氣再炎熱,會議室的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遏製,普法戰爭之後,英國人始終在遏製德國,甚至不惜可以與英國現在最大的敵人,俄國人站到一起。德國可以再次打敗法國人,咬著牙或許還能頂住俄國人,但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扛住英法俄三國。

  妥協,就像跳華爾茲一樣,退一步是為了進二步。

  “親愛的羅伯特,我想不應該是談判,而是法國人如何贖罪的問題,否則這事沒的談。”腓特烈皇儲爽快的畫出了底線。

  “尊敬的皇儲殿下,我同意,這件事的錯誤在於法國。”塞西爾同樣爽快的定下了基調。

  “但是我想知道,在這場糟糕的錯誤裡,我的德國朋友們希望法國人做點什麽來贖罪?”向腓特烈皇儲致意後,塞西爾將目光轉向了俾斯麥宰相,示意自己願意接受德國人的底線,並願意在這個底線上討價還價。

  “咳!”德國外交部國務卿布洛伯爵清了清嗓子,緩緩的說道:

  “1、法國政府必須發表正式的道歉聲明。”

  “2、法國政府必須查封那些,對德皇和德國首相不敬的報刊與媒體。”

  “3、法國報刊以媒體的負責人必須接受德國法庭的審判。”

  “4、法國政府對新聞媒體監管不力,必須就此事向德國皇室與政府賠款,數目不應小於一億金法郎。”

  “5、法國政府必須削減德法邊境駐軍人數,法國陸軍常駐人數不應超過1874年的水平,即不能超過15萬人。”

  “6、本次德法爭端的起因,是由法國人挑起的,法國必須對德國在軍事動員過程中的損耗進行賠償,賠償數目不應小於一億金法郎。”

  塞西爾掃了一眼在座的德國人,笑道,“殿下、大人、伯爵閣下,這才是我們歐洲解決爭端的文明方式,我很高興朋友們提出了要求。”

  “但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英國政府當然有必要為德國朋友們的要求,提出一些建議。”塞西爾露著整齊的白牙,就像一隻無害的胖兔子,微笑著。

  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對視一眼,知道英國人開始借著法國人的幌子,實際是為自己討價還價了。

  一個老牌帝國的老練外交家,當然知道在何時、用何種方式提出自己的要求。

  “道歉是必須的,具體內容可以協商,但是查封媒體,實在是有違言論自由的原則。”

  “道歉的內容必須滿足德國的要求,這點沒有任何可以協商的余地,查封媒體,是因為這些媒體的犯罪行為,與言論自由無關。”

  “抓捕報刊負責人到德國受審,我恐怕那些高傲的法國人無法接受。”

  “這些報刊的負責人違反了德國法律,不接受德國法律的處罰,驕傲的德國人,同樣無法接受這種羞辱。”

  “但他們畢竟是法國人,不是德國人,原則上德國的法律無權管轄一個法國人....”

  “尊敬的外相閣下,法國人汙蔑我國皇帝陛下,這是一件嚴重的民事案件,按照大英帝國法律的規定,只要某一發生在國外的行為在英國境內產生了效果,不管行為人是否具有本國國籍或住所,也不論該行為是否符合當地法律,只要這種效果或影響的性質產生的訴因與英國人有關,英國法院便可行使管轄權。”

  開口說話打斷塞西爾外相的人,是1879年剛剛成立的德國內務部部長,卡爾-馮-霍夫曼博士,洪堡大學法律系一位精通英美法與大陸法的法律學教授。

  塞西爾扭頭看向自己隨行人員中的法律顧問,這位英國外交部的資深法律顧問輕輕點了點,示意塞西爾外相,在英國的法律中,的確有這麽一條長臂法原則。

  看著塞西爾外相獲得肯定的答覆後,霍夫曼博士繼續說道,“同樣,德意志帝國的民事法律中,也有同樣的長臂原則。”

  “霍夫曼博士,我注意到你說的是民事法律,也就是說,德國不會用刑法來判處一個法國人死刑?”塞西爾機警的發現了其中的區別。

  “判處什麽人是什麽罪行,不是應該由法官決定嗎,我尊敬的外相大人,什麽時候尊重法律的英國政府官員,可以代替法官了?”老宰相不冷不熱的諷刺了一句,“德意志帝國是個法制國家,法國人是什麽罪名,應該由德國的法官決定,裁決權不在德國政府的手中。”

  “哈哈。”塞西爾爽郎的笑了一聲,心道,“該死的家夥,這個地方等著我,還絲毫不漏破綻的說出,應該由德國法官來判決,真是個狡猾的老家夥。”

  “這群固執的德國人,準備的還真充分,真是一點都不肯退讓!”只能在心中暗罵了一句之後,塞西爾微笑著轉換了話題,“德法邊境削減駐軍數量,這種利於雙方和平的舉措,英國政府是歡迎,但是德國只是單方面要求法國削減駐軍人數,而不談德國的對等措施,這點似乎說不過去吧。”

  “外相大人,根據1873年德法兩國的和平協議,德國在阿爾薩斯和洛林兩地,有權保持三十萬以上的邊境駐軍,這個合約是得到法國國會批準的,歷屆法國政府也是認可的。”國務卿布洛伯爵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但是這份合約裡,並沒有規定法國軍隊數量,現在要求法國陸軍數量是德國的一半,我恐怕法國政府無法接受,畢竟法國人被你們打怕了。在歐洲大陸上,德國陸軍與皇家海軍一樣,都是無敵的存在。”

  塞西爾再次嘗試轉變策略,試圖恭維起德國人。

  “皇家海軍擁有二百多年輝煌的歷史,相比之下,德國陸軍不過是年輕的孩子,無論是歷史還是榮譽,親愛的羅伯特,你對德國陸軍的表揚,可是這群年輕的孩子們承受不起的。”腓特烈皇儲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尊敬的皇儲殿下,這並不為過,德意志帝國除了有了偉大的陸軍,在宰相大人的英明領導下,生鐵、鋼和煤的產量上已經超越法國,就快趕上英國的水平了”

  “外相大人誇獎我可不敢接受,按照貴國劍橋大學的調查成果,在1878年世界工業生產比重中,英國是30%,而德國不過是15%而已,相比之下,英國依然偉大。”俾斯麥大人頭腦的清醒程度,絲毫不比腓特烈皇儲差。

  “哈哈!”塞西爾外相一邊笑,一邊暗罵道,“可真是一群該死的混蛋!”

  “無論如何,現在德國各方面都超越法國了,這是必須承認的事實,所以我想請德國朋友們考慮下,索取的法國賠款數額,是不是應該少一點,比如,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點,怎麽樣?”塞西爾外相又提了一個新的建議。

  “外相大人,雖然德國的工業生產比重,在78年剛超過了法國,但這並不代表德國比法國更加富有。要知道法國人在73年就能輕易的拿出145億法郎。”俾斯麥冷漠的繼續說道,“要不是腓特烈皇儲殿下堅持,只是象征性向法國人索賠兩億法郎,實際上,德國政府原本要求的索賠數是二十億法郎。”

  塞西爾挺直身子,仔細的掃視了一遍屋裡的德國人,用相當誠懇的語氣說道,“紳士們,如果德法想要和談下去,我建議大家總要拿出誠意來。”

  俾斯麥宰相向後一仰,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攤開雙手,“外相大人,難道你認為這份要求還沒有誠意嗎?如果這樣,德國政府出於對女皇陛下的尊重,願意再等上幾個月,然後再開德法和談,比如等到明年英國議會大選之後?”

  “或許, 一個自由派的政府,要比保守黨政府,更懂得尊重法律的含義,更容易溝通?”俾斯麥看著面前的這個英國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想到宰相大人如此看重格拉斯頓先生,我真替英國的自由派感到高興,但是宰相大人就這麽篤信格拉斯頓先生一定獲勝?”塞西爾臉上的笑容更盛,完全是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在庫爾德人屠殺亞美尼亞的天主教徒之前,我相信迪斯雷利首相大人的連任,是定局。”俾斯麥宰相一臉誠懇的說道,“在祖魯戰爭之前,在阿富汗戰爭之前,我都真心的認為保守黨政府必將連任。”

  “但是,在經歷這一連串的糟糕的外交失敗後,親愛的外相大人,到現在你難道還認為,這場德法之間的爭端,英國保守黨政府,應該從德國朋友身上尋找勝利嗎?”

  “外相大人,為什麽不考慮下,其實法國人才是英國外交勝利最合適的對象,比如蘇伊士運河的股權?”老宰相在塞西爾的眼裡,就像是一個花言巧語的魔鬼。

  可魔鬼的甜言蜜語,總是最致命的。

  “真是漫長的一天呀,親愛的宰相大人和羅伯特,我建議我們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在茶歇期間,除了蘇伊士運河之外,或許我們還可以跟談談眼前的清國問題,甚至是李希霍芬教授的火山理論,在日本金礦領域的應用,這都是些能為我尊敬的迪斯雷利首相,和他的政府,帶來巨大聲譽的好東西。”

  英國人的女婿,總是最理解英國人紳士一般面龐下,對黃金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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