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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第98章 巴蘭德公使 上
  馬克西米連-奧古斯特-西庇阿-馮-巴蘭德男爵,在1861年就來到了東亞,起初是做為德意志關稅同盟各個邦國的共同商業代表,在大清的廣州處理關稅同盟與東亞(清、日、朝)的商務關系。

  到了1871年德意志關稅同盟變成了德意志第二帝國之後,巴蘭德男爵從一個商業聯盟的商業代表,終於升格為德意志帝國駐清、日兩國的全權公使,人也從廣州搬到了北京,全權處理包括朝鮮在內的所有東亞國家事務。

  在1875年,巴蘭德公使在西方各國駐東亞的外交使團中,因為資歷最老,經驗最豐富且與清日兩國政府關系最好,被西方外交使團共同擁戴為各國駐北京公使團團長。

  在東亞生活了近二十年,巴蘭德公使早就變成了東亞通,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清國通,自從來的北京,他就立刻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要不是高鼻梁藍眼睛和腦後沒有辮子,單從生活習慣上來看,他更像是個地道的北京人,尤其是飲食習慣上,已經完全不像一個普魯士的貴族。

  一大早,巴蘭德公使從東交民巷出發,沿著北京高大的內城牆先向南,穿過廣渠門後朝西,直接進了北京的外城,也就是老北京人俗稱的南城兒。

  而巴蘭德公使大早上要去的這個地方,是被北京人稱為花市火神廟,一處叫做“豆汁丁”的粉店。

  五月初北京城的天氣,已經開始燥了起來,巴蘭德公使也跟老北京人一樣,讓掌櫃的將熱豆汁換成了一碗冰鎮豆汁,就著焦圈兒和辣鹹菜絲,巴蘭德公使也呼嚕呼嚕的吃了起來。用巴蘭德公使地道的北京話來說,就是“自己就得意這一口兒!”

  別說,兒化音還倍標準。

  從背影來看,要不是巴蘭德公使那頭金黃色頭髮出賣了他,單從一身的長袍馬褂,外加身上掛著的雜七雜八的各式小零碎來看,活脫脫的就是滿清的貴族打扮。

  如果說在北京貴族和老百姓一起吃什麽不被恥笑,那也只有是喝豆汁吃焦圈這一件事了。

  經常來“豆汁丁”粉房喝豆汁吃焦圈的老北京們,對巴蘭德公使早就見怪不怪了,日久天長的知道公使大人漢語講的好,還能說口地道的北京話,所以也都能熟絡的打兩聲招呼。

  但是初次來京城的外地人那見過這個,一個人高馬大,全身中式打扮的洋人坐在店裡吃豆汁焦圈,這絕對是件稀罕事,尤其是一對坐在巴蘭德隔壁的承德馬商,自打進店那一刻起,眼睛就沒離開過巴蘭德。

  巴蘭德公使將最後一口焦圈,用筷子放進嘴裡後,朝著“豆汁丁”當家的丁掌櫃的高喊了一句,“掌櫃的,會鈔!”

  “豆汁丁”的丁掌櫃的,忙不迭的將一個包好的油紙包和一個瓷罐送到巴蘭德的面前,“巴老爺,老樣兒子,四個焦圈兒,一份打走的豆汁兒,您受累,5文錢了您哪。”

  巴蘭德將十文錢放在放在桌上,一拱手,“掌櫃的辛苦,走嘞!”

  “巴老爺,您走好,慢走了您哪!”

  丁掌櫃的送走的巴蘭德,剛要轉身進櫃台,卻被身邊的承德馬商,忽一把抓住。丁掌櫃一驚,轉頭看著這位客人,急忙問道,“呦,這位爺,您這是做什麽?”

  “幹什麽!你個大清人居然這麽低三下四的招待洋人,你忘了洋人燒了咱皇上的園子了,你居然敢賣給洋人吃喝,你這是要造反是不是!”承德的馬商怒斥道。

  丁掌櫃的一聽就不幹了,一甩手將馬商的手打落,

雙手一抄,瞪著眼睛怒斥道,“姥姥!你知道爺剛才招待的是那國洋人嗎!德國人!你丫挺知道燒皇上園子的是那國人,那叫英國人、法國人!”  “俗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英國人、法國人辦的破事兒,你丫的怪到巴老爺頭上,這算那門子的事兒?!北京人辦事講究,是誰的就是誰的!”丁掌櫃的一怒之下,把老北京罵人丫頭養的髒字都帶了出來。

  “再說了,爺們也是在旗的人,告訴你丫的,爺兒正經的鑲藍旗,我們家旗主老爺恭親王,可是跟巴老爺一起到我這喝過豆汁的人。能來喝這口南城便宜的豆汁兒,就說明巴老爺這洋人瞧得起咱北京爺們!”

  “明白的兒告訴你,巴老爺剛才帶的打走的豆汁和焦圈,就是帶給我們家旗主老爺的。你,給我麻溜的喝完豆汁走人,那涼快給我那待著去!爺不伺候你!”說完丁掌櫃的用毛巾一撣袖口,直接進後屋去了。

  “好!老丁這話,說的仗義!”

  “北京四九城的爺們都在,報仇也是我們爺們的事,你們幾個找個涼快地待著去!”

  “冤有頭債有主,辦事要講究!”

  “喝完了麻溜走人,甭在這丟人現眼的!”

  在老北京街坊們一陣起哄聲中,兩個馬商狼狽扔下幾個銅板,就準備離開。

  卻不想被“豆汁丁”夥計攔了下來,夥計笑嘻嘻的說道,“幾位爺,在京城裡,店裡喝豆汁不要錢,剛才的巴老爺,咱都沒要錢,您的更不能要,記住嘍,免得說我們爺們欺負您。”

  轟笑再次響起。

  巴蘭德公使可沒聽到身後的這些議論,早就上了馬車離去。

  而丁掌櫃到底是個伶俐的生意人,一眼就看出巴蘭德這是帶著豆汁和焦圈,要去拜訪自家的旗主恭親王。

  巴蘭德公使是恭親王奕訢面前,最能說的上話的兩位洋人之一。

  除了巴蘭德公使,另一位洋人就是英國人赫德。單論私交,其實巴蘭德公使更勝赫德一籌,畢竟不能那個洋人都能喜好恭親王得意的豆汁的,偏偏巴蘭德公使也好這一口。

  當然英國人赫德也有他的優勢,尤其是在公事上,做為一個清帝國的外聘的高級經理人,在清國政務上的發言權卻是巴蘭德公使所不能比擬的。

  可是今天,巴蘭德公使就要在赫德所擅長的領域,要跟英國人做一番的較量,力圖影響清國的政務方向。

  這場較量不但是巴蘭德公使自己挑起的,更是柏林指派的重要的任務,任務的起因就是巴蘭德公使在四月第三周發回國內的那封電報,關於清國人購買快槍、鐵甲艦、鐵路和有特使出使俄國。

  最初按照巴蘭德公使的意思,想為自己的救命恩人腓特烈皇儲送上一份經濟情報,以支持皇儲工作,在清國的三項采購意向中,巴蘭德公使認為快槍的生意德國的把握最大,其次是鐵路,至於鐵甲艦...巴蘭德個人認為機會為零。

  巴蘭德卻不曾想到,皇儲隔天就立即回復了自己一封電報,電報裡的意思是務必要自己去詳細了解,清國對這三項采購的意向到底有多強烈,巴蘭德對這封電報的解讀就是,德國似乎要將清國所有的詢盤全部吃下。

  這封充滿著野心的電報,著實讓巴蘭德嚇了一跳,什麽時候帝國的經濟野心如此的強烈了?!

  既然是自己挑的事,再辛苦也要做完,巴蘭德公使花了整整一周時間,在北京總理衙門與直隸總督天津行館之間往返了多次,最終將一份詳細情況的匯報發回了國內。

  還沒過兩天,一封由宰相俾斯麥,外交國務卿布洛伯爵,以及經濟部長腓特烈皇儲聯合署名的,內容出奇的長的外交電報,再次擺在了巴蘭德公使的書桌上。

  看完這封電報後,巴蘭德公使思索了良久,將柏林方面的要求簡單歸納為如下:

  1、積極介入清日調解,原則上立場需要偏向清方。(注.除非日方的提供的利益遠大於清方,或在雙方利益相同時,可采取適當偏清中立。)

  2、全力挑起清日、清法、清俄之間的矛盾。(注.上述矛盾必須服務於帝國的對清與對日貿易,以全力擴大對清和對日軍火出口為目的;另清法矛盾是重點,帝國急需減輕法國軍事壓力;對於清俄矛盾,外交部授權自己,可以聯絡英國駐華公使共同推進。)

  3、基於上述矛盾,全力推進工業品銷售,減少紡織品和初級加工品的對清銷售局面,全力與其他列強們做到差異化商品競爭。(注.例如英法現在對清日傾銷紡織品,那麽巴蘭德公使的工作重點,就是幫清日兩國建立紡織廠對抗英法傾銷,順便再向清國,大力推薦德國的化工染料和紡織新技術。)

  4、恩斯特-奧托-馮-迪特裡希海軍少將的大艦隊將為你的清日外交斡旋,而停留在亞洲,迪特裡希海軍少將將服從於你的指派,望你妥善利用好這支海軍力量。(注.隻威懾,不參戰。)

  5、與大艦隊隨行的阿爾貝特-威廉-海因裡希王子,將代表霍亨索倫王室拜訪清國皇室,望巴蘭德公使安排好一切外交事宜。(注.海因裡希王子此行,將代表德國皇室與高層的善意與親善態度,將正式的支持,清國為維護自身皇權所做的一切努力。)

  6、向清國人展示德意志的造艦水平和力量,基於清日、清法矛盾,為清國製造沒有海軍就沒有和平的焦慮感,務必將清國購買軍艦的訂單拿下。(注.海因裡希王子的皇室拜訪,也將服務於此目標。)

  7、基於清俄矛盾,務必拿下清國的快槍訂單。(注.海因裡希王子同樣服務於此目標。)

  8、已了解清國關於鐵路問題的爭論,請務必與清國李大臣建立良好私人關系,務必關注清國灤平煤礦與相關的鐵路建設。(注.海因裡希王子同樣服務於此目標。)

  這封有著八點繁瑣要求的電報,讓巴蘭德又驚又喜。

  驚的是,沒想到帝國上下的野心是如此的大,居然準備將清國的所有詢盤都吃下,甚至不惜製造國家間矛盾,派遣皇孫出使為清國撐腰,最後還派環球航行的大艦隊做自己的後盾;

  喜的是,自己這件事如果辦好了,意味著自己不但成為德國經濟界在清國的重要人物,而且在他回柏林外交部的時候,這也絕對是外交履歷上精彩的一頁。

  金錢與榮譽,權力與理想交織在巴蘭德公使的心中。

  馬車很快離開了花市,向北穿過崇文門進入了北京的內城。

  一過崇文門,外城的喧鬧一下子被內城的安靜所代替,巴蘭德公使也得以靜下心來,仔細的回想了過去幾天自己的外交行程,以及與恭親王奕訢即將發生的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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