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的問題,所羅比亞難得的沉默了一下,他喝了口酒,然後才說道:“那真是段不怎麽光彩的歷史,說實話,我僅僅只是看了一眼過往的記錄,就覺得那個時候的一切真是沒意思到了極限。為什麽會有那麽一段歲月?一段黑暗的簡直讓人無話可說的歲月。老實講,從我知道是你發現那個地下墓穴的時候,我就有這個預感了,你一定會來找我,因為你知道,只有我才會和你講述那些曾經的過往。”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王室之中,是絕對不會有人願意和他講述那段過往的。
蘇聽見他的話,瞬間就來了興趣,他趕忙開口問道:“所以那個時候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無論如何,那段曾經的歲月都是我們應該去了解的,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會接受,才會銘記,我們才會變得更加強大。因為我知道,我絕不會讓那樣的歲月重演。”
所羅比亞點點頭,隨後他問道:“那麽,少年人啊,在那之前,我要先問問你,你究竟對那段過往,了解多少?我會將你不知道的部分補充給你。至於最後,你的想法究竟會如何,就不是我能乾預的了。”
蘇將在地下墓穴之中,在那本記錄上看見的東西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所羅比亞。同時說出的,還有他通過壁畫,看見的最終聖戰。那場戰鬥是真正決定了曾經王國未來的戰鬥,若非是喬納森王贏了,恐怕這個國家會就此陷入一望無際的黑暗之中。
所羅比亞聽完蘇的話語,稍稍的想了一下,隨後提出了一個問題:“你覺得,黎薩爾邪惡嗎?”這個問題當場就把蘇難住了,從黎薩爾所做的事情上來看,他毫無疑問就是邪惡!甚至可以說是惡的化身,僅憑借私欲就掀起巨大的戰亂,導致王國陷入巨大的內亂之中,消耗了獅心大部分的力量,導致後面在面對琳琅入侵的時候節節敗退。他曾經只是下意識的給黎薩爾冠上了邪惡的名頭,而並非思考他是否真的邪惡。
“無法判斷,但說實話,若是僅從他做的事情上來講,我一定會判斷他就是惡,而且我最近才剛剛接觸過……應該說是他的意志吧,他居然想要破壞世界的牆壁!這種事情怎麽看,我都只能將其裁定為邪惡!”蘇的話語堅定無比,僅從事跡上來看,他的所為所為只能是惡!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過去已經發生的一切,無人能夠改變。
“是嗎?可是我的父親,他曾經是個悲天憫人,善良到了極點的人物。”這句話從所羅比亞的口中說出的時候,蘇直接驚了,這是為什麽?一個悲天憫人的人會掀起這種龐大的戰爭?無數的人失去生命,失去家園,失去他們曾經的一切?你這是在逗我笑?一個善良到極點的人會乾出這種事情來?他完全無法理解啊!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極致的善正是最容易變成極致的惡!當那毫無瑕疵的善良被邪惡入侵的時候,他最終的結果已經能夠預見。我的父親是真正見證過黎薩爾改變的人,他從一個悲天憫人的少年,成為一個邪惡至極的怪物。”所羅比亞的話語之中透露出無奈,純潔無暇的光芒染上黑暗的時候,最終只會變成深邃無比的黑暗。
“可是,究竟是誰,能讓這樣的一個人染上黑暗呢?”蘇問出了這句話,他無法明白,究竟是誰能讓這樣的一個人染上黑暗?如果真的如所羅比亞元帥所說,黎薩爾確確實實曾經是個純潔無瑕的人,那究竟是什麽讓他染上這種為了一己之欲而掀起戰爭的人?
“正是……人類。”所羅比亞看了看蘇,隨後無奈的笑了笑,“人類的惡,難道你無法了解嗎?難道你不清楚嗎?人類本就是這樣的,善和惡是共存的,人怎麽可能脫離惡?就算是天生的惡人,也定然會有所謂的善舉。我們也是這樣,區別只在於,我們依舊處於人的范疇,我們可以判斷我們什麽時候需要善,什麽時候需要惡。也清楚惡本來就是人類的天性之一,是無法祛除的東西。”
“可若是有人想要將人類天性之中的惡祛除怎麽辦?那就是從根源,從本質上去否定現在的人類。黎薩爾所不能接受的,正是那人類天生的惡性,你覺得為什麽他的部隊會到最後一刻也沒有人投降?為什麽所有人都會戰死?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所做的是對的,他們是狂熱的,他們想要根除的就是人類那天性之中的惡,所以就算有人被活捉,也沒有絲毫的意義,他們的精神已經不一樣了,不能用人類去形容了。”所羅比亞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之中滿是憤怒,無論是誰,若是要否定人類的天性,他都無法將其接受。
人類正是如此的生物,所羅比亞是如此想的。但是曾經的黎薩爾或許不是這樣的,年輕的人,若還是賢者。他會渴望些什麽呢?最宏偉的目標或許就是根除人類的惡性了, 那樣子這個世界會產生巨大的改變。或許黎薩爾想要完成的就是理想鄉?但若是發現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將如此龐大的世界,如此眾多的人類救贖呢?他是不是會陷入無比的瘋狂?為此就算將世界毀滅過一次,他也不會有所在意?
蘇卻只是無奈,這個事情,他曾經看動漫的時候看見過無數次。人類的惡性是否需要拯救?啊呸,拯救個屁,與生俱來的東西,有什麽好說的?這種就是人類應有的啊,同等的善定然會帶來同等的惡,沒有任何好解釋的,也沒有任何多余的。這就是神創造人類的時候,所作出的選擇啊。蘇曾經也拜讀過聖經,講道理,他直到現在也難忘其中的內容。
“那個時候的他或許還是善吧,但那卻是極端到常人根本無法接受的善,那在我們的眼中已經是惡了!是我們無法接受的結局,所以我們要戰鬥,我們要保護我們的世界。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事情,我雖然沒有參加那場決定王國未來命運的戰鬥,但是我仍然對先輩們深感敬佩。”所羅比亞說到這裡不說了,他略微的沉默了一下,打算就此休息一下。
蘇無奈的歎了口氣,所謂從那眼中看見了不平凡的未來,確實,這個未來是不平凡的。極致的善反過來的時候正是極致的惡,究竟是什麽時候,那個人的內心沾染上了邪惡呢?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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