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喆回到格蘭迪前線要求用魔法師傳送他回王都的時候,烏恩很明顯的愣了愣,按照他的想法,現在前線正是用人之際。你作為很靠譜,也很強大的戰鬥力,居然要在這個時候回去王都?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回去不可。解決完這件事情,我立刻就會回來,你放心好了。”蘇喆直接對著烏恩說道,他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懦夫,他本來就是那種只要可以,一定會戰鬥到最後的強者。
烏恩直視著蘇喆的雙眼,那眼神之中帶著審視,蘇喆也毫不畏懼的以同樣的眼神回敬他。等到過了一會兒,烏恩點了點頭。他轉身開始帶路了:“來,跟我來。我送你到傳送點,讓魔法師給你開一條最快速返回王都的魔法路線。”烏恩是那種既然幫了肯定會直接幫到底的人,現在就是這樣,既然要幫蘇喆了,那麽沒什麽好多說的。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幫助蘇喆回到王都就是了。
蘇喆毫不猶豫的跟在他的後面,這次的事情,蘇喆打算一個人返回王都去解決。夜雨的話,最好還是讓她留在這裡的比較好。他不清楚哈納德對於其他人究竟是什麽看法,夜雨一並去知道這件事情的,恐怕會很麻煩。若是被列入黑名單的話,蘇喆可就絕對不能接受了。
六個魔法師在傳送陣這裡做著準備,烏恩剛剛走進來,就立刻說道:“開一條去往王都的魔法陣,用最快的速度,傳送他返回王都!”烏恩的命令很準確,也很強硬,現在沒有什麽別的好說的了。
魔法使立刻開始念動咒語,蘇喆拍了拍烏恩的肩膀,然後說道:“我欠你一次!”這簡單的話語已經說明了一切,但烏恩只是笑著回口到:“你就去吧,若是不到萬分焦急的時刻,你也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他還是很了解蘇喆的,知道他不是那種胡來的人,既然這個時候急著回到王都,那就說明王都絕對是有很關鍵的事情要他去做的。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去阻攔他。
而伴隨著光芒的閃過,蘇喆的身影消失在了傳送法陣之中。烏恩喘了口氣,有時候還真的是得感慨命運啊。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冒險家本身就是充滿未知可能性的存在啊。
蘇喆閃電一般回到王都,看著這個依舊熱鬧沒有多少壓力的地方。果然公會的駐地就不能選在這裡,王都太安逸了。玩家在這裡能體會到什麽?若是想要更多的力量,一定得去前線。
而蘇喆此刻真的是閃電般的朝著哈納德的小屋奔去,他的速度本來就是快若驚鴻,更別說他這個時候全力的爆發了。簡直是瞬間的事情,他已經來到了哈納德的小屋,看著端正坐在那裡的哈納德,他走了過去。
將手中的標志放在了桌子上,蘇喆開口問道:“你,也該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是異常的沉重,幾乎是一字一頓,他希望面前這個人能好好的將當年的事情講清楚。
哈納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蘇喆,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標志。慢慢的在手中把玩起來,他臉上的表情因為面具的遮擋而看不見。所以蘇喆也不會判斷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心情,他只能拉過椅子,然後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過去了,仿佛過了很久,哈納德突然睜開了眼睛。但他沒有立刻說話,相反,他拿過旁邊的酒壺,摘下自己的面具。猛地給自己灌上了一大口,這個樣子,蘇喆見過,因為他自己曾經也是這樣。他和哈納德都曾經這樣狂飲,他們狂飲的時候,都很痛苦,區別只在於,
蘇喆是因為男女之情,哈納德則是因為曾經的情誼。而等到哈納德喝完這一壺酒,蘇喆看見了他的臉,這是一張平淡無奇。但卻滄桑痛苦的臉,蘇喆不知道哈納德幾歲,但是這張臉太過滄桑了,無論什麽人,看見這張臉都絕對會是這個想法。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老實講,當時事情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很清楚。我原以為,我應該不會對你提起這一切的。”哈納德的語氣有些顫抖,他是真的不想和蘇喆聊起這個方面。
蘇喆沉默之中,將自己的大劍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隨後他才說道:“用這柄劍,用我的面具發誓,我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一切說出去給外面的人聽,這將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他的發誓是絕對嚴謹的,他不願意讓哈納德帶有任何的負擔。
“那一天,是我們的決裂的日子。我們收到情報,有一批人想要穿過邊境來到這個獅心。我們要攔截他們,這是初代指派的任務。當時還不和現在一樣, 初代大人會經常性的出手,很多任務,其實都是我們自己去解決。”哈納德慢慢的開始當初的事情,他說的不急不緩,但是很簡短。
“我將他一起帶去了,我和他是同期的。我們一共四個人,可是當上刺殺者的是我。他們成了我的直屬部下,我以為,我們四個人的感情,應該是很好的。也應該,是願意一起為了這個教團而努力的。”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之中帶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因為他是那麽的信任對方,可他卻遭受到了對方的出賣。
“我們當時攔截住了對方,我們去的時候,一共有12個人。”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會兒,隨後繼續說道,“可是我們殺出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只有我!我殺了出來!付出的代價是——十條命,還有我的一隻手!”他那空蕩蕩的袖管已經說明了一切,可蘇喆覺得付出的不僅僅是這些。哈納德的心,他那顆熱誠的心,也和那十條命一起,留在了那裡,永遠不會回來了。
“我躺在床上三個月,足足三個月,我才恢復了下地走路的能力。能走路的時候,醫生說這是奇跡!他們原以為我挨不過這一次了,可我撐住了!我強行撐到了現在!”說罷,他又給拿出一壺酒,他今天不用杯子,直接就是一壺又一壺的酒往他的身體之中倒入。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紅色,接下來他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來。那種赤紅的顏色,就好像將他的靈魂放在地獄之中灼燒一般!蘇喆頭一次覺得面前的哈納德已經到了極限,或許他,已經很累了,只是他有理由,他不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