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城城南十裡外烏鴉領墓地,這個山谷一直盤旋著大量的烏鴉,加上樹木太茂盛,就算是白天谷內也是一片灰暗。
皮特呆呆地看著,新立的墓碑。自己最後一個親人也走了,就在四天前,暴風城經歷了一場百年一遇的特大暴風雨。母親外出尋找觀看龍王祭的自己,發生了意外掉到河裡淹死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是自己沒有去看祭典就好了。要是自己在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就回家母親就不用出來找自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要是……
“皮特,你還有我們。”安德魯說著抱住了皮特的肩膀。
“啊――!這一切都是為什麽?要是,要是……”
“皮特,這就是命!這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我以前的傭兵團長一直說,我們無法戰勝對手,不是對方太強了。而是我們太弱了。你陷在痛苦的回憶中時,未來已經從你手中溜走了。下次你還是無能為力。”老約翰說道。
“老約翰,你自己就是個逃跑的懦夫,只會說要是當時你沒有逃跑,也許我父親就不會死了。每次我問你當時發生了什麽,你都說你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可為什麽你還活著。”皮特咆哮著,一拳把老約翰打倒在地。
“你為什麽不躲開,就像十幾年前一年逃走!現在還混個巡防隊隊長整天混吃混喝,你脫了這身衣服就和路邊的流浪漢一樣,我今天就趴了你這個懦夫最後的保護殼,看你還有可說的。”
“住手,皮特!”安德魯想要拉開皮特,但皮特死死抓著老約翰衣領。一時之間也拉不開,隻好喊胖子幫忙。
胖子剛準備拉皮特,就聽得嘩啦一聲。老約翰的衣服被撕裂了開來。
“這,這……”皮特吃驚地看著老約翰的胸口,整個胸口的皮肉都不見了。胸骨都露在了外面,最醒目卻是胸骨上的抓痕,最下方的兩根肋骨已經斷剩了半截。胸口被一層薄膜覆蓋著能看到心髒和肺在劇烈的起伏著。
安德魯和胖子也被眼前這一幕嚇著了,原以為老約翰就失去了一條腿。是經歷了什麽樣的戰鬥才會留下這樣的傷痕。
“這樣就被嚇到了嗎?我也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麽我沒有死在那裡,為什麽所有人都死了,而我還活著。”老約翰歎息道。
“我醒來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恢復了一點體力,沿著打鬥的痕跡追了上去。但什麽都沒有找到,隻找到了你的那個吊墜,那時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它帶回來。”
“當時你們到底在和什麽怪物戰鬥,傭兵團有很多人的吧!明知道打不過為什麽你們不跑,也許那樣就能活下來更多的人了。”胖子叫道,聲音都在顫抖,明顯是被老約翰的傷口嚇到了。
“逃跑是戰士的恥辱,戰場才是戰士最終的歸宿。”老約翰吼了起來。
安德魯感覺老約翰的身影一下子變得偉岸起來了,老約翰的身影和雷雨中安娜殿下的身影重疊了起來。我在瞎想什麽呢?他們怎麽會一樣。趕緊搖了搖頭終止這個瘋狂的念頭。直到幾十年後,安德魯向孫子講述自己年輕時的經歷,才明白了這就是戰士之魂。就算對手是不可抵擋的天威,也要有亮劍的勇氣。
“路要自己走,不管你們想走這麽樣的路都是你們的自由。皮特,你想復仇的話就不斷變強,等你的名號傳遍大陸的時候。我就告訴你當年發生的所有事。過段時間會有學院的人來暴風城招生,
你們可以去試試運氣。選不上就去做傭兵,在實戰中變強比那些書呆子強多了。”老約翰說完就轉身走了。邊走邊喝著他那壺永遠喝不完的酒,有變成了那個巡防隊隊長。 “走吧!”皮特推了推兩個好友。
我一定會讓自己的名字傳遍整片大陸的,讓遊吟詩人傳唱我的傳奇。
“我要去看下我爸爸媽媽的墓,你們先走吧!”安德魯說道。
“我們陪你去吧!”小胖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安德魯說道。
“讓他一個人去吧!我們去了反而不好。”皮特推著胖子說道。
“皮特你別推我,我看他八成是想去哭一會,怕我們在場不好意思。”胖子說道。
“胖子,你不懂。有時候男人要獨自面對一些事,就算是兄弟也幫我上忙的。”皮特說道。
“皮特,我怎麽感覺你不一樣,是不是腦子壞了。”胖子問道。
……
看著走遠的兩人,安德魯轉身走向了墓地的另一邊。
昨天,菲布理殿下留下陪了安娜殿下一夜。在艾莉看來還不如不留下來,她們兩個折騰了一夜。兩個人都一點覺悟都沒有,安娜殿下受了這麽重的傷,剛從昏迷中醒來。需要的是休息。早上進去的時候,菲布理殿下還在沉睡。
安娜殿下已經醒了,艾莉覺得她可能一夜沒有睡。
“小聲點她剛睡著,先幫我把繃帶換了吧。昨天有幾處傷口又裂開了。”安娜悄悄下了床說道。
“早知道,就應該讓菲布理殿下回去的。”艾莉看著安娜染紅的紗布哀傷地說道。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做人開心就好。這次傷的重了點,平時這點傷口早就愈合了。這個血脈的能力真是強悍,不管受多大的傷,隻要不死恢復起來是普通人的上百倍了。簡直就像是魔獸一樣。特別是這個不會留下傷痕的有點,看這個剛才還裂開的胸口,現在變得光滑了。”
“殿下,別看了。還是沒有變大。”艾莉唉聲道。
安娜的血壓一下子就上去了。
“艾莉,看不大但能揉大。現在就讓本殿下教你做人。啊哈哈哈――”安娜大叫著撲向了艾莉。
“不要吵,我剛睡著好困。誰把窗簾拉開了,我的眼睛要被照瞎了。”菲布理醒來說了一句,就用被子把頭蓋了起來。
“不玩了直接用繃帶先把我包起來,今天要出去不包起來等下血流的到處都是就麻煩了。”安娜說道。
“殿下都愈合了,這些新長出來的皮膚好嫩好滑啊!”艾莉感歎道。
“下次打雷的時候,讓你也去被雷打一下就能擁有和我一樣嶄新的肌膚你說好不好?”安娜捏著艾莉的小臉說道。
“那――還是不要了,我受傷了就沒有人照顧殿下了。”
……
艾莉很開心,幫安娜殿下換繃帶的時候,殿下身上的傷就已經恢復了如初了。一點受傷的痕跡也看不到了,但殿下堅持要打上繃帶。用殿下的原話講就是“角色的服裝多樣性,是保證人氣的必要手段之一。這樣打滿繃帶受傷的安娜殿下。不是很可愛嗎?”
艾莉盯著看了半天,最後還是看不出來的有什麽可愛的。但是一路上侍衛的反應證明殿下說的是對的。
侍衛們都變成了安娜殿下狂熱的信徒了,安娜殿下讓他們自殺,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除了一個人,皇家騎士團的副團長,殿下對他的評價是那是個正真的騎士,也是個木頭不用管他。
但為什麽帶著這個木頭呢?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副團長凱恩。車廂裡的氣氛異常的沉默,安娜公主殿下一本正經端坐在對面。
平時不是應該以坐墊太硬,太髒之類的理由讓自己抱著, 或者躺在自己腿上。
導致這一切不正常的原因就在自己的身邊(艾莉你這種想法才是正真不正常的吧!),艾莉怨恨地看著凱恩副團長。發現後者也正盯著自己看。
是我臉髒了嗎?應該沒有不然公主殿下早就說出來了。
難道是菲布裡殿下說的一見鍾情。會不會當著殿下的面向我求婚。要是殿下同意了,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要是殿下不同意,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讓我仔細想想以前也見過凱恩副團長,那就不是一見鍾情了。變成了安娜殿下所說的日久生情。一想到安娜殿下對於日久生情的說明。艾莉從腳尖到頭髮尖都變紅了。
凱恩實在想不通,為什麽公主殿下會讓自己隨行保護。從來沒有和公主殿下說過話,隻有在王宮相遇的時候行個見面禮。今天突然通知自己換上便裝隨行保護。來通知自己這個消息的同僚可是羨慕地提出換他去。凱恩拒絕了,身為騎士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但馬車裡壓抑的氣氛,凱恩情願去和魔獸決鬥。向身邊的女仆小姐求助,對方卻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去了。我什麽都沒有做啊,要是被公主殿下誤會我有做什麽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了,凱恩副獬げ灰餉唇粽牛矣植皇淺勻說墓治铩4幽持紙嵌冉參冶裙治鋦植潰闈樵溉ズ凸治鐦諞黃鷚脖認衷諍謾D閾睦鍤遣皇欽餉聰氳摹!卑材榷⒆趴骺戳思稈鬯檔饋
“人家隻是想請凱恩騎士幫個忙啦!請為我敲響哀悼的鍾聲,以告慰在暴風雨中死去的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