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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衙內》第44章 文鬥
  一個楊志已經讓種大少整個白天都心情大壞,如今碰到了更晦氣的林衝,主要林衝這狗渣現在過得還很滋潤,種彥峰見了哪還有興致逛街,“爾等自去大相國寺吧,我沿著汴河散散心!”

  “要不我們也不去了!”王倫提議道。

  “不可,你們隻管去,我一個人正好想些事情!”種彥峰又用命令的口吻吩咐了句,“無需跟著我,天下間能傷了我的人也不多!”

  眾人見種彥峰說的堅決便也不敢違背,而且想想種大少說的也在理,關中大名鼎鼎的小太尉和京城武藝頗有威名的楊志都紛紛敗倒在地,又有幾個能傷了種大少的!

  甩開了眾人,種彥峰便沿著汴河慢慢踱步起來,這會他確實想一個人靜靜,好在這年代至少不擔心有人會問靜靜是誰,眼前京城繁華的景象雖然震撼卻不至於讓種彥峰樂不思蜀,明年四川會發生一場叛亂,規模僅次於仁宗時期的儂智高之亂,同時,大宋也會在臧底河與西夏進行一場大兵團的較量!

  此一役西軍損失慘重傷亡過萬,渭州所在的秦鳳路亦是西軍主力,種浩也會在這場童貫胡亂插手的戰爭中不幸犧牲,所以種彥峰必須提前趕回去,要麽避免讓父親參戰,要麽就要逆天改變戰局!這兩種方式哪個操作起來都很困難但卻未必沒機會!

  歷史上姚平仲是那場戰役裡整個西軍中唯一沒有潰敗的,不止如此這個僅僅十八歲的“小太尉”還斬獲頗豐,種彥峰也因此才多了幾分信心,姚平仲那種夯貨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還怕個什麽勁!

  不知不覺種彥峰已走到了一處河堤旁,此處乃是隋朝遺址,一句“大業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煙絮如雪。”讚美這正是眼前這座風景別致的汴河隋提!

  可惜當年盛植楊柳、疊翠成行,風吹柳絮、騰起似煙的美景已經不在了,夜幕十分更沒有曉霧蒙蒙,翠柳被籠罩的朦朧之感,這會的隋堤缺少了半含煙霧半含愁的嫵媚,仿佛從一個欲拒還迎風情萬種的姑娘變成了一個直來直去的女漢子,美貌雖然未改,但韻味早已全無!

  一個州橋明月已令人頗為失望,八景之一的汴河隋堤竟也是如此,平白給種大少又添了幾分鬱悶,種彥峰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道突然有人喚他。

  “小郎君請留步,小郎君為何事憂愁,可否與奴家說說,讓奴家替您開解一番!”一位穿著窄袖春衫的女子從柳樹的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隆胸細腰的美妙曲線被那剪裁得體的衣服襯托得更加凹凸有致,六、七分姿色,巧施鉛華,穿戴妥當後便有了九分,引起種彥峰注意的卻是對方春衫內被抹胸勒出的兩隻波濤起伏大白兔兒。

  女子身材著實不賴,只是這話語過於輕佻,再看她濃妝豔抹的臉蛋兒,種彥峰哪還能猜不到對方身份,故意假裝好奇問道:“快宵禁了,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回去相夫教子,在這河邊柳樹下躲著幹什麽,莫不是乾那攔路打劫勾當的,卻又不知這位姐姐是求財還是劫色!”

  種大少話語中的幾分戲謔,婦人又如何聽不出來,“小郎君哪裡的話,奴奴還是未出閣的姑娘,緣何來的夫君和兒子,到是小郎君長得人高馬大一表人才,何故在此唉聲歎氣,莫不是尋不到娘子正發愁呢!”

  “謔!”沒想到這半遮門裡的小姐姐竟如此牙尖嘴利,種彥峰心裡暗笑,口上卻也不服輸道:“小可也並未娶親,何來娘子一說,不過言歸正傳,這位喜歡藏在樹下的大姐,你到底是不是那劫道的強人,若是的話我身上到還有幾片金葉子,可是姐姐想劫色的話,還請恕小生不能奉陪!”

  聽到金葉子時婦人眼睛頓時一亮,種彥峰的後一句則讓她直接發笑起來,“不能奉陪?若是奴家對小郎君用強,由不得你不從呢?”女子邊說邊又向前行了幾步,順帶著還故意將抹胸也往下拉了些,一對奶牛眼看著就要呼之欲出,“看你長得如此俊俏,就算沒那金葉子,姐姐也是願意伺候你的!”

  眼看著對方要撲過來,種彥峰輕輕一轉身便躲了過去,“承蒙大姐垂青,可惜小子今天沒什麽雅興,改日有空定會來領教大姐的功夫!”種彥峰說罷掏出一小錠銀子,直接丟到了對方那壯觀的雙峰之間,惹得婦人也是一陣假意的嬌羞。

  經過這段插曲,種彥峰心情也好了不少,慢慢踱步回到州橋附近,臨近宵禁,橋上行人已經少了許多,只有幾個年輕士子模樣的人還在那搖頭晃腦,離遠一看還以為對方都磕了藥,近了才知道原來是在吟詩作賦,種彥峰很奇怪古人為何都要一副便溺的表情才能做出詩來。

  如今的大宋其實早已是內外交困,大宋與西夏百年間的戰事幾乎從未間斷,西北每年接近三千萬貫的軍費便可見一斑,實打實的勞民傷財,兩國其實早就疲憊不堪了,再則便是明年的四川叛亂和幾年後的方臘起義了,這一根根壓垮大宋的稻草都在堆積著,多米諾骨牌效應也在不斷疊加!

  當然最可怕的是崛起的女真人,這個野蠻又強橫一時的民族在明年就要建國了,明明是危機四伏,但大宋卻依舊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樣,見此情景種彥峰大有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不覺得就輕輕搖頭歎氣起來。

  “這位兄台何故歎氣,莫非是嫌我們幾個做的詩入不了眼?看你打扮該也是個讀書人,不然請你來一首教教我們!”種彥峰正好路過幾位吟詩作賦書生的身邊,搖頭歎氣的模樣竟引起了對方幾人的誤會,說話的這位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士子,這人長得到不賴,衣服穿著也算考究,家境應該不差,不過這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卻正是種彥峰最討厭的那種。

  “子軒算了,這位兄台只是路過,並非針對我們!”說話的是一位二十四五的士子,從站位就能看出此人乃是這幫書生的首領,這人長得儀表堂堂,穿著打扮無不得體,說話也頗為客氣,到讓種彥峰頗有好感。

  種大少路過的時候剛好是他在吟詩,種彥峰雖然沒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麽,但人家這副氣度明顯比剛才那個小子強了不少,種彥峰正準備拱手解釋下,卻不料之前那位年輕的士子又囂張道:“行了,你趕緊走吧,以後出門注意著點,別以為讀過幾年書就自視甚高,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嗎……”

  “這句話對你自己說才最合適!”種彥峰直接揮手打斷了對方,撇了撇這狂妄士子,種彥峰和好漢們一起生活的久了脾氣也大了起來,對方要不是讀書人的打扮,恐怕他早就出手了,“雖然沒聽到你們幾位做的什麽詩,不過料想也能猜得到,無病呻吟耳,我雖然沒什麽大的才華,但隨便做一首也絕不會比你們差!”

  “哈哈,妙極了!”年輕士子冷笑了聲,指了指為首的那位士子,“你可知道我身邊這位是誰,此人乃是我們蜀中第一才子,就憑你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種彥峰心道自己還是西北將門年輕一輩第一才子呢, 也跟著冷笑了一聲,“你們這名頭也就嚇唬嚇唬三歲的娃娃,附近有的是地方,大可把各自的詩寫出來,找個不相乾的人品評下!”

  周圍一眾年輕士子也都是年輕氣盛之人,哪能不欣然同意,為首的這位風雅書生明顯也被激起了鬥志,一眾人徑直來到附近一家酒樓裡。

  連林衝、宋江之輩喝點馬尿都喜歡吟詩作賦賣弄一番,就更別說真正的讀書人了,所以基本每座酒樓都常備著上好的筆墨紙硯,一旦有客人需要,他們大多甚至願意免費提供,萬一能哪位文人墨客留下幾首上好的詩詞,自家酒店的名聲也會水漲船高。

  兩撥人分兩成兩桌,種彥峰這邊無需店小二幫忙,自己先動手磨起了墨,眾人本還以為種彥峰是在借機思考,哪知種大少是在熱身,準確的說是在活動手指,為一會寫字做準備。

  對方為首的士子到也頗有風度,靜靜地在一旁等著,並未先動筆,種彥峰對這人很有好感,便好心提醒道:“我勸兄台早點開始,等我動筆之後恐怕你就沒必要再寫了!”

  雖說是好心提醒,但這話聽起來卻明顯是在挑釁,此話一出果然引起對方幾位士子的不屑與憤怒,為首那位士子卻笑著道:“如此正好,說不得還能省下了一副上好的冷金箋!”

  種彥峰聽罷也笑了笑,無論這士子的水平如何,光是這份氣度就值得一交,等墨磨得好了,種大少便直接動起筆來,果然剛寫幾個字後就引得對方眾人圍觀上來,隨著一陣陣驚呼的聲傳來,比賽還未開始便基本宣告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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