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奔跑的野山羊見到有東西當頭套來朝著旁邊躲去,這一躲速度就不免慢了下來。
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錢老頭欺身上前將繩子的另一頭又朝著也是那樣當頭罩下。原來他在繩子兩邊都弄了一個環套,這邊不行就用那邊。一下子套在了野山羊的脖子上。
這種套環都是活扣,越掙扎越緊,沒兩下子就緊緊地勒在了野山羊的脖子上。野山羊驚慌之下隻管往前奔跑,力量奇大。
錢老頭沒有使勁兒硬拉著,而是跟在後面一邊奔跑一邊使勁兒,逐漸將野山羊的速度降了下來。也是讓張太平過來拉或者他年輕的時候隻一使勁兒就能將野山羊拉得挺住,不過現在畢竟上了年紀體力大不如前,錢老頭只能這樣折中著將野山羊慢慢框住。
即便是這樣也讓陳老和唐老爺子睜大了眼睛,這還是一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嗎?不但速度比年輕人也不遑多讓,就連這力氣也不遜色呀。
野山羊也就快速奔跑的時候拉動的力量大,逐漸慢下來之後沒有了衝勁兒就沒有多大力氣了,嘴中被錢老頭拉停了。錢老頭上前去扳著野山羊的身子猛地一甩就將它摔倒在了地上,地上厚厚一層雪也不害怕將其摔壞了,接著壓上去按住了野山羊還在死命掙扎的身子。
唐老爺子上前來豎了個大拇指說道:“真不敢相信錢老弟已經六十多歲了,住在農村裡面身體就是硬朗。唉,我們兩個比你也大不了幾歲,現在卻是小跑幾步就喘氣呀。”
王老槍和王貴對於錢老頭有這樣的力氣和身手卻並不怎麽驚訝,在農村裡面常年乾農活,不光是男人力氣大就連女人力氣都不小,村中普通五六十歲的老人甩一袋子百八十斤的糧食到背上都不是問題,更何況這錢老頭還是左近有名的獵人年輕的時候練過幾手。
錢老頭喘了口氣說道:“還是老了呀,要是擱在當年,野山羊這種動物老頭子直接就能跑過去拉住,也不用像現在被拉著跑幾十米遠。”
被按在地上的野山羊已經放棄了掙扎,睜著眼睛看著眾人,明淨如同初生嬰兒的眼睛裡面蒙上了一層水霧,透著一股驚慌和哀求,看著就讓人不忍。
張太平看著因為掙扎而深深陷進脖子裡面的繩子說道:“將繩子松開一些,不要勒死了。”
錢老頭將套在野山羊脖子上的繩套放松,然後弄了個死結堪堪套在上面,這樣就不會再往裡面勒緊,也不擔心它會脫下來。
幾隻狗也圍在旁邊吼叫了幾聲,嚇得野山羊隻想掉頭就跑,只是被繩子拉著跑不動,只能瑟瑟發抖地眼睛中透出慌亂。
“嘿,抓了一個大家夥,今晚回去宰了烤全羊。大帥家裡面有烤肉架子,上次烤的肉也很好吃,今晚又有口福了。”王老槍高興地說道。
張太平搖了搖頭道:“想吃烤肉倒是沒問題,今晚上就到家裡面去吃烤肉,就也管飽喝。不過這隻野山羊不能殺,回去養著讓人也能看個稀奇。”
“不殺就不殺,只要有烤肉吃就行。”王老槍對於張太平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況且他也只是想吃張太平弄出來的烤肉外帶惦記著他的酒,至於是不是這隻野山羊的肉到沒有什麽要求。
“這樣一直小家夥看著就讓人喜歡,殺了也是在有些殘忍,養著最好了。”陳老也說道。
越往山裡面走雪地上的蹄印越多,而且大多是野豬的蹄印子。不過現在村裡面情況較之一年多錢要好了不知幾許,再也不是那種幾個月吃不上肉的情況了,也沒有誰想著一定要獵殺一隻野豬回去分肉;再加上錢老頭擔心大黑狗身上的傷勢,
無心再往更深處去了。於是眾人稍稍轉了一會兒又抓了幾隻野雞兔子就返回了。回到村子裡面,錢老頭將牽著野山羊的繩子交到張太平手裡面說道:“你家裡面養的動物不少,也不差這一隻。再說了到你家去的城裡人也多,這隻野山羊就放在你家裡面。”
張太平也沒有推辭接過繩頭。
獵回來的野雞兔子不少,每人分了一隻野雞兔子帶回家裡面去,剩余的留在張太平這裡,合計著晚上大夥兒過來喝幾杯。
見著張太平提著野雞和兔子回來,范茗上前來埋怨著說道:“大哥上山打獵也不帶上我。”
張太平聳了聳肩膀說道:“那會兒你又沒在家裡。”
對於張太平的借口不甚滿意,白了他一眼從他手裡面奪過野雞和兔子問道:“要處理了這些嗎?”在山裡面住了這麽長時間她已經學會了宰雞殺魚,現在蔡雅芝正懷有身孕不便動手,她便主動請纓。
張太平點了點頭:“都處理了,晚上準備請幾個人來家裡喝酒,待會兒我再弄幾條魚上來一並處理了,再準備幾個菜。”
幾個小姑娘都圍著野山羊在打轉,對於這個像山羊又有所不懂的大家夥比較感興趣。
野山羊雖然也帶著個“野”字,但是姓情卻很溫和,甚至有些怕見人,躲避著幾個小姑娘的搔擾,就像是一個剛進門的小媳婦,怯怯弱弱的。
“這個也是羚羊嗎,乾爸?”天天小姑娘問道,後院裡面是養著一隻羚羊的。
張太平搖了搖頭:“這個不是羚羊,是野山羊。”
“和羚羊好像哦。”小姑娘們紛紛叫道。
張太平順手將野山羊拴在了院子裡面。
范茗進屋取了把小刀提著兔子和野雞就朝著河邊走去,先到河邊將兔子和野雞宰殺了在回家用溫水處理。葉靈跟在後面過去幫忙。丫丫和天天幾個小姑娘見不得這種血腥的場面,跟著張太平朝著湖邊走去。
大雪天別的地方全都讓大雪覆蓋成銀白色,唯獨小湖這裡依舊是一片青碧色,水面上蕩起波紋,偶有魚兒會跳出來透透氣。
溫泉那裡熱氣縈繞,熱水流進小湖裡面使得這湖水都不顯得冰冷,湖裡面的魚兒也都歡快地遊來遊去,仿佛不在冬天一樣。
張太平提著個簡易的漁網,後面幾個小姑娘抬著一個塑料桶。
“爸爸,咱家不是已經把魚賣了嗎,池塘裡面還有魚嗎?”丫丫跟在後面擔心地問道。
“當然有了。”張太平撫著兩個小丫頭的頭笑著說道“湖裡面的魚雖然打過一次,但是還有很多,過了這個冬季還能再生出許多魚寶寶,到明年夏天的時候湖裡面的魚又會變得很多很多。”
“那咱家還給水裡面栽蓮菜嗎?”
“當然栽了,栽了蓮藕之後到了夏天不但能開花特別好看,秋天的時候能采蓮子喝蓮子粥,冬天的時候還能挖蓮藕。”
湖水相當溫暖,延時也沒有冬眠,感覺到秦天的氣息,嘩啦一聲從水裡面浮了出來。遊到岸邊本想著爬上岸,但是剛一出水就感覺到陸地上那寒冷的氣息,又退了回去將整個巨大的身子埋在水裡,只露出個頭看著張太平。
張太平下了三次網就撈上來幾條大魚外帶三條黃鱔。
回到院子的時候蔡雅芝和行如水幾個女人正圍在野山羊的跟前,她在山上經常能見到這種動物,不至於和羚羊混淆在一起,見張太平提著水桶回來, 便問道:“這隻野山羊是你們從山裡面抓回來的嗎?”
張太平點了點頭:“準備養在家裡面。”
“那就和後院裡面的那隻羚羊放在一起。”
已經幫范茗收拾好了兔子和野雞的葉靈聞言將野山羊向著後院拉去,這個小家夥非常膽小,見到在院子裡面漫步的鬼臉連動都不敢動。葉靈遠遠地繞過去才將它拉到後院裡面去。
蔡雅芝又問道:“剛才范茗說你晚上要情人過來喝酒,是有什麽事情嗎?”
張太平笑著說道:“嘿嘿,這不是你有了身孕我將再有一個孩子了,心裡面壓不住高興。喜事嘛,就該邀請大夥兒喝個酒知道一下。”
蔡雅芝臉色微微有些泛紅:“到時候大家不都知道了嘛,還用這樣宣傳?”
張太平大笑著說道:“那不一樣。”接著又說道“待會兒你去給小雨兒一家也說一說,讓他們晚上別做飯了,一起過來。”
蔡雅芝雖然還有點不適應因為這件事情宴請賓客,但是只要丈夫高興她也就跟著高興,點都應了下來。
傍晚時分,張太平開始出去請人過來,不只是請來了早上一同去打獵的幾人,村子裡面關系好的全請來了。
在過去的一年裡面他帶著整個村子致富,大大改善了村裡面的經濟狀況,尤其是那一大株紫顫木,使得村裡人每家都分得了不少錢。人們對他的評價早就改變了,現在他在村子裡面威望不低於幹了幾十年的老村長。現在他辦喜事請客吃飯,被邀請到的人都感覺倍兒有面子,哪有不來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