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張太平在網上查了查內蒙古大草原的情況,便將這次的目的地定在了呼倫貝爾草原。查詢完畢之時已經有十點多了,剛準備睡覺,電話卻是響了起來。
張太平奇怪,這會兒還有誰會打電話過來?拿起電話,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知後,那邊卻是一陣沉默。張太平等了一下還是沒有聲音,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張太平以為有人搞鬼玩人,剛想要掛斷電話,聲音傳過來了。
“大帥嗎?”聲音有些不連貫,好似在忍著痛苦似的。
“行如水?”張太平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麽這會兒打電話過來,說話的聲音有點怪異。
“嗯”仿佛一個字又將力氣用完了似的,停歇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呵你聽出來了?”
張太平緊鎖著眉頭問道:“怎麽了?”
行如水並沒有回答張太平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替我照顧好茗茗,她是個可憐的姑娘。”
張太平心裡立即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眯著眼睛問道:“什麽意思?”
“呵咳咳遇到了一些問題,可能回不去了。”電話那邊又傳來行如水斷斷續續的聲音。
“和人交過手了?”
“嗯”
“你現在在那裡?”張太平明知自己知道了也是無用了,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你是想過來救救我嗎?”
張太平沉默著沒有說話。
“咳咳來不及了,我在內內蒙呢”
聽到內蒙兩字,張太平眼中驟然爆發出一陣光芒,嘴裡卻只是堅定地吐出三個字:“我也在!”
“你也在?”聽到這三個字,行如水停頓了一下,仿佛擁有了力量似的,說話也連貫了。
“不錯,說說你在哪裡。”
“豐鎮市。”聽說張太平也在蒙古,又激發了她生存下來的了,這次回答的倒是乾脆。
張太平的眉頭舒展了開來:“呵呵,天意。不要掛斷電話,我就在豐鎮市的大街上。你的具體位置在哪裡?”張太平說著就披上衣服將睡熟了的小喜一把抓起來收進空間之中。人也朝著房外走去。
行如水靠在一條漆黑巷子冰冷的牆壁上,抬頭望了望外面大街上被霓虹燈裝點的招牌說道:“天想酒吧對面的巷子裡。”
張太平出了酒店,招手過來一輛出租車:“天想酒吧。”
開車的師傅隻以為這位又是一個夜逛酒吧之人,應了一聲便開了過去,十幾分鍾之後就停在了酒吧之前。
張太平下了車朝著酒吧對面的巷子裡面走去。憑借他的怪異視力,黑夜如同白晝一樣,還能看“嗯。”
張太平沒入黑暗的巷子裡,便看見行如水坐地靠在牆壁上。渾身仿佛被血染過似的,全都是紅的,大腿上面還在向外淌著鮮血。聽到腳步聲便握著匕首戒備起來,儼然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了。
“是我。”張太平在她身前停下來輕聲說道。這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抽空裡她全身的力氣,匕首叮當一聲跌落在地上,人也軟軟地靠在了牆壁上。
“你真的來了。”行如水臉上擠出笑容,只是現在全身鮮血,臉上也全是汙垢,早已經不複先前的絕代風華,讓人看著有點心酸。
張太平看到這個樣子的行如水,任其忍性再好也不由得怒火盈胸:“是誰?”
行如水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來,顯然是不想將張太平拉進這個漩渦來。
見行如水如此堅持,張太平也就沒有再多問。
將行如水扶了起來,才發現她受傷到底有多重,背後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腿上也站不穩。張太平看了看她腿上面的傷眼睛縮了縮問道:“有人用槍了?”
行如水點了點頭,全身都軟倒在張太平的身體上面。
這裡不是上藥療傷的地方,腿上帶著槍傷醫院都不能去了,尋找地方首先就是個麻煩事。張太平正思考猶豫著要不要將她收進空間裡面的時候,忽然耳朵動了動,巷子外面傳來輕碎的腳步聲。這次沒有再猶豫,大手在她脖子後面一按,直接將暈倒的行如水放進了空間之中,心念一動就將她全身上下都禁錮封印了起來,暫時停止了傷勢的惡化。主要是因為這次的敵人可能攜帶者槍支,自己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保得住行如水的安全,所以還是放到空間之中安全。
剛一放進去,空間之中就是一陣劇烈的震動,然後開始變化,至於好壞還不曉得。將行如水放到空間之中的舉動有點莽撞了,但是張太平也無奈,總不能將其扔在這裡就不管了吧,所以只有收進空間一途了。至於空間裡面的變化暫時也顧不上了,還是先全心應付外面的敵人吧。
聲音慢慢靠近,張太平從空間之中取出一直未曾使用過的那把刀,有刀在手裡,氣勢立馬就大變。張太平夜也能視,看見一人果真拿著槍慢慢踱步進來,上面安裝了消聲器。就在張太平握刀氣勢大變的那一瞬間,持槍之人忽然感覺全身寒毛倒立,仿佛被一隻洪荒巨獸盯上了似的。這也是一位久經生死之人,對危險有著一定的敏銳力,而且這種說不定的感覺已經救了他好幾次了,張太平明白自己還是實戰經驗太少了,慢慢收斂了自身上面的氣勢,和這黑夜融為一體。
持槍之人戒備了片刻感到那種渾身發寒的感覺退卻了之後稍稍猶豫了片刻才繼續向著巷子內踱去,只是這次更兼謹慎,要不是張太平眼力耳力過人,還真聽不出他的存在呢。
敵人動了,張太平也跟著行動。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巷裡,憑借著視力上的優勢就如同敵在明我在暗一樣,張太平提氣輕縱,兩米高的個子百來公斤的重量落地竟如同鴻毛一樣沒有一點聲音。
張太平到了三米多的距離忽然腳下發力如同鬼魅一般閃了過去,血紅色的刀揮起竟連光都不反,快若閃電地劃過。張太平首先選擇的就是其持槍的那隻手臂。
持槍之人隻感覺驟然頭皮發麻頭髮根根豎了起來,再就是感覺胳膊一涼,而後就看見了自己的脖子中噴出一股熱血,頭顱離身體越來越遠,終於陷入一片黑暗失去隻覺。
張太平在閃過持槍之人身邊之時出刀。卻是一刀兩式,前一式憑借著刀身的鋒利砍掉了其持槍的那隻手臂,齊肘而斷。後一式卻是向後揮刀,在其還沒有感到疼痛而喊出聲的時候暗紅色的刀身就劃過了脖項,大好的頭顱飛上了天空。
第一次殺人,張太平也沒有什麽感覺,好似殺過千百過萬之人似的,心裡面沒有一點波瀾。
出得巷子之後,張太平頓了頓,忽然感應到一閃而過的殺氣。還有人!心中不由一寒,如此隱忍之人確實不凡,連自己都不知道其實如何躲過了自己的搜查的。當機立斷地放棄了乘車回酒店的打算,幾個縱越又跳到了黑暗之中,快速向城外奔跑著。
身後跟蹤之人的氣息一直未斷,緊追不舍。這也是張太平想要樂見的事情,今晚在這裡看到自己面目之人必須都處理了,不然以後的生活定當不得安寧。能派出持槍之人的勢力可想而知有多強大,自己不見得就會怕了,但是平靜的生活必定被打破,且妻女家人也可能受到未知不斷的威脅、危險。
所以背後之人必須死。
也許,背後之人也抱著同樣取他性命的想法,緊追不放。
就這樣張太平在前面奔跑,後面之人緊緊追趕,兩人奔跑半個多小時來到城外,張太平鑽進一處無人的林子才停下來。後面之人在其二十多米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張太平轉身看清跟蹤追趕之人的相貌,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長相普普通通,只是其右臂粗壯虎口和指節肥大,一看就是常年使刀之人,在刀上一定有著不凡的造詣。
看了看他握著的刀,張太平問道中年漢子臉上的肌肉如同僵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聽聞張太平的問話,毫無感情地吐出兩個字:“不錯。”毫無任何炫耀的感覺,就只是在陳述一件實事,仿佛這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似的。
“既如此,我殺你就沒有什麽顧忌了。”張太平輕笑了一聲說道。
中年漢子依舊面無表情,只是握刀的手緊了緊,身上的氣勢開始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