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中,混沌這個概念本身就是一種怪異的思想生命,可以依靠一個詞語,一個畫面而存活在某個人的意識中。
根據個人的意志力不同,被感染最終會走向混沌崇拜者這條不歸路。
每一個經過驗證,可以抵抗這種侵蝕,甚至免疫這種侵蝕的人,都是人類最寶貴的財富。
而在遊戲世界中,這樣的人則更多一些,超凡者們天生就對混沌的抵抗能力更強,這個強度甚至會被系統用數字量化出來。
當各國的特殊部門發現這個遊戲中也存在混沌,而且有超凡者這種進化物種之後,都覺得這裡將會是人類最後的救命稻草。
剛剛成為超凡者的人類,會對混沌概念產生抵抗性,他可以慢慢接觸關於混沌的知識,而不用擔心自己某一天成為一個無藥可救的瘋子。
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天生就是瘋子的家夥成為超凡者後,願意主動擁抱混沌,這個世界的混沌崇拜者中,從不缺乏超凡者的身影。
高階一點的超凡者,可以直接和混沌生物,接觸,戰鬥而不用擔心自己因為受傷而不小心基因突變成一隻觸手怪。
在混沌淪陷區的邊境,數以萬計的超凡者組成了一個個以戰團或騎士團為核心的團體,限制著混沌邪魔對現實世界的入侵。
被新華夏接管的宋帝國,可能是這個世界所有政權中,第一個將超凡者當做基層士兵使用的國家,也是第一個真正將超凡者力量握在手中的國家。
新大陸那邊巫王們建立的國度單算。
那是一個強大到有些畸形的組織,它汲取了整個舊大陸以及那個故土已經化作混沌淪陷區的強大帝國的精華,先有了高層力量,才發展出了下屬的各個分支。
無論社科院怎麽分析,這個畸形的國度也毫無根基可言,它的存在完全是為了巫王而服務的。
大部分基層法師每天的任務就是處理那些巫王們懶得處理的計算任務,充當了人體計算機。
而中層力量主要的工作就是處理那些巫王們不小心惹出來的亂子,盡可能的減小損失。
據說還存在一個更高層的階級,在巫王默許下,調配著全國的資源,但是沒有任何確切的情報能證實這個階級的存在。
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遊戲世界,普通人在面對混沌時都很脆弱。
一個聲音,一個古怪的符號,一具怪異的屍體,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虛影,甚至一道亞空間閃光,都能導致他們墮落。
而這其中,直視混沌對凡人帶來的傷害,最為嚴重。
更遑論,這個小小的空間中,擁擠著兩位邪神的意志。
當大胡子探頭尋找狩魔獵人位置的一瞬間,他就已經看見了自己不該直視的東西。
邪神之影。
大胡子斷臂處的傷口,立刻就發生了變異,一條半米多長的觸手像靈蛇一樣伸展了出來。
而他本人的雙眼,則像紅色閃光燈一樣閃爍了一下,而後爆炸。
狩魔獵人伸手打出了一道阿爾德法印,在炙熱的空氣下,一道半月形的衝擊波準確的命中了大胡子腳下的岩壁。
飛濺的岩石碎片打在後面幾個超凡者的身上,讓他們來不及探頭出來,就被打了回去。
“別看這裡,這不是你們該看的東西!”徐逸塵用力的搖了搖頭,讓自己恢復了一絲清明,【明鏡止水】的效果一直庇護著他的意志,讓他沒有在之前兩位邪神的低語中變得瘋狂。
他不知道上面的人有沒有聽見自己的警告,下一秒,大胡子的身體就從懸崖上被人踹了下來。
在那非人的尖叫聲中跌入了岩漿池裡,
消失的無影無蹤。顯然,經歷了風息堡動亂的幾個超凡者在應對突發狀況上,已經算是經驗豐富了。
徐逸塵的腳下,莫德裡克的身軀已經比之前膨脹了一大圈,就像氣球一樣,被兩股能量灌輸的開始腫大,距離岩壁要比之前近了很多。
狩魔獵人努力的對抗著精神上的影響,打算趁著兩大邪神的意志勢均力敵之際,先溜為敬。
納垢有著主場之利,而恐虐卻洞悉了徐逸塵的血液力量,他可沒忘記,在莫德裡克的身體裡還殘留著屬於自己的血。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血神拿出來當炸彈用。
徐逸塵腳上用力,在莫德裡克的身體上重重的踩出了一個凹陷,借著回彈的力量,猛地蹬了出去, 一把抓住了貼在岩壁上的鎖鏈。
他回頭看了看那個已經淪為生物卵的伯爵大人,發現卵中孕育的的邪魔,已經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次消化,重塑的階段,外形變的更加古怪。
那隱約間能看到的外觀,僅僅是看一眼,都需要接受一次意志堅定。
隨著狩魔獵人的爬行,下面的卵開始努力的吸取岩漿中的熱量,以至於連周圍炙熱的空氣都開始迅速降溫。
這溫度降的是如此之快,鎖鏈上已經開始結出一朵朵冰花,冷熱交替讓金屬鎖鏈開始變得脆弱起來。
下面的岩漿池表面也逐漸開始凝固,將莫德裡克的身體固定在了正中間的位置。
徐逸塵迅速的向上攀爬,整個人如同在岩壁上攀爬的壁虎,最終在金屬鎖鏈過性之前,成功的爬上了懸崖。
這裡早已經空無一人,幾個幸存下來的超凡者在艾德的帶領下,向後撤退到了一個岔口才停下腳步。
剛才大胡子突然出現的異變,讓幾個人現在想起來還毛骨悚然,僅僅只是看一眼,就那麽死了。
在熬過了這麽大的劫難和危險之後,因為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就那麽死了,這個結局讓幾個超凡者有些不能接受。
他們已經在旁邊潛伏了一段時間,就是想找條繩子拉賽裡斯人一把,結果沒想到之前看了半天都沒事,扔繩子的時候,大胡子多看了一眼,就完蛋了。
而後他們又聽見了賽裡斯人的警告,為了安全起見,向後退了將近五十米,才松了一口氣,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的露出了苦笑。
這樣的戰鬥,他們當真是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