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黃色的粉末縈繞在對方的鐮刀上,如同跗骨之蛆一樣,隨著巨鐮的揮舞散播在周圍的空氣上,在怪物的吹拂下,混合著令人窒息的口臭撲面而來。
狩魔獵人驅動著胯下的戰馬,試圖躲開敵人的攻擊,但是他甚至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
閃爍著靈能光輝的銀色火焰在怪物的吹拂下搖搖欲墜,對隨之襲來的淡黃色粉末毫無招架之力。
徐逸塵隻感覺裸露在外的皮膚一陣酥麻,隨之而來的就是難以遏製的瘙癢。
好在戰馬天啟在這樣的攻擊下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在發現自己的主人無法做出反應後,第一時間向右側閃躲。
巨大的鐮刀向鋤子一樣深深的扎進了土地中,然後隨著瘟疫使者的動作向後拖動,在地上犁出了一條深深的溝壑。
“可惜,沒打中。”瘟疫使者不滿的嘟囔了一聲,在之前的動作中,它全身的肌肉都在發力。
這讓它背後的蠅巢損失慘重,數不清的瘟疫蒼蠅被肌肉擠死在了體內。
“老師,你最好想點辦法,要不然我們就得在這裡變成肥料了!”阿利克斯手上的動作不停,依靠簡易的材料製作出一個又一個結構簡單的陷阱,看都不看就扔出‘圍牆之外’。
那些蠢笨的敵人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即便是陷阱擺在眼前也會毫不猶豫的踩上去。
半精靈遊俠開弓的手臂在微微的顫抖,短短的五分鍾時間,他射出了三十七箭,解決了三十七個看起來就很麻煩的目標。
拉迪亞知道自己最多還能再射擊六次,就無法保持現有的殺傷力了。
遊俠看著自己毫發無損的學徒,沒好氣的說:“這種場面我能有什麽辦法,你還是祈禱我們會有一支足夠強的援軍吧,如果這次我們能活著回去,每天開弓一千次!”
德魯伊加斯特依然顯得有些虛弱,為了將體內的嗜血藤全部清除乾淨,他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不然他就會變成一株會行走的食人植物。
此時加斯特大師正在將另一種植物種子種進那些屍體中。
這些食腐植物會非常迅速的在屍體中生根發芽,然後破體而出,最終將這座簡易的圍牆徹底加固,成為一道真正的圍牆。
在這片森林中,德魯伊本身的神術幾乎全部被禁用了,加斯特大師無法溝通此地的自然之靈,他甚至懷疑這裡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自然之靈。
納垢的意志籠罩著所有屬於祂的土地上。
加斯特每一次感受到那隱藏在背後的恐怖意志,就會冷汗直流,那生機勃勃,又充滿惡意的恐怖存在,能輕易的摧毀一個意志不夠堅定的德魯伊的信仰。
卡魯站在‘圍牆’的頂上,揮舞著自己的斧子,把每一個試圖爬上來的魔物砍倒,讓它變成‘圍牆’新的材料。
纏繞在腰間不屬於他的異物,此時已經混合著他的血液。
不分彼此,而一直與他奮戰的同伴,則在幾分鍾之前被一隻巨大的蜘蛛咬斷了半條腿。
如果不是那個人類遊俠拚死拽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拖回了‘圍牆’內部,此時他已經葬身蛛口了。
萊戈拉斯以一己之力承包了‘圍牆’一半的防禦,手中弓箭如同機關槍一樣,不斷的消減著魔物的數量。
僅剩下的幾個精靈,用自己的弓箭努力的潑灑出一片死亡之雨。
但是眼前無窮無盡的敵人,讓他們陷入了絕望。
愛菲拉爾像個戰士一樣,手持著長劍站在‘圍牆’頂端,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靈能強度,以防止其再一次陷入失控的邊緣。
她看了一眼陷入困境的狩魔獵人,
覺得自己今天恐怕要冒險一搏了。徐逸塵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在劇毒的粉末前,脆弱的像岩漿中的水果,迅速的失去了水分,被融化。
前所未有的痛苦直接作用在了大腦中,裸露在外的皮膚被腐蝕,露出了鮮紅色的肌肉,白色的骨頭。
胯下的天啟被自己的鮮血淋了一身,哀鳴了一聲,不斷的躲避那些充滿了惡意的刀鋒。
狩魔獵人恪守著自己的理智,試圖壓倒身體上的痛苦,維持著自己的平衡,讓自己不至於從馬背上跌落。
幸運的是,源源不斷的鮮血從體內流出,化作銀色的火焰,衝洗著自己的身體,兩行血淚將眼睛中的粉末衝刷乾淨。
徐逸塵知道自己的臉恐怕也在之前的腐蝕中被融化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牙齒外流動的空氣。
他沒有驚慌失措,這樣的傷害不足以動搖他的意志,在現實中他也曾經失去超過百分之五十的皮膚。
但是他挺過去了,這一次,也同樣。
源自體內天賦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能量被轉化,試圖修複狩魔獵人的軀體,但是他受的傷太嚴重了。
好在瘟神使者沒有再一次使用那種淡黃色粉末,對它來說那也是一種值得珍視的毒藥,直接來自納垢的花園。
它再也沒有更多的存貨了,也許這一次攻陷了這個世界,偉大的慈父,瘟疫之主會允許自己深入它美麗的花園,收集一些稀有而珍貴的毒液?
“那些土著已經無力抵抗了,在混沌面前他們連最微弱的反抗能力都沒有,就像我們一樣。”一個穿著全覆式盔甲的高大身影說道:“我們該離開了,小心引火燒身。”
“這個世界有我們的近親,我們必須得到他們的秘密,混沌毀滅了我們的世界,把我們像狗一樣攆的在各個世界之間狼狽逃竄。”另一個手持巨大法杖的盔甲人說道:“也許我們該主動一點,挫敗混沌的陰謀,我們就可以在這裡多停留一段時間。”
“你是導航員,由你來決定。”另一個盔甲人微微行禮:“憑借我們現在掌握的消息來看,這個世界,值得我們多停留一段時間。”
“如果我們和它們正面對抗,很可能會暴露我們的位置,你知道那顆畸形的生命樹,已經快結果了。”第一個說話的盔甲人提醒道:“你依然打算冒險麽?”
“當然,我們已經沒什麽好失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