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堂內坐滿了人,諸多長輩與陳家的第二代。
居中而坐的是年近期頤的百歲太叔公,他年齡最大,輩分最高。其左右兩旁分別是陳遠的爺爺與雲省陳家家主陳竹。
隨後才是各個支脈的家主。
而陳超與陳勇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情,與分支的家主同座一排,顯的有為特別,但眾人並沒有什麽意見,看向兩人的眼神幾乎都是羨慕與妒忌。
這時,院外突然有人叫道:
“霄英實業董事長,張老板來了。”
話音剛落,門口頓時湧入幾個人,為首的中年男子一身定製西裝,看著氣質不凡。
“這是貴市的老板,應該是陳勇家的。”陳永康低聲說道。
果然,陳勇此時已經站起來,滿臉笑容迎了上去。
“張兄,這麽遠還勞煩你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陳老弟,這麽說可就見外了,能夠被邀請來參加陳家祭祖,這可是我的榮幸。”
“哈哈,快請進。”
陳勇大笑著,將張老板迎了進來。
堂內諸多小輩與分支第二代人物紛紛起身,只有幾位家主已經身份尊貴者還坐在那。
張老板一進門,就趕緊過來抱拳恭敬道:
“在下張德,見過給位長輩。”
“有心了。”
陳竹微微額首,身為雲省陳家家主,眼前的身價過億張德還入不了他的眼,若不是這是他兒子陳勇的客人,他甚至都不會搭理。
張德毫不在意,一臉討好的笑容。以他的地位,平日裡哪能接觸到這樣的大人物,今天能到來此,他就已經非常滿意了。
在張老板之後,來拜訪的人越來越多。
“琤謙股份顧總。”
“昆宸傳媒薛董事長。”
“琤琛貿易薑老板。”
“麗市鐵家家主……”
絡繹不絕的貴客上門,大多都是衝著陳勇與陳超而來,而雲省的企業實力,則是衝著陳竹來的,但這也無形中給陳勇加分了。
這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趙州的一個習武世家的家主,他的到來,連陳竹都驚動了。
趙州雖然只是一個市,但卻是直轄市,而這位林家主的地位絲毫不亞於秦省三大家族的族長。
當他的到來後,陳超一家急忙起身迎接,老爺子陳紹軍更是親自把他請了進來。
數個小時內,滔滔不絕的貴客登門,大堂內坐滿了各省各市的權貴。
這些權貴衝著誰來,便坐在誰家身旁。
陳超與陳勇兩邊皆是人滿為患,而其他分支就顯的遜色多了。
至於外院的桌子,則更顯寥寂,除了一些分支家族的閑雜人在外坐著外,就幾乎全是一些服務員迎賓之類的。
老爺子陳紹軍此時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應該讓陳遠來這,否則也不至於讓他難堪。
他往外望了望,卻沒發現陳遠的身影。
至於陳超陳勇兩人,則是心中各自盤算著,等下還有哪些人物要來。
而陳遠剛才已經離開了此處,在山莊內尋找那藏著人皮地圖的宗堂。
“咦,陳遠怎麽不在?”
陳銘在裡面有些無聊,探了探頭道。
“不用理會他,估計是在外面與一群服務員呆不下去了吧。”陳超淡淡說道。
陳銘想了想也覺的有些道理,臉上露出一副嗤笑的表情道:“估計是在外面吹牛,沒人搭理他吧,哈哈。”
這時,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陳超與陳勇心中同時一緊,兩人目前半斤八兩,此後的每一個貴客都顯的至關重要。
“陵南青州安家,安天啟到……”
迎賓道名時,心中也有些奇怪,怎麽連千裡之外的青州人也來了?
青州遠在陵南,與雲省相隔甚遠。剛才來的貴客都是雲省內或是周邊的權貴。
大堂內的人也都面面相覷,青州安家大部分都聽過,家大業大,是陵南的巨頭之一,資產達數百億。
但是場內貌似沒有人認識安家的人。
“應該是找我的。”
陳超正了正衣服,起身迎去。
他想起去年在一次聚會上,見過安天啟一面。
這時,只見面相儒雅的安天啟走了進來,目光掃視一番,隨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安兄,您千裡迢迢而來,一路辛苦了。”
陳超面帶微笑,余光掃了一眼陳勇。
陳勇微微皺眉,陳永康則是一臉的笑容,陳紹軍也是老懷安慰的點點頭。
就連居中而坐的太叔公也是輕輕額首。
就在場中其他人也暗自驚歎陳超的人脈居然如此之廣時,只見安天啟皺眉道:
“你是?”
“……”
“……”
此言一出,場中的氣氛瞬間陷入一片尷尬。
陳超眼角不斷抽搐,神情滿是尷尬,但還是露出一副笑臉,開口說道:“安兄,我之前與您在青州聚會見過一面,燕京陳超。您真是貴人多忘事。”
然而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只見安天啟輕輕嗯了一聲,眼神又四處張望起來,皺眉問道:
“陳……陳遠先生在哪?”
陳超微微一怔,有些不確定道:“陳遠?”
“是啊,陳先生不在這裡?”
安天啟將整個大堂看了數遍,始終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他……他沒在大堂內,剛才還在院子外坐著,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
陳超臉色鐵青道。
他沒想到,這安天啟居然認識陳遠。
陳勇似也是感到驚訝,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麽古怪?
安天啟聞言問問皺眉,眼神中充滿驚訝道:“你們居然讓陳先生在外面?”
眾人聞言一愣,一個就要逐出陳家族譜的人,能讓他在外面坐著已經給足他面子了,這有什麽奇怪的?
“安先生,您來找陳遠有什麽事嗎?該不會是他之前得罪到您了吧?”
陳永康也覺的有些奇怪,此時起身問道。
而其他人心中此時也幾乎都是這種想法。
一個三年前就被逐出燕京陳家的紈絝子弟,聽說後來到了陵南,難不成是惹到別人,現在人家找上門算帳了?
安天啟見狀,先是對居中的太叔公抱了抱拳,隨後冷哼一聲道:“既然陳先生不在,那我去外面候著便是。”
身為一家之主,他哪能看不出這陳家人對陳遠的看輕與不懷好意。
而眾人見到安天啟那幅有些生氣的神態,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糟糕,只怕真是要來找陳遠這小子算帳的吧。
陳竹見狀也是微微皺眉,在安天啟出去後,他沉聲開口道:
“等祭祖結束,就將陳遠的名字從族譜中去除。這等禍害留著,只會給我陳家的帶來麻煩,還讓會我陳家的名譽受損。”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只有陳紹軍想要開口,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只能暗暗的歎了歎氣。
'小遠啊,你這是又闖了什麽大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