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若昂有些擔心地詢問道。

　　“沒事啊，怎麽了?”卓存志不明所以地回應。

　　“還沒事，你看看那邊。”若昂指著一個方向。

　　卓存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一些球迷。

　　他們有的在喊口號，有的在舉牌子。

　　“他們是過來罵我的嗎?”卓存志好奇地問道。

　　“廢話，不是來罵你的是來幹什麽的?”看到卓存志這淡定的模樣，若昂差點爆了粗口。

　　“這樣啊……”卓存志像是理解了狀況，“這又怎麽了?”

　　“……球迷都過來找你麻煩了，你還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真的好嗎?”若昂發現自己有些理解不了現在的情況了。

　　“球迷有權利表達不滿，畢竟我說要走啊。”卓存志這樣說著，看上去風輕雲淡。

　　“你也不是說要走啊。”若昂為他辯解道。

　　“我就是那個意思。”卓存志否定了他的說法，“所以我也猜到了會有這樣的事情。”

　　說到這裡，卓存志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變化，“其實我以為，會有更多的人過來的，結果只有這麽點人啊。”

　　“看樣子，我的影響力還是一般啊。”說著，卓存志好像還有點遺憾。

　　像是菲戈這樣的巨星，轉會之後可是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皇馬用五千六百一十萬美元的巨額轉會費買下了菲戈，這個轉會費創造了當時的轉會費紀錄。

　　在得到了這麽多錢之後，巴塞羅那的俱樂部高層是高興了，但是球迷們是遲遲不能接受。

　　在菲戈代表皇馬對陣巴塞羅那的時候，球迷們正常都在噓他，噓這個他們曾經的驕傲。

　　更有甚者，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隻豬頭，把它扔到球場中嘲諷菲戈。

　　外人可以想象菲戈的尷尬，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影響力，對於巴塞羅那的影響力。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巴塞羅那的球迷們曾經多麽愛戴著菲戈，當時就有多痛恨他。

　　在得知菲戈轉會的時候，卓存志還有點同情菲戈。

　　講真的，菲戈就是有點小貪財，所以拿了弗洛倫蒂諾的錢，順便向巴塞羅那的高層要下更多的年薪。

　　菲戈會拿下那筆錢，是因為當時在皇馬主席的競選中，弗洛倫蒂諾的成功可能性不是很高。

　　當時的桑斯作為皇馬主席，率領皇馬拿到過一次歐冠的大耳朵杯。

　　弗洛倫蒂諾當時的名聲不算大，想要擠下這位功勳主席不是那麽容易，或者說沒人看好他。

　　而弗洛倫蒂諾給的這筆“預約金”，也只有在他成功當選之後才有用。

　　所以對於自己要去皇馬的謠言，菲戈沒有去辟謠，也真的去和弗洛倫蒂諾去談判了。

　　但這不過是煙霧彈。

　　誰知道他竟然真的成功當選，真的出了大手筆買下了菲戈。

　　菲戈付不起違約金，求巴塞羅那高層也無果，總不能為此進監獄，只能去了皇馬。

　　至於他本人，除了貪財，倒也不是真的想要離開巴塞羅那。

　　所以，在菲戈確認轉會的時候，大家都在驚歎，巴塞羅那球迷在罵娘，卓存志卻在同情他。

　　但到了現在，卓存志卻有點羨慕他了。

　　倒不是羨慕他創紀錄轉會皇馬這件事情，而是羨慕他被砸豬頭這件事情。

　　他在亞琛的影響力還相當小，哪怕是親口說出要轉會的消息，也只有這麽一點球迷來抗議。

　　如果他如同菲戈一樣，在當時的巴塞羅那是不可或缺的人的畫，亞琛球迷們的反應會更加激烈的吧。

　　想到這裡，卓存志心裡有點黯然。

　　他這才意識到，他在亞琛的聲望，還不能算有多高。

　　哪怕他新賽季的表現相當出眾，哪怕被稱為天才，哪怕他可以算是亞琛青訓，他在球迷心中的地位，也沒有高到哪裡去啊。

　　另一邊，若昂看著卓存志莫名其妙地失落下去，完全不能夠理解現在的狀況。

　　至少有一點他是看得出來的——卓存志不是因為球迷來抗議他，才會這麽失落的。

　　否則他反射弧就算是再長，也不至於到現在才失落。

　　那麽問題來了，他這麽失落是因為什麽?

　　若昂那邊還沒思考完，他們已經來到了亞琛訓練基地的大門。

　　門衛掃了一眼若昂，又看了看卓存志，還是把大門打開了。

　　到了這個時候，卓存志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如同往常一樣走了進去。

　　倒是若昂似乎受到了更多的影響，沒有像平時那樣鬧騰。

　　說起來也是幸運，在喬納斯認真尋找了一番之後，找到了一處距離訓練基地很近的住處。

　　卓存志每天早起，小跑過來就可以了，還能夠順便做做熱身運動。

　　至於若昂，他和卓存志的住處是一個方向的，從某一天起，他們兩個就是一起過來的。

　　當卓存志來到訓練場之後，場上的氣氛頓時比較奇怪了起來。

　　卓存志今天來得不算早，訓練場上已經有了其他的球員。

　　而卓存志說的那些話， 其他人無疑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他們有現在的反應就不奇怪了。

　　就連和所有人相處得都比較好的卡亞斯，看到卓存志來了，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卻又立刻停了下來。

　　在球員和教練沒有交流出一個結果之前，他們是不願意多插嘴的。

　　哈赫終究是亞琛的主教練，哪怕他的威信不算高，但如果招惹他的話，被按在替補席上你也只能自認嘴賤。

　　更重要的事，這件事情終究是卓存志挑起來的，第一責任人也無疑是他。

　　所以就算他因此被俱樂部放棄，也只是他個人的責任。

　　當然，也有一部分聰明的人不這麽認為。

　　無論他卓存志做了什麽，他終究是受到整個德乙關注的天才。

　　把這樣的天才按死在手裡，除了出口氣之外，實在沒有其他好處。

　　而如果繼續讓他表現出色的話，完全可以賣出一個更好的價格。

　　德國的足球俱樂部，除了拜仁之外，都需要通過轉會賣人來維持俱樂部生計。

　　德國的球迷們也大多都了解這一點，並且理解這一點，所以他們對於球員的轉會，相對都是看得比較風輕雲淡的。

　　因此，俱樂部的高層們哪怕是再生氣，終究是成年人，眼中看到的更多是利益。

　　他們不會壓製卓存志，反而可能給他刷數據，讓他賣出更高的價格。

　　無論其他人在想些什麽，卓存志都不覺得和自己有關系。

　　所以他淡定地開始了自己的訓練，直到哈赫來到了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