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此江是我開,此船是我家,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膽敢說不字,上前揪腦袋。死在荒郊外,管宰不管埋。送上望鄉台,永遠回不來。”
大船搖搖晃晃停在岸邊,船邊站著不少小叮撬塹睦洗笙勻幻揮邢稚恚皇竊詿綻錆盎啊
劉平聽見這熟悉的內容,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遇上了劫道搶劫的了。
張昭等人也不是什麽不諳世事的紈絝子弟,聽到船裡傳來的聲音,雖然奇怪這頗有文才的句子,也知道遇上劫道的水賊。
東漢王朝承平已久,除了邊境地區的軍隊仍然擁有強悍的實力外,其他的內陸地區,基本上,武備空虛,這也是為什麽黃巾起義後,黃巾軍可以佔領諸多的大城市,引爆全國。
城池守備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在兩州的交界處了。像江東的不少武將都是水賊出身,縱橫江河,無人可擋。
張昭等人雖然惱怒,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人家手裡還有刀劍。
張昭是一行人裡年齡最大的人,自然代表大家上前回話:“不知船上的是哪路豪傑,我等都是徐州的士子,在徐州也算是有些勢力,不知可否放我等離開,日後可有相謝。”
張昭自然是識時務的,先虛與委蛇,再小小的威脅一下,最後開一個空頭支票,日後相謝,謝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哈!什麽豪傑不豪傑的,少廢話,要麽拿錢,要麽死。日後相謝,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嗎,放你們走,來的就不是什麽禮物了,是明晃晃的刀劍。”兩個壯漢出現在船頭,七尺高的個頭,鼓鼓的肌肉,因為天氣炎熱,袒露在外頭,顯然是這夥水賊的頭頭。
眾人氣急,顯然這夥人並不打算放他們離開,不僅謀財還要害命。
張昭也是個硬骨頭,知道沒什麽好說的,文人的氣節一下子體現出來,說道:“好個惡賊,來來來,取你家老爺的性命。”一步上前,視死如歸。
劉平微微一笑,看了看劉敏,劉蓋,兩個人眼中的戰意大漲,躍躍欲試,見劉平看了過來,一副詢問的樣子,劉平點點頭,劉敏抽出的大斧,跳了出去,喊道:“呔,你個小賊,莫非只會仗的人多,有種的下來和爺爺單挑。”
很明顯兩個頭頭都不是什麽善茬,聽了劉敏的話,火冒三丈,其中一人拿了一杆槍,一個轉身調下船來,怒道:“你個死胖子,膽敢小視你周爺爺,來來來,看你爺爺取你小命。”
長槍一抖,直刺劉敏,劉敏看似的臃腫的身軀,卻很是靈活,一個轉身避開槍刺,緊接著一個斧劈華山,直接向水賊頭頭的頭砍來,水賊頭頭顯然有兩把刷子,長槍立刻收回,兩人硬剛了一下。
隻是劉敏的力氣顯然更大,水賊頭頭被逼的退了三四步,而劉敏紋絲不動。水賊頭頭知道對面這個胖子不容小看,眼中戰意大漲,怒吼一聲,又和劉敏戰到了一起,水賊頭頭顯然槍法不錯,左刺右劈,上戳下X,長槍舞得如同靈蛇翻滾,而劉敏的力氣更大,技術也不錯,身體也是異常靈活,隻是斧子畢竟還是重兵器,沒有槍那般靈活,兩人打了二三十回合,不分勝負。但是劉敏實力還是更勝一籌,幾次剛下來,水賊頭頭的速度慢了下來,漸漸落了下風。
“小心!”船上的另一個水賊頭頭看見隊友落了下風,險象環生,取了一根矛,也飛身下來,想和隊友共戰劉敏,這邊劉蓋立刻閃出,擋住去路,兩人糾纏在一起。
雖然這個水賊頭頭實力比劉蓋要高,但是劉蓋獵人的技巧就體現出來了,速度快,走位靈活,水賊頭頭一直強打,卻也拿不下。
劉平等人在一旁看戲,倒是一下子忘記了自己還身處險境。
和劉蓋對戰的水賊頭頭顯然頗有心計,見拿不下劉敏,劉蓋,大喝一聲:“小的們,給我拿下那些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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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文人和後世不同,基本上都習過武,甚至有一些和一些武將相比,也毫不遜色,像徐庶,虞翻這些人,都可以當成武將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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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縱馬揚戈,出現在眾人面前,後面還有一群頭裹黑巾的年輕小夥子,拿著鋤頭,削尖了的木棍,向著這邊衝了過來。
劉平等人和水賊不明敵友,一時間都停了下來,靜待來人,臨近了,騎馬的青年大喝一聲,衝進了水賊的隊伍裡,劉平等人大自慶幸,是來幫忙的,信心大增,拿著佩劍也和水賊搏鬥了起來。
水賊本就是為利而來,為財而聚,打了一會,看見自家老大被人纏住,壓著打,自己這邊又沒有什麽取勝的希望,心氣大沮,不一會,就四處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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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邊風起,一股血腥味鑽入鼻孔,徐宣等人剛才還英勇的和水賊搏殺,現在一下子都跑到江邊吐去了。
劉平見慣生死,自己也是死過一回的人,不覺得什麽,剛才他殺了四個水賊,血濺了一身,劉平看看四周,張張昭也沒有什麽大礙,也沒有像徐宣他們去江邊吐,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衣服被劃破了。他們兩個是年齡最大的人,經歷的事也比徐宣他們更多,徐宣幾人其實年歲都和劉平差不多,倒是張張昭對於劉平很意外,因為劉平看起來是所有人裡面,狀態最好的。三人對視一眼,都笑了,活著真好!
劉平等人,稍稍的梳洗一下,去感謝剛剛過來幫忙的青年。徐宣陳登他們,吐了一陣,臉色分外蒼白,不過也好,以後他們都要面對的,有了今天的經歷,以後再遇見就會好多了。
劉平等人過去,青年正在叫人把水賊頭頭綁緊點,張張昭打頭,眾人見禮,說道:“廣陵張(下邳張昭,東海劉平,廣陵徐宣,下邳陳登,淮陰步騭,彭城嚴┒嘈蛔呈烤讓鰨椅首呈啃彰俊
青年雖然豪邁,性格也是淳樸,對於劉平等人的拜謝有些不知所措,畢竟這年頭文人的身份還是高的。
青年摸摸頭,笑道:“俺叫凌操,幾位先生客氣了,俺也沒做什麽,就是路過,看見不平幫忙而已,都是這兩位壯士擒下了這兩個水賊頭頭。”凌操指向劉敏,劉蓋。
劉平一聽,很是驚訝的看著凌操,雖然他在歷史上不算出名,但是他的兒子凌統可是吳國名將,劉平沒想到又看見了三國名人。
“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莫要侮辱人。”劉平等人正在說話,旁邊的水賊頭頭喊道,原來幾個凌操帶來的青年對他們有些出言不遜。
劉平看見兩人,有些好奇,這兩個人倒是頗為豪邁,和一般水賊倒是不同,劉平過去,說道:“你二人都是階下之囚了,為何還如此囂張。”
和劉蓋對戰的水賊看了劉平一眼,什麽也沒說,隻是眼裡有些不甘,而和劉敏大戰的水賊則嚷嚷道:“士可殺不可辱,殺人不過頭點地,老子要是眨一下眼,就是你孫子。”
劉平冷笑道:“你二人劫道殺人,謀財害命,做得惡事,不知有多少,難道還不能有人罵你。”
剛才不說話的水賊頭頭此時卻開口道:“我等可不是什麽人都殺,我等隻殺為富不仁,不知民間疾苦的人。”
“哦,這麽說,難道我們就是你眼中為富不仁的人?”劉平說道。
那漢子又說道:“我們在你們上次過江就發現你們了,衣著富貴,出行還有下人,難道不是富貴之人。”
劉平笑道:“富貴之人就是為富不仁嗎?你這人的想法真奇怪,難道富貴之人就沒有好人嗎?”
漢子似乎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不說話了。
劉平搖搖頭,說道:“不知你們叫什麽?”
那漢子看了看劉平,說道:“我叫蔣欽,他是周泰,不必多說了,既然被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周泰?蔣欽?劉平心裡有些震撼,今天是三國名人見面日嗎?
劉平正驚訝時,旁邊的凌操聽見兩人的名字,急忙說道:“劉先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劉平笑道:“凌壯士不必客氣,但說無妨。”
凌操看了看,蔣欽,周泰兩人,說道:“可否放過這倆人?”
劉平不及回話,旁邊的嚴檔潰骸罷庠趺純尚校飭┤私俚籃θ耍蹩煞毆!
張昭畢竟年齡大,考慮的多,凌操畢竟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如此說話,必有隱情,說道:“不知凌壯士為何有此要求?”
凌操看了看兩人,這才說了他的原因。
原來蔣欽周泰雖然在長江劫道,但是卻是劫富濟貧,對於諸多窮人都會接濟,凌操雖然也是吳郡人,卻遠在余杭,能夠聽說兩人的名字,顯然不是假的。
張張昭等人都是臉色凝重,大家都不是迂腐之人,如何處理蔣周兩人,大家都不好選擇。
劉平深深開了蔣欽一眼,說道:“兩位既有如此行為,想必做水賊也有難言之隱,不妨說說看。”
蔣欽看了劉平一眼,苦笑一聲,把兩人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兩人都是九江人,蔣欽得罪當地豪強,家人被害,報官不理,反而把蔣欽打了一頓,蔣欽就找到周泰,兩人殺了豪強,逃命江海,從此在揚子江劫掠為生,因為自身遭遇,隻劫富人,劉平等人洋洋灑灑三四十人,又沒帶商品,自然不是商人,一看就是某地豪強,或許在周泰,蔣欽心裡,豪強就沒有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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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平和張,張昭對了一眼,兩人點點頭,劉平拿著佩劍過去,一挑,說道:“你們去吧,但是不要再做水賊了,你們又怎麽知道你們殺的人,就沒有好人呢?”
劉平回頭看了看眾人一眼,眾人也是點點頭。
蔣欽不敢相信, 問道:“你,你真的放我們走?”周泰也是一副我在經歷什麽的狀態。
劉平笑道:“走吧,隻是記住我說的話,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蔣周兩人對視一眼,蔣欽苦笑道:“這位公子,欽不知如何說,我二人就隻有一膀子力氣,九江也回不去了,即使公子放我等離開,我們也無處可去。”
徐宣挺著大肚子,臉色稍微恢復了一些,說道:“你二人可以在進入郡裡為將啊!你二人的武藝在我見過的武將裡面可是最好的。”
一直沒說話的步騭搖搖頭說道:“寶堅,你有沒有想過,進入郡裡為將,他們必然會被詢問來歷,如何說,你我可沒有能力替他們造一個身份啊!”
眾人有些束手無策。
張看了看劉平,說道:“其實他們的去處還在子英。”
劉平訝然,說道:“子綱兄何處此言啊!”
張笑道:“據我所知,子英將舉茂才,以劉虞使君的關系,必可在一郡為吏,屆時安排這兩位一個身份不是簡單,而且子英所居之地,可是在城外,收納兩人也不會被人發現,如此,非子英莫屬了。”
劉平不由苦笑,本來隻是想和兩人結個善緣,畢竟兩人日後在江東都是一方大將,結果……,劉平聳聳肩,接受了張的提議。
蔣欽,周泰自然十分感激,畢竟是劉平不計前嫌放過了他們,現在又為兩人提供去處。
事情解決了,凌操告辭而去,劉平一行人也過江回徐州,劉平帶著兩個不明身份的人,自然收拾一下,就回郯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