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埃德蒙德心想,他差點碰到樓梯口的鐵皮櫃子。弗雷德也嚇了一跳,做了個“別出聲”的手勢。正在這時,兩名士兵從樓上匆匆下來,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弗雷德趕緊碰了碰,示意他沉著冷靜,埃德蒙德會意,兩人不動聲色,主動地讓在一邊。
“你們不能隨便離開,這裡更重要”其中一名士兵說“請再打開幾箱預備,我們隨時下來搬。”
弗雷德不敢多說話“呃”了一聲,也隨著他們轉身往樓下走,突然,弗雷德和埃德蒙德幾乎同時抽出匕首,分別將他們放倒。緊接著,兩人一前一後直奔樓上,機槍的聲音是從二樓發出來的,隔著門縫可以看見十幾個人正忙著穿插彈夾,還有一名指揮官模樣的人時不時地把頭伸向窗外觀察射擊效果,為機槍手提供射擊諸元。
怎麽辦,埃德蒙德把臉衝著弗雷德。
“就用手榴彈乾掉這些狗崽子們”弗雷德取下一枚手榴彈說“退到門後邊去埃德蒙德,我們可不能死在這裡”
轟隆隆的連續幾聲爆炸過後,兩人還不放心,硝煙彌漫中,借助室外的火光仔細察看,發現沒有一個活口才松了一口氣。此時,樓下一百多名休息的守軍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意外,仍然在做他們的春秋大夢,也許他們還以為是外面的動靜。
從窗口往外看,如果蓋哈德和其他突擊隊員不隱蔽好的話,敵我雙方情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前沿陣地上,守軍還在拚命還擊,後面的守軍又在集結,並源源不斷地補充戰鬥減員。
蓋哈德發現機槍停下了,知道埃德蒙德和弗雷德已經得手,指揮隊員們向敵群一齊掃射前進。此時此刻,敵人後面的增援部隊擠了上來,剛好把前面守軍的退路給堵死了。這是個好機會,隊員們抓住戰機,密集的子彈“撲撲撲”地直往敵軍的身上鑽。埃德蒙德和弗雷德也沒閑著,居高臨下,一枚枚手榴彈準確地降落最密集的敵群中……
這時候,第二批突擊隊趕上來了,他們的任務是對大街右邊巷道進行地毯式清剿。
正面的守軍漸漸抵擋不住進攻,慢慢往後撤退。埃德蒙德和弗雷德猛然想起一樓還有一百多名守軍在睡覺,趕緊往樓下衝跑。正在休息的一百多名守軍發覺槍聲不對,全都醒來了,亂七八糟、嘰嘰哇哇地尋找出路和射擊點。就在這時,宣講隊員費裡克斯的擴音話筒也開始講話了。守軍們聽到擴音話筒的演講,慢慢安靜下來豎著耳朵認真地聽著,一會兒,他們開始了小聲的討論。
“先生們,都停下來,別出聲,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埃德蒙德和弗雷德突然出現在樓道口,一手端著衝鋒槍,一手舉著手榴彈“聽著先生們,你們不是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艾伯特才是敵人,還有可惡的威廉?格勒納和施萊謝爾,他們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別再為他作無謂的犧牲了,你們為此丟掉了寶貴的生命,可他們卻並不知道你們是誰!”
這時候,蓋哈德帶著第五突擊隊端著衝鋒槍也出現在窗口,宣講員不失時機,費裡克斯仍然繼續他的演講。
“好了先生們,放下武器吧,從現在起你們就不再是我們的敵人了!”蓋哈德大聲說道:“放下武器後排隊去我們後面的臨時接收站領取宵夜,吃飽了才能睡覺,你們說對嗎兄弟們。”
除了外面的槍聲,人群靜悄悄地,連大氣都不敢出,僵持了一分多鍾,很多人開始高聲喊著“我們跟國民軍走!”於是,
守軍們紛紛把槍舉起來排著隊往窗口走,然後把槍集中放在窗台的下面。 “很好,很好兄弟們,就這樣。”蓋哈德像個幼兒園的老師“別擁擠,排好隊,夜宵很充足。”
第三批突擊隊到來的時候,蓋哈德把傷兵弗蘭克和這一批投降的守軍全部交給了他們,因為第三批突擊隊負責大街左側巷道清剿。
其他幾條大街的戰鬥似乎都很激烈,蓋哈德的第五突擊隊倒顯得相對平靜,失去了三名隊員,蓋哈德心情非常沉重。接受戰場補給後,狀態慢慢得到了調整,第五突擊隊又開始一步步艱難地搜索前進。這一次意外的順利,蓋哈德覺得很奇怪,五萬多人駐扎的小城不可能如此空蕩蕩的。
“隱蔽!快隱蔽,這是個陷阱”蓋哈德迅速找到街道邊的掩體“我們上當了兄弟們,我們得有耐心。”
除了費裡克斯和鮑爾兩名宣講團人員,突擊隊員全找到了就近的掩體。蓋哈德衝了過去將離自己最近的鮑爾拉了過來,就在這一霎那,守軍的槍響了,密集的子彈打在地上火花四濺。費裡克斯似乎手足無措,他沒有戰鬥經驗,突發的情況更讓他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一時不知往哪裡去躲才好。
“趴下!費裡克斯快趴下。”蓋哈德不能上前幫忙“聽著上尉,你現在是安全的,別動,他們以為你中彈了,這很好。”
“中尉,我們都很糟糕知道嗎?”弗雷德用手指著剛剛走過的路說“我們被兩頭堵死了。”
“是的弗雷德,不過別擔心,我們會有辦法的。”蓋哈德還在直喘大氣“聽著兄弟們,我們一定能突出去,但我們現在得先救出費裡克斯上尉,現在突擊隊分兩組,弗雷德、德特裡希、埃德曼、達維德、弗裡德裡希,還有鮑爾,你們注意聽我的命令,等會兒一齊往身後的敵人掃射,其余隊員和我一齊向前方的敵人掃射,直到費裡克斯上尉安全脫離危險。注意,不要戀戰,千萬不能戀戰!費裡克斯上尉聽好嘍,當我們一齊射擊的時候,你要拿出吃奶的力爬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們跑過來,聽好了沒有。”
所有的隊員和費裡克斯上尉都回答“明白”
“開火——!”蓋哈德一聲令下,猛地向外探出半個身子,其他隊員也同時開始分別向前後夾擊上來的敵人進行掃射。
“快過來上尉。”蓋哈德大聲叫著。費裡克斯沒有遲疑,迅速爬起來衝向隊員們所在的掩體,弗雷德趕緊伸手將他快速拉了進去。
“我得跟大家說實話,現在我們被敵人包圍了,事情非常糟糕,是的,很糟糕。”蓋哈德把隊員們聚在一起“不過,聽好了,我們首先必須保證自己和隊友的安全,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打擊敵人,巷戰對人數的要求不高, 我們很幸運,因為有這麽多的民房夠我們隱蔽並消滅敵人,聽著,大家自行組隊,兩人一個作戰單元,互相背靠背,費裡克斯和鮑爾配合可以嗎。”
“可以的中尉,還單一個人怎麽辦。”費裡克斯說“我們三個人怎麽樣。”
“行!這主意不錯”蓋哈德笑笑說“我也是這麽想的,好了,先生們,該是我們幸福派對的時候了,哦,別這樣,別挑三撿四的,這可不是找對象,一會兒我們朝我身後的巷道裡搜索攻擊前進,任何人不得掉隊,否則我會踢你們的屁股,在行進的時候,要盡量兩人同時轉圈,旋轉明白嗎,這樣可以不放過任何可能的死角。聽好了,這可是在玩命,不是在玩遊戲,當然,我們也可以玩遊戲,但不是現在。”
巷道很深,兩邊的房子都保存完好,如果不是周圍密集的槍聲,誰都不會認為現在正在打仗。第五小隊需要快速通過這條長長的巷道,跳出守軍的包圍,否則,他們的戰鬥就會到此為止。
“中尉,我想跟弗雷德配對。”德特裡希開玩笑說“這樣更安全些,你看他那塊頭,敵人肯定看不到埃德曼。”
“行!你跟弗雷德配對吧。”埃爾溫在德特裡希的鼻子上捏了一下,打趣道“但你得先跟埃德曼決鬥”……
“那還是算了吧”德特裡希一邊觀察一邊說“我還不如跟敵人決鬥。”
“射擊!”蓋哈德突然發現敵人,衝鋒槍發出一連串的吼叫。兩條巷道交叉的路口,敵人也同時看到了蓋哈德他們,雙方擠在“十字型”狹窄區域開始激烈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