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雷諾河,位於德軍控制的博洛尼亞和皮斯托亞之間,這裡從8月份德軍拿下博洛尼亞周圍一代區域後就成了德軍巡邏和偵查的地盤,意軍基本退守到了雷諾河對岸處於防守態勢。
10月2日清晨,北緯44度附近的德軍正在享受著溫帶最後的余熱。
第1野戰集團軍的指揮官是龍德施泰特親自掛帥,人卻不在軍團指揮部,負責指揮的是這支部隊的副軍長馬克西米連·馮·魏克斯,這位從德意志帝國陸軍師長到國民軍軍長的男人被下面的人戲稱是連襟將軍,因為魏克斯的妻子和第一夫人是姐妹關系。
第1野戰集團軍是埃裡克為了應對德意戰爭特設的一支混成部隊,也是為了更加方便測試所有武器而拚湊的大雜燴,內部的編制也與國防軍現役軍團不太相同。
隨著第22、23、24三個國防軍山地軍步步壓縮意軍防線的時候,遲遲趕到的野戰軍才開始整編整個部隊,3個山地軍也被編入野戰軍的序列。
隨之而來的還要從慕尼黑出發的一百多列火車攜帶的裝備。
如果霍希在火車站的話,一定可以看到那些黝黑的炮管伸出車皮的一截和他設計的-20是一樣。
韋爾加托,地處雷諾河中間,緊鄰這條連通意軍前線和德軍前線的河流正是第1野戰集團軍的軍團指揮部駐地。
只是這裡遍布樹林,如果不抵近觀察還是很難發現的,城外散落的幾乎居民被士兵們趕走,城裡的居民也被強製不許出城。
“啦啦啦~啦啦啦~真舒服,我沒想到這次的戰爭和度假一樣,比1915年好多了~”二等兵沃爾克·夏皮羅是一名衝鋒槍手,正躺在城鎮廣場中間享受正午的陽光浴,周圍的情景也大多相同,因為意軍在經歷8月份的一連串失敗後在9月份開始就沒有了動靜。德軍也是一樣,高消耗,高強度的8月作戰將本就不充足的物資消耗殆盡,補充的物資需要從最近的魯爾區轉運至慕尼黑然後通過維也納到特雷維索,然後再用繳獲的意大利火車轉運到德軍前線。
這中間的麻煩是士兵們感受不到的,可霍夫曼卻為此傷透腦筋,曾有一股讓埃裡克親自操盤的衝動。
嘭——!啊!嘭——!
就在夏皮羅極盡享受的時候,他的躺椅被一次撞擊側位傾斜了一下,過於放松的夏皮羅被摔倒在地,面部著地的他鼻子都被撞變形,痛叫了一聲。
“該死,是誰!找死嗎?”夏皮羅還沒爬起來就懶洋洋的罵道,然後摸了摸腰間的地方,發現那裡空無一物。
“嘿!我的槍呢?”夏皮羅詫異的自問道。“該死,扔在軍營裡了。”
“趕緊起來,班長叫我們回營區集合了。”說話的是維克多·韋伯,班裡的機槍手,就是他踢的躺椅,也是和夏皮羅從1918年一批服役的老戰友了。
全班10人,有4人是從一戰過來的老兵,戰時各自都有晉升,而另外的6人則是在經過野戰集團軍的重組後加入的新兵。
摔倒在地的夏皮羅就是一名參加過兩次進攻戰役的士兵,每次都有殺敵,第二次戰役就晉升為二等兵。韋伯是全班唯一一個參加過三次進攻戰役的士兵,榮獲過二等鐵十字勳章。
看到是韋伯踢的他,夏皮羅瞬間沒了脾氣,“幹嘛集合?早上剛訓練完,中午才吃過罐頭就運動不健康啊。”夏皮羅是一戰中期強征入伍的士兵,只是短短的訓練了1個月就被送到前線,能活下來全靠他運氣,說話還是帶著十足的痞氣。
“再多話信不信我打短你的命根。”韋伯沒好氣的看著夏皮羅笑罵道。“趕緊的,你是最後一個了,找你真費勁,如果班長回來了沒看到你,有你好看的。”
野戰軍第231步兵師是第23山地軍的唯一一支正規步兵師,師長是參加過東西兩線多次戰役的弗裡德裡希·保盧斯,剛剛接到魏克斯副司令的指派任務,進攻奇莫內山下的阿貝托內城。
奇莫內行動是保盧斯定下的戰役代號,這也是他作為師長後的第一次實戰任務。
231步兵師約2.1萬人,3個步兵團和3個新編的火炮團,而231步兵師也是緣於埃裡克為了測試武器而特設的一支步兵師。全師的裝備也會在部隊出發前得到一次全體換裝。
負責這次武器運輸的是保盧斯的老相識,當初埃裡克作戰室的老朋友費迪南德·舍爾納。
“上校,這是清單。”舍爾納一本正經的將清單雙手遞給保盧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怎麽會是你?魏克斯將軍開始還跟我說會是老朋友,可怎麽也沒想到會是你。”保盧斯看著舍爾納好奇的問道。“不錯啊,都已經成為中校了,都快追上我了。”
舍爾納卻一臉頹廢的樣子,“得了吧,咱們倆也別互相吹捧了,丟人。”
“怎麽算是吹捧,實事求是啊,28歲的中校,我的朋友,你還不知足啊?”保盧斯很認真的說道。
“是嗎?隆美爾那家夥隻比我大一歲,當初只是個少尉,現在不成了將軍了嗎?”舍爾納是真的很嫉妒隆美爾和古德裡安兩人,包那位雖然沒有蒞臨一線帶領軍隊揮斥方遒的曼施坦因,可人家是在統戰部任職,唯一的副參謀長,是統戰部的副參謀長啊。
“啊···”保盧斯確實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了,“是,是,是。他們兩個都是變態,咱們不要和他們比。”
“怎麽能不比?你這家夥怎麽這麽沒鬥志?”舍爾納故作生氣的說道。
“嘿,我說你,我是安慰你好嗎?”
“不用你假惺惺,我這次過來就是帶著任務來的。”舍爾納嘴角翹起,似乎有陰謀。
“什麽任務?對了,我還奇怪怎麽這次是你帶隊送武器來前線,按說這麽重要的任務不該···”保盧斯瞬間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不該什麽?不該我一個中校來是嗎?是不是覺得統戰部輕率了?嘿!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麽勢利的人?”舍爾納說罷從有胸前掏出一張任命書來遞給保盧斯。
保盧斯也不說話,將內容看了一遍。
“這麽說,你這次來不光是送武器的,還是為了輔助我?總參謀長那麽信不過我嗎?”保盧斯打趣道。
“別這麽說,這批武器非同小可,你可別以為就是簡簡單單的升級換新,很多武器都是一次設計出來,是為了應對‘未來’戰爭的。”舍爾納一說到這批武器就非常認真, 一點也沒有玩笑的樣子,讓保盧斯都有些緊張起來。
“這批武器是第一批,是用來測試的,所以我們的任務不光是打仗,還有積累使用經驗和數據。”舍爾納說完還小聲說道。“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什麽231師會有2.1萬人的編制嗎?那是因為總統先生將每樣武器所需的人員全部都算了進來,你這說是一個師,其實還不如說是一個加強師。”
“我說怎麽有些編制我都沒聽過,像什麽反坦克小組,反坦克炮兵班,重機槍組什麽的單獨編制。”保盧斯其實在擔任231師長後就發現了問題,只是經過舍爾納這麽一提醒,才明白過來。
“行了,細節我也不多說了,你負責指揮,我負責提醒,咱們好好合作,爭取讓上級滿意,說不定咱們也能一戰走紅。”舍爾納滿心都是要將隆美爾比下去的想法,好不容易從柏林跑出來有了一次領兵作戰的機會立功當然不想錯過。
只是舍爾納想不到的是,埃裡克將他留在國防部其實是為了讓這位未來名將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到新戰術,因為新設的柏林學術學院就是為了散發性思維設立的,隻怪舍爾納一心想要立戰功,辜負了埃裡克的一心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