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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議後,由聯邦副總統和國防部長為主要負責人,統戰部參謀長協助,立即著手整編工作,原有的220萬陸軍,暫時保留62個步兵師,新增9個裝甲師,共計72個師。”埃裡克接著說道:“打破現有所屬編制,重新排序,另行合理分配。所有集團軍群番號取消,第一野戰集團軍番號也不再保留。”
埃裡克一邊說話,一邊觀察在場所有人的反應,很明顯地察覺到龍德施泰特等陸軍將領們就像一個個遭到了霜打的茄子。
看樣子,這種突然性的決定給他們的打擊是巨大的,台下幾位陸軍將領似乎都有話想說,卻又不好在這樣的場合打斷埃裡克總統。
老興登堡和勃勞希契神態自若,反倒是施特雷澤曼和財政部長亞馬爾·沙赫特顯得非常開心。
埃裡克的講談話幾乎把陸軍全部底朝天地重新規劃了一遍後,龍德施泰特終於有些坐不住了,兩臉憋得通紅,雙手不停地搓動,若不是埃裡克威望太高,他真想拍桌子罵娘。
“我的陸軍元帥有話要說嗎?不妨站起來大聲說給大家聽聽。”埃裡克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並開始指名道姓。
“很抱歉總統先生,為什麽要如此大規模地裁軍和改變陸軍的現有編制呢?目前地方政府本來面臨著巨大的就業壓力,幾十萬大軍突然這麽……再說我本人也擔心指揮員面對完全陌生的部屬將無所適從,嚴重影響部隊的戰鬥力。”龍德施泰特這話底氣並不太足。
“哦,陸軍元帥還知道要保證部隊的戰鬥力?這一點真是難能可貴啊!可是,意大利戰場上的結果又怎麽樣呢?”埃裡克不失其嘲諷的口吻。
“可事實上我們戰勝了意大利軍隊,總統先生難道還不滿意嗎?”龍德施泰特的膽量比之前稍大了一點。
“不滿意!”埃裡克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此話一出,全場又是一陣交頭接耳,龍德施泰特兩臉通紅,呆若木雞。他沒想到埃裡克的回答會這樣簡單,而且如此震撼。
“如果世界上還有什麽形容詞來描述這場戰爭,我會在‘不滿意’的前面再加上‘非常’二字。”埃裡克不怕輿論大,就怕大家不當回事。
龍德施泰特象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去,
什麽話也不說了。
“既然說到了這次德意之戰,那麽我就想多說幾句了,正好也是我要說的第二個問題。國家為了打贏這一仗,花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可結果呢,我們的士兵就象出國旅遊,不但不能衝鋒陷陣,反而消極怠戰,你們想想,這樣的部隊再多又有什麽用?請你們回答我!國家給了你們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給了你們最精銳的部隊,難道只是為了得到一次悲慘的勝利嗎?犧牲的士兵有多少?損失的裝備有多少?耗損的軍費有多少?”埃裡克越說越氣憤,拍著桌子一連串地發問,台下馬上鴉雀無聲。
“是的,龍德施泰特元帥認為我們打敗了意大利軍隊,我也認為我們打了勝仗,可是,你們計算過這次勝利的代價了嗎?這也叫勝利嗎?大家冷靜地回顧一下,幾年前的德意志帝國,雖然並不十分強大,卻能打贏兩線多點戰爭,這是為什麽?反過來,我們現在已經非常強大,卻與一個小小的意大利打得如此膠著,還讓英、美、法等國看了笑話!贏都贏得不光彩!”埃裡克的話得到了與會者們的一致認可,台下開始議論紛紛。
有的甚至強烈指責部份將領貪生怕死,指揮不當,以至於財政部要動用國家儲備對戰沒者家屬進行撫恤。埃裡克見台下鬧哄哄的,也擔心龍德施泰特元帥的面子上過不去,趕緊示意大安安靜下來。
“前幾天,大家為了意大利那點少得可憐的戰爭賠款爭得你死我活,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有說話嗎?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們!德意志聯邦並不是為了得到這點賠款而戰鬥!我們為的是德意志長遠的國家利益!我們的商船、軍艦要想前出地中海,就必須在那裡有自己的前進基地,否則,北海就將孤掌難鳴!海軍出不去,商船就無法出海,並導致我們無法與外界做生意,也就無法賺取外匯,更談不上國家經濟的飛速發展!”埃裡克的話字字句句都象一根根釘子,牢牢地扎進了大家的心裡,連老興登堡都大聲喊好。
“戰爭結束了,大家就以為萬事大吉,一個個開始刀槍入庫、馬放南山,評功擺好、爭名奪利,難道你們忘記了死去的將士了嗎?他們的屍骨還有余熱,這些錢上就沾著他們的鮮血,你們還好意思去爭搶嗎?會花得心安理得嗎?”埃裡克說著,狠狠地給了桌子上一巴掌,幾個部委負責人同時把頭低下去了。
“你們掐著指頭算一算,這場戰爭德國財政付出多少錢財,而得到了多少回報。”
埃裡克一陣哈哈冷笑“幸虧英國人大方,向我們施舍了一小塊孤懸海外的彈丸小島。戰爭過後,是應該論功行賞,但是,該賞的賞,有過的也要罰!這才是東方人所說的‘賞罰分明’!我在這裡同時宣布,那些戰時消極怠戰,指揮失當的部份將領該下課的下課,該降職的降職!該查辦的查辦,龍德施泰特元帥也不能護短!”接著,埃裡克宣讀了一大批戰鬥指揮員的名字。
有人哀愁就有人歡喜,國防軍海、空兩軍倒是反應平平,雖然也被迫撤銷了所有番號重組,但是沒有提到裁軍的事情。
歡喜的是除了海軍和空軍之外,還有內閣官員和財政部。
除了喊好, 興登堡也早就想說幾句話了。
“總統先生,各位部長和軍中大員們,這些天以來,本人也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也就是剛才總統先生提到了國防軍戰鬥力。帝國時期,財力、物力、軍力,各方面我們都不是很出色,可我們還是打贏了兩線多點戰爭,靠的是什麽呢,其實就是人,武器再好,沒有能征慣戰的將士,那也是枉然。就在昨天,我還以為只有我對德意之戰有不同看法,結果,沒想到總統先生也看到了這個問題,因此,對於總統先生今天所作的決定,本人堅決擁護,堅決執行!”興登堡的話音剛落,統戰部參謀總長霍夫曼、國防部部長勃勞希契和其他將領以及內閣大員們都紛紛表示支持和擁護。
“我的陸軍元帥好象還有點想不通啊,有話就說出來吧,別憋在心裡了。”埃裡克見龍德施泰特一直沒有表態,有意給他一個台階。
“尊敬的總統先生,從大局來說,我不應該拖國家的後腿,也非常讚成部隊的精簡,但是,您剛剛宣布的處理名單中,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特殊情況,對幾名重要指揮員網開一面。”龍德施泰特準備為自己的部下求情,他之所以極力反對部隊大規模精簡,其實說白了就是想保住幾位曾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