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的情況最終還是出現了,當初,麥克斯曾苦苦哀求埃裡克對世界局勢暫且忍讓,然而,埃裡克仍然選擇了硬碰硬的對策,並使得各國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和升溫。
英、美、法鐵三角的關系雖然如期分化了,可德國也再次陷入了更大的被動。
當初,那麽堅決地否定了麥克斯的溫和提案,如今,埃裡克也許從心裡懊悔過,但是,作為聯邦總統,他不會承認錯誤,也沒考慮過承認錯誤,他不想在自己的總統任期內標記有辱一輩子的政治汙點。
蘇聯在蘇德邊境如此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直接導致蘇德關系直線下降。雖然這些問題的由來與德國擴軍備戰有一定的關聯,但蘇聯人從骨子裡獨步天下的野心是世人皆知的。埃裡克除了認栽之外,也在醞釀新的對策,他堅信一條,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目前,德國的要任務是如何平複反應激烈的東部各州,這些地方大都以傳統波蘭人為主體,但在德國的政治環境裡生活非常安寧。他們認為現在處於蘇聯控制下的波蘭人正在受到異族的蹂躪,這些人的遭遇在德國的波蘭人看來就是一種恥辱,完全是無法忍受的打臉。
漢斯·路德得知這一消息後,馬上向總統府提議由國防部啟動國家緊急安全機制,快平息和遣散邊境抗議人群,避免流血衝突,並及時恢復生產建設。埃裡克收到提案後,也現了問題的嚴重性,迅電令倫德施泰特指示駐防在東部邊境的第1集團軍控制局面,盡量避免爆局部武裝衝突。
現在,整個世界就象一點就著的火藥桶,歐洲更是極其敏感的區域,一旦德國與蘇聯邊境失控,甚至開始正面撕殺,那麽,類似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局面就將重演。毋庸置疑,包括埃裡克,英、美、法、蘇最高領導人都不會懷疑這個說法。
繞過國家財政部,還在為籌錢擴軍而焦頭爛額的埃裡克可不想前功盡棄,更不想打一場沒有把握的全面戰爭,對德國來說,武裝力量就是生死存亡的關鍵。勝了,各國有話好說。敗了,德國將永世難以翻身,而他本人也將背負世代罵名。
有一種觀念在埃裡克的思維裡永遠不會改變,他始終認為國家的強大才是經濟展的有力保障,而弱者只能算是待宰的魚肉,媚外逢迎正是弱者無能的表現。
漢莎宮裡,埃裡克與格勒納正在磋商應對之策,突然,馬格努斯·馮·布勞恩男爵怒氣衝衝地闖進了總統辦公室。
這位被埃裡克早年不惜得罪施特雷澤曼而破例提拔上來的農業部長,好象來者不善,他之所以繞開了內閣總理漢斯·路德和總統辦公室主任安娜塔徑直找到了埃裡克,似乎並不想好好說話。
布勞恩既不察言觀色,也沒有刻意為自己留下余地,衝進辦公室便對總統慕僚長格勒納一頓痛斥。
埃裡克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布勞恩這麽一鬧,頓時有種暴走的感覺,若不是妻子希爾娜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他怕是要直接對布勞恩煸上一耳光了。
“尊敬的總統先生,自從格勒納到了漢莎宮,德國沒有過過一天平靜的日子,難道您不覺得此人正在禍國殃民嗎?”布勞恩這個直言大嗓門,毫不顧忌當事人格勒納的感受,便開始了興師問罪。
緊接著,安娜塔也跟著進來了,一邊好言勸說,一邊善意地將布勞恩往外面拉扯。然而,布勞恩似乎已經豁出去了,抬手一揮,差點將安娜塔掀倒在地。
“布勞恩先生,我還有重要國事處理,作為農業部長,公務上的事情,你應該先去找漢斯·路德總理匯報。”埃裡克連男爵的稱呼都懶得加了,態度極差,並有直接趕他出去的意味。
“非常抱歉總統先生,我就想當著您的面問一問幕僚長閣下,他到底想幹什麽,他是怎麽履行自己職責的!為什麽要在德國周圍四面樹敵!到底還想不想讓1億德國人過上安寧的日子。”布勞恩毫無要走的意思,並點名道姓地批評格勒納。
這種下級頂撞上級的事情在德國不是沒有出現過,例如麥克斯、興登堡、魯登道夫、沙赫特、霍夫曼都曾有過,可並沒有誰是真心想鬧得彼此不愉快。然而,布勞恩的話粗魯狂悖,讓埃裡克十分反感。
可是,布勞恩卻全然不顧自身形象,仗著一心為公的理由,繼續怒氣衝衝地對格勒納進行猛烈抨擊。
現在的德國人開始想念麥克斯了,在他輔佐埃裡克的那些年,德國的內政外交可以稱得上如魚得水,國家的展也井然有序。埃裡克和麥克斯的合作也被人們稱之為黃金搭檔。可惜僅僅一次政見不合,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當人們習慣了某種生活方式時,但凡稍有改變便有不適,麥克斯就象一頓可口的飯菜,還沒有完全吃到嘴裡就被打翻在地,讓人們措手不及、而且懊惱不已。
一次政見不合,兩人便徹底鬧僵,實則是埃裡克深刻理解了什麽叫志同道合。在日常生活中,兩個人的意見不同也許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對於國家展方向的大是大非問題,便容不得有半點離心離德,否則就將成為國家前進路上的極大障礙。
作為聯邦國家的總統,埃裡克需要凝聚一批有著相同抱負的志士能人。大家意氣相投,深謀遠慮,國家才能強盛,百姓才能安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埃裡克身邊有怎樣的文官武將,他便是怎樣的一代領袖。
布勞恩的犯上行為從某種意義上折射出一部份主流民意,埃裡克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對不斷上前拉扯布勞恩的安娜塔揮了揮手,其意是乾脆讓“這個瘋子”坐下來接著說下去,他正好可以借機了解一下國內反對人群的真實想法。
得到埃裡克的默許後,布勞恩似乎更加理直氣壯,接下來對格勒納更是一通嘲諷與怒斥。
埃裡克擔心格勒納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為了適時安慰他,不停地悄悄對他使眼神,意思是不要與“這個瘋子”一般見識,讓他一個人自顧自地胡說八道,完了走人。
然而,布勞恩似乎也是個不知道進退的人,大聲痛斥格勒納誤導總統、將德國帶入了戰爭的深淵,並從側面責怪了埃裡克不能識人善用,弄得埃裡克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安娜塔主任,請給部長閣下沏一杯好茶,哦,當然,我和慕僚長閣下也非常需要潤潤嗓子。”埃裡克控制著自己的脾氣,盡可能地緩和尷尬局面。
正在這時,知道這一情況的漢斯·路德也匆忙趕到了總統府。見布勞恩仍在滔滔不絕地數落格勒納,連忙加以掩飾。正好相反,埃裡克的脾氣一直沒有爆,而格勒納也從頭到尾保持著克制。
“部長閣下,能容在下也說一句嗎?”漢斯做了個身體前傾的動作,用以表達自己想說話的強烈意願。
布勞恩從來到總統府開始一口氣說了那麽多,心裡感覺痛快了許多,見埃裡克始終一言不,格勒納也並沒有還以顏色,加上內閣總理要表意見,便終於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尊敬的總統先生, 我想正式向您道歉,以前,我也有過布勞恩男爵同樣的錯誤想法,對您的擴軍計劃屢屢表反對意見。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弱國無外交,落後就要挨打……”漢斯的言讓埃裡克非常吃驚,坐在一旁的布勞恩也仿佛挨了一記重重的耳光,面子有些掛不住了。
埃裡克的心裡稍稍獲得了些安慰,情緒也有了些緩解。
漢斯話鋒一轉,對格勒納也進行了適當的吹捧,尤其是在受到布勞恩人身攻擊時所表現出來的克制令人佩服,讓格勒納油黑的臉堂上頓時有了些粉紅色。
布勞恩如坐針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不自在。埃裡克悄悄看在眼裡,心裡又氣又好笑,只是從頭到尾一言不。接下來,格勒納表現出來的大度倒是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他將布勞恩脾氣時的狀態說成是豪爽大氣,把對自己謾罵和羞辱說成是秉公直言,讓布勞恩頓時羞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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