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裡茨·維特,生於1908年,父親是一名銷售精英。
1925年,17歲的維特以優異成績畢業於艾德裡安中學,隨後考入但澤皇家軍事學校,畢業後就職於當地政府部門,擔任普通文員。
埃裡克對陸軍進行大改後,古德裡安得以在薩克森州在量招募新兵,這次機遇讓維特對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選擇。
1930年的春季征兵在薩克森啟動後,作為薩克森本地人的維特果斷地辭去工作,趕到了軍事氣息相對濃烈的萊比錫。這裡是他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也是他的出生地。
在軍事學校讀書的那幾年裡,縈繞在他耳邊的大多是裝甲部隊戰績輝煌、還有那些叱吒疆場的將軍,至少古德裡安就是他心中的偶像之一。然而,維特卻反其道而行之,選擇參加步兵科。
“他們在裝甲部隊的成績,我在步兵部隊一樣可以做到,甚至更好。”這是他與朋友們高談闊論時曾經說過的話。
不知道是為了兌現自己曾經放出過的豪言壯語、還是本來就對步兵情有獨衷,他最終以自己的實際行動完成了這樣的選擇。身邊的朋友和曾經的同學都曾勸過他,甚至連他的父親都希望他去德累斯頓的裝甲部隊參軍,可是,他最終沒有改變自己初衷。
維特打算從零開始,隱瞞自己曾經作為少尉畢業於但澤軍事學校的事,以全新的方式進入軍隊,開始系統地打牢軍事基礎。
根據部隊的安排,他進入了萊比錫步兵訓練基地第4新兵營,正式開始了自己的軍旅生涯。
並非所有人都喜歡裝甲部隊,畢竟時代在變,德國的從軍之路已經有了多種選擇。與維特一樣,抱有同樣想法的年輕人並不在少數,也許他們更多地考慮了國家的需要,而不是個人的喜好。
聯邦德國陸軍具有輝煌的歷史和光榮的傳統,也是海陸空三軍的靈魂。年輕人嘗到過埃裡克“饑餓銷售”的滋味,因此都非常珍惜這次難得的機遇,報名十分湧躍。
維特所在的第4新兵營就駐扎在萊比錫小城的東郊,是一個西面靠山、南臨小河、風景秀麗的好地方。
與以前的軍校一樣,走進軍營的第一天便是跟著教官學習整理內務,包括疊被子、疊衣服和打掃衛生等等。
聽其他士兵說,帶兵的總教官是一位一戰時期的老兵,身材魁梧,但行為古怪。除了軍事訓練和操練講評外,平時少言寡語,說一不二。維特很好奇,趁著早餐前隙偷偷看了一下,方知果然威風凜凜。
新兵開訓典禮沒有搞任何花俏的東西,甚至連橫幅和標語都沒有張掛,乍一看,還不如父親的銷售推廣會。維特心裡暗暗稱道,欽佩這位長官是個乾淨利落的人。
士兵們聽到集合哨聲後,按已經排好的班組為單位,集中在一個土包子前接受長官的訓話。因為還未正式受訓,教官們並沒有要求大家按軍姿站立。拖泥帶水的年輕人忙亂一氣才總算找到自己的位置,經過教官簡單的前後左右對齊,訓話就開始了。
“糟糕透頂!如果是緊急戰鬥任務,你們現在就已經變成了屍體!”這是總教官對新兵們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家族,也不管你以前是什麽身份,現在,你們什麽都不是!在這裡,我的任務是把你們培養成為吃人的狼,而不是溫順的羊!軍人必須具有狼的潛質和特性,否則,你們只能滾回自己的老家!”這是總教官說的第二句話,話語中充滿著蔑視和挑釁。
“戰場上死過很多人,大都不是因為敵人有多利害,
而是死於自己的無能與懦弱!自然界沒有道理可講,只有武力才能讓敵人對你屈服!從現在起,你們就是隨時赴向敵人撕咬的狼!”這是總教官說的第三句話。“你們中間還有沒有懦夫?趁早滾出來!”一位高挑身材的分隊教官衝著新兵隊列裡大聲吼叫著。
別開生面的開訓典禮,所有新兵都怔怔地站著,連大氣都不敢出。炙熱的東南風吹在大家的身上,顯得更加悶熱。雖然教官一再重複那句帶有挑釁意味的話語,但隊列裡一直沒有人站出來。
“好!算你們有種!如果讓我看到你們在訓練的時候裝慫,我會隨時把你們撕成粹片了去喂狼!”高挑教分隊教官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然後通知各連、排、班按科目要求定期開始訓練。
維特的班級有十四個人,年齡相仿,性格迥異。班級教官是一位身材中等、但顯得非常精神的曼海姆人,看上去沒有其他教官凶悍。
開訓的第一天,大家便嘗到了什麽是羞辱。
“新兵訓練最多三個月,忍受住這些野獸的折磨吧!”所有人都憋著一鼓勁,盡量讓自己做到最好。
維特有過幾年軍訓的經歷,動作要領掌握得比其他人都快,曼海姆人慢慢地開始對他另眼相看,每次出操前總是先對他一頓誇獎。
隊列訓練進行了十幾天,幾個簡單的動作枯燥無味,而曼海姆人似乎樂此不疲,逼著大家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連貫動作倒還好,一步一動卻讓人越做越心煩。大家盼望著這樣的日子早點過去,最好是馬上進行輕武器射擊。
課間休息是大家最快樂的時候,可以一邊喝著汽水,一邊發泄牢騷。曼海姆人一般都不會與這些新兵們攪和在一起,而維特也似乎從不來不與戰友們共同發表奇談怪論,這讓戰友們對他頗為不滿,甚至懷疑他與教官沆瀣一氣。
戰友們私下商量,準備找個機會教訓一下維特。
惹事生非的辦法多的是,晚上衝涼的時候,幾個五大三粗的戰友突然對維特發難,將他按倒在地,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第二天出操,曼海姆人見維特鼻青臉腫,問他和誰打架,但維特卻說自己在洗澡房摔了一跤,把打架的事遮掩過去了。
實際上,維特也發現那幾位戰友受夠了教官的氣,總想發泄一下,自己早晚都會成為替罪羊,便有意給了他們一次機會。但那幾位戰友似乎並不解氣,認為維特隱瞞打架的事實是“假惺惺”的,目的是討好他們,想躲避以後繼續挨揍。
熄燈號吹過之後,曼海姆人拿著一把強光手電在寢室的每一個床位照了一遍,然後放心地回了教官樓。
凌晨一點多,維特在睡夢中被人粗暴地推醒,並示意他跟著走。
他們翻過營房後面的矮牆,走了十多分鍾後,在一個小小的魚塘邊停下了下來。
“自己跳下去吧,這樣你會舒服點。”一位戰友似乎毫無商量地衝維特命令道。
維特知道這一關無論如何也過不去,開始與他們講道理。但是,他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受到一頓戲弄。
“自然界沒有道理可講……”維特想起了總教官的話。
“你可以選擇決鬥,贏了,我們以後聽你的,輸了,自己跳下去。”另一位戰友指了指身後的水塘。
“這是個好主意,兄弟們,就按你們說的辦!”維特退後幾步,對他們說:“你們四個一起上吧!”
“這不公平維特,我們中間的人你可以任選一個。”
“那太浪費時間,我得辦完事後趕回去睡覺。”維特說完,不等他們同意,主動向他們發起了進攻。
結果,三下五除二,四個壯漢很快就被他全部摞倒在地。
“你小子不地道,我們重來!”
“這叫兵者詭道,你們不懂。既然不服,那就重來!”
五個人借助明亮的月光再次交手,但是,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轉,四位驕傲的戰友再次被維特全部摞倒在地。
四個人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動不動地站在水塘邊,等候維特的發落。
“不行的話我們可以重新來。”維特笑著說。
“算了,我們輸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時間不早了,我們都回去睡覺吧,這事大家都不要再提了。”維特非常溫和地對他們說。
“你一定看過華廈的兵書,要不怎麽知道‘兵者詭道’。”氣氛慢慢緩和下來。
“是的,我看過,但那本書太深奧,我只知道點皮毛。”維特謙虛地說。
“你那拳腳功夫是從哪學來的,太管用了,能不能也教教我們。”幾個人似乎什麽都沒發生,一邊回營房,一邊東拉西扯。
“這就是擒拿與格鬥,部隊設有這個課程,你們都有機會學習的。”維特很誠實地告訴他們,如果不下功夫,戰時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希望戰友們全身心投入。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全班正常出操,標準率也有了明顯提高。
新兵營的生活枯燥無味,維特利用與曼海姆人的私人“關系”,組建了幾支足球隊,每天晚上如果新兵營沒有其他活動,他們都能在明亮的燈光球場進行切磋,生活一下變得變得多姿多彩,緊張的軍事訓練也顯得輕松了許多。而維特在新兵營也逐漸聚集了很旺的人氣,變成了一呼百應的兵王。
時間過得很快,輕武器射擊和武裝越野訓練結束後, 維特所在的班級每次都是穩拿第一,連主教官都開始對他們另眼相看。
此時,由埃裡克發起的聯邦德國陸軍新兵大比武已經迫在眉睫,許多偏遠部隊已經開始在各單位選拔參賽選手。萊比錫的新兵營也不例外,除內定的“維特”班外,其余人選還要在內部進行激烈的爭奪賽。選拔賽與國家統一賽製一樣,麻雀雖小,肝膽俱全,各小組的競爭十分激烈。
聯邦德國國防軍新兵技能大比武的主賽場設在德累斯頓郊外的易北河邊,除了能獲得老牌工業的支持,也是利用這次比武的機會向國內外樹立德國國防軍的良好精神風貌。
白天訓練很辛苦,但新兵營仍然不定時地進行夜間緊急集合,有時甚至跑上十幾公裡以後才回到寢室休息。
維特的各科成績都名列前茅,尤其是晝夜潛伏、敵後穿插、武裝囚渡、夜間襲擾和引導空中打擊等等,更是別出心裁,連挑剔的主教官都大加讚賞。
萊比錫新兵訓練營是全國離德累斯頓最近的一個基地,部隊可以通過長途拉練就可以輕松到達。但是,主教官突然發了善心,最終決定所有部隊改乘軍用卡車,原因是這樣既省時間又省體力。
維特在艾德裡安中學時偶爾見過埃裡克一次,因為是匆匆一瞥,印象非常模糊。雖然埃裡克經常去但澤軍事學校考察,但因為那時的維特還只是一個小角色,根本就沒有見面的機會。現在,機會竟然又一次出現,他決定努力發揮,盡力爭取得到總統的認可與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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