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艾德裡安總統在東部私訪路上發生嚴重的意外事件,並差點釀成追悔莫及和無法挽回的後果,國務總理施特雷澤曼、國防部長勃勞希契和陸軍總司令龍德施泰特等人都十分震驚,紛紛指責總統辦公室主任安娜塔小姐置聯邦總統生命於不顧,隱瞞總統工作日程不報,嚴重超越職權范圍,要求其自動離職。
正在英國進行國事訪問的麥克斯聽到這一驚聳的消息後,提前結束英國之行,專程從倫敦趕回了柏林。
在接下來的內閣高層領導人閉門磋商會議上,埃裡克坦然陳述了自己的想法,主動承擔了此次事件的所有責任,並為安娜塔主任的過失進行了開脫,以征得內閣對安娜塔的寬大與諒解。
會議是由施特雷澤曼總理親自主持召開的,經過反覆斟酌,確定將此次事件采取嚴格保密措施,所有知情者不得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場合公開向社會發布這條消息。另外,會議對聯調員馬迪娜和總統衛隊進行了內部表彰。
空軍後勤運輸總監、中將普雷·馮·亨利克不顧聯調員馬迪娜的極力勸阻,當場下令槍殺所有劫匪的一幕在埃裡克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顯然,亨利克有殺人滅口之嫌,並讓他更加堅信托特等人正在醞釀著一件不可告人的罪惡勾當。雖然從表面上看,此次東巡宣告失敗,但卻從側面反映出聯邦空軍內部的現狀正在暗流湧動。
內閣高層領導閉門磋商會議後的第二天,埃裡克便在總統府攜同國防部長勃勞希契緊急約見了聯情局局長科爾馬·馮·拉姆斯登和軍情局局長埃爾哈特·塞西爾等人,要求他們立即派出精乾力量,展開對托特等人的秘密調查,並不惜一切代價收買和利用空軍高層擁政派人物,以期早日解決空軍嚴重失控的問題。
事實上,埃裡克遇險事件發生前,空軍總司令托特就一直處於離崗狀態。根據空軍司令部值班登記反映,托特一直在基層部隊進行戰備訓練和工作調研,而且,他的工作報告也按慣例正常地送達了總統辦公室。
連日來,空軍的訓練仍然有條不紊,沒有發現絲毫不良動向,埃裡克和勃勞希契精心策劃的調查取證工作也沒有任何進展,聯情局與軍情局對空軍高層保守派的動向始終無法掌控,也抓不到任何可疑的把柄,這讓埃裡克百思不得其解。
總統東巡遇險事件過去了半個多月,德意志聯邦政府對此一直諱莫如深、隱而不發,似乎並沒有把幾個蟊賊造成的事件放在心上。外界也沒有產生不良反映,好象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埃裡克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不停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目前還沒有絲毫證據證明托特正在蓄謀反判,對於擁政派的過激建議,他有些舉棋不定。
“難道是我們想多了?”埃裡克兩眼直楞楞地盯著國防部長勃勞希契和國民警衛部隊司令克盧格說。
“現在我們也只能寄希望如此了,尊敬的總統先生。”勃勞希契想了想說:“不過,就算托特本人並沒有反叛之心,但他和他的部下不聽聯邦政府和國防部的節製,仍然是個大問題,不盡早解決,將來就有可能在戰場上貽誤戰機。”
“你說的太對了,部長閣下,但現在沒有抓到他們任何把柄,冒然行動可能會造成社會動亂,再說,空軍目前也離不開托特這些有經驗的老將,你們說說,怎麽辦?”埃裡克感到進退兩難。
“我倒是有個好辦法,總統先生。”克盧格突然一拍大腿:“每年的九月份,各級官員都要到總統府述職,
而每年的九月份恰巧有許多民俗活動,以此為借口,我們可以把各級官員述職提前一個月進行,以此察言觀色,探一探托特的底牌……”“這的確是個好辦法!”勃勞希契接過來說:“如果托特的態度仍然傲慢無禮或是不聽總統府和國防部統一號令,即可當場羈押。”
“作為一次難得的機會,總統府和國防部還可以按以往的慣例事先派出工作隊進駐陸、海、空軍各部隊,包括威廉·凱特爾司令的航空第1軍。一旦情況生變,可以迅速就地解除保守派上層機構的武裝和指揮權。理所當然,這次派出的工作隊員可以安插數量相當的聯情局特工……”克盧格補充道。
“那麽……就這麽辦吧。明天,總統府的安娜塔主任將協同內閣同時向軍政兩界各級官員分別發出通知,提前一個月進行各級官員述職。”埃裡克長長地吐出一股濃濃的煙霧,回頭對勃勞希契說:“但是,國防部必須立即下發通知,工作隊要趕在官員述職開始前介入各部隊的日常訓練,目的就是打草驚蛇、或者叫趕蛇出洞。”
埃裡克、勃勞希契、克盧格三人在總統府關著門秘密研究了一上午,終於統一思想,並開始各自分頭實施。
八月的德國,天氣已經慢慢炎熱濕潤起來,與往年不同,今年的氣溫有些偏高,導致人們體感不適,血氣旺盛,讓人心浮氣躁。
總統府與國防部派駐各部隊的工作隊隊員,全都是埃裡克和勃勞希契在國防軍中萬裡挑一的精兵強將,其中不乏聯情局和軍情局特工。雖然人員職務都不是很高,但因為他們的手中都握有總統府和國防部簽發的特別授權書,因此,其職能基本上與各部隊主官平起平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工作隊員剛剛進駐各部隊時,各部隊領導普遍不太適應,關系難以融洽,工作中常常與聯邦中央集權貌合神離、陽奉陰違,但是,隨著工作隊員對所屬部隊各項工作的日趨熟練和主動,加上特殊的工作性質,隊員們便逐漸具有了基層部隊的話語權。
各部隊對工作隊的看法也不盡相同,海軍正在創建伊始,他們對工作隊的到來求之不得,因為這樣可以幫助海軍裝備部門省略許多立項、匯報、審批中的瑣事,所以,海軍表示了極大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