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迪娜果然從艾德裡安莊園搬進了總統府,現在她上下班都非常方便,快樂得象小鳥一樣。
那台加長版奔馳車也一直停放在艾德裡安莊園,她不想開過來,因為蓋哈德是個要強的人,為了他的那點小尊嚴,不管怎麽勸說,都不肯要車,既然左右為難,這樣反倒挺好的。
兩天都沒有看到埃裡克的人影了,馬迪娜感覺好失望。
下班的時候,艾娜塔告訴她說總統今天可能會回來吃晚飯,聽到這個消息,馬迪娜非常高興,親自在後廚“大顯身手”,做了一道自己唯一拿得出手的番茄魚籽醬,準備讓埃裡克嘗嘗自己的手藝,可是,直到後勤處下班,埃裡克都沒有回來。
失望之余,馬迪娜決定出去走走,自己去外面找點樂子。
剛走到秘書處門口,只見埃裡克的奔馳車疾速迎面衝進了大院,隨後,外交部、國防部、司法部、聯調局、聯情局、軍情局等部門的公務車也相繼進入總統府。
車隊陸續停穩後,各部門主官匆匆下車,緊緊跟隨埃裡克的身後走進了總統1號會議大廳。
馬迪娜閃在一邊,驚慌之余,職業習慣又驅使她開始好奇地打探眼下出了什麽大事。
於是悄悄地跟在這些人後面,假裝工作人員給各位官員端茶送水、混進了1號會議大廳。
不知是擔心1號會議廳保密措施並不如意還是覺得1號會議廳過於空曠,沒等大家落座,埃裡克又轉身帶著大家離開,最後還是選擇去自己的辦公室。
馬迪娜本想看個究竟,結果一無所獲,隻得無可奈何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埃裡克表情凝重地坐在自己的高背座椅裡,從案桌上的小木盒裡抽出一支全新的雪茄叼在嘴上,然後操起汽油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拔拉起來。
打火機發出嚓嚓嚓的聲響,隨著黃色的火苗燃起,雪茄煙的煙嘴處開始冒出一縷縷青煙。
“大家都說說,對這事有什麽看法?”埃裡克不緊不慢地說。
“這件事很顯然是日本人所為,從案發現場情況與時間節點分析,日本人作案的可能性最大,暗殺動機也非常明確,首先,德、日雙方在華廈東州灣存在利益衝突,同時,托特將軍受命軍援極其敏感,日本人早有警惕,因為華廈國民軍空軍的成長將對日本在華廈北部的進犯造成極大的威脅。現在,最有力的證據是英國警方在托特將軍船倉的臥室裡發現了日方生產的毒素殘余。”聯調局局長奧利弗分析說。
“奧利弗的分析目前只是一種推斷,大家有沒有不同意見?”埃裡克對在場人大聲發問。
“本人也認為日本人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托特將軍是在英國人的郵輪上被害的,英國人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聯情局局長科爾馬·馮·拉姆斯登建議立即照會日本、英國駐柏林大使館,務必討要公正的說法,並要求英國政府采取果斷行動,對凶犯所在國和凶犯實施製裁和國際通緝。
“對於兩位局長的分析,本人持有不同看法。原因很簡單,托特將軍援外雖然並非秘密,但案發地點是在出國途中,就算日本人存在暗殺可能,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況且托特將軍的行程非常緊湊,日本人根本不可能迅速組織如此嚴謹的刺殺行動,至於在案發現場找到了日本人研發的毒素殘余,也不排除有人栽贓陷害……”軍情局局長埃爾哈特·塞西爾認為美國人與英國人的目的性很強。
接下來,司法部代部長奧巴登·馮·霍爾維格、國防部部長瓦爾特·勃勞希契、空軍總司令胡戈·施佩勒、海軍總司令弗蘭茨·馮·希佩爾等人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共同目標直指日本,並同時認為英國政府存在不可推卸的責任,並不排除合謀的可能性。埃裡克無聲地看了看在座的官員們,想聽聽他們還有什麽見解。
外交部代部長康斯坦丁·馮·牛賴特最後發言,他的建議是馬上照會英國、日本駐柏林大使館,將托特將軍遇刺事件命名為“8·26事件”,啟動國際糾紛程序,責令英國政府務必將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
就算不能達到達到預期的目的,也可以借此轉移公眾視線,減輕各國揪住德國大力擴充軍備的壓力。
康斯坦丁的話獲得了大多數人的讚同。
“大家的見解和推斷都有一定的道理,我想,在案情還沒有完全明朗的前提下,任何結論都只能停留在推測的層面,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們馬上開展向日本和英國政府討要說法的程序。”埃裡克從總統座位上站起來,慢慢走到辦公室的中間,不停地用力地吸著雪茄。
在彌漫的煙霧中,埃裡克表露出一種難以讓人琢磨的表情。
勃勞希契等人的目光隨著總統的身影不停地轉動,不知道埃裡克下一步準備做出怎樣的決定。
“正式任命安德裡亞斯·馮·施密特先生為德國駐英國大使,明天下午啟程飛赴倫敦就職,並協同麥克斯就‘8·26事件’與英國政府進行嚴正交涉。還有,同時電令總顧長先生近期回國,與外交部拉特瑙副部長前往華廈辦理托特將軍善後事宜。”埃裡克轉身對康斯坦丁說。
“這事不能便宜了日本人!總統先生,暹羅國羞辱德國使節這筆帳還沒有算清,這次又變本加厲,竟然謀殺了我們的將軍,是時候找他們算算總帳了!”龍德施泰特“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埃裡克趕緊招手讓他坐下,龍德施泰特順從地坐下來,但心裡卻總是憤憤不平。
“日本人欠下的債一定要清算,但不是現在,將軍閣下,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做到這些,日本人在華廈東北部經營了多年,勢力非常強盛。據可靠情報,日本對我國在華廈東州灣這塊寶地一直虎視眈眈,如果我們逼得太急,不但解決不了問題,東州灣也有可能處於被動甚至永遠失去。‘8·26事件’就是日本對德國製造磨擦和事端的開始,接下來可能會有更大的行動。”埃裡克心知肚明,因為海軍還沒有形成戰鬥力,他為此感到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