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的沈浪看看時間還早的很,就隨意的找了一個地方,要了一杯熱飲,找了一份雜志略帶消遣的看了起來,可是自己的雜志還沒有翻上兩頁,就感覺有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位置,抬頭看了一眼以後,沈浪才把雜志收了起來,站起身來伸出自己不是很大的手,“你好,哈特先生,沒有想到我們又會在這兒見面了。” 對於沈浪突然伸出來的手,哈特很是意味的笑了一下,隨即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兩個人相互的握了一下,松開了以後沈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過在等自己重新的坐下以後哈特才跟隨著的做了下來。
“很高興又一次見到你。”
沈浪笑著點點頭,留意的看了一下他的裝束還有手裡面的提包等東西,“哈特先生的課程已經完畢了嗎?我也是前兩天的時候剛剛的回來,隨意沒有多少的時間來找哈特先生敘敘舊,沒有想到再見面的時候哈特先生又要離開了。”
哈特眼睛閃現出來一絲的光芒,隨即就給自己叫了一杯咖啡,“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地方?”
可是沈浪並沒有立刻的就回答他的話,而是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然後才重新的抬頭看了一下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中年人,“我看了你給我的資料,同時我也通過其他的渠道了解了一下你的為人和事情。”說道這裡的時候,沈浪發現哈特的臉上流露出來一絲的黯淡和落寞,但是沈浪卻繼續的說道:“從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你的才能不用質疑,非常的優秀,我非常的感興趣。”
這個時候哈特也是很疑惑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還很是稚嫩的孩子,正想著要說一些什麽的時候,而米勒卻已經走了過來,先是對沈浪點點頭,表現了很好的素養,然後當著兩個人的面沉聲的說道:“哈特先生,你的飛機已經開始檢票登機了。”
而這個時候哈特也是對沈浪一笑,沈浪也是對哈特會心的一笑,這個倒是讓站在那裡的米勒有些迷糊,不明所以的看著兩個人,不過隨即就轉身離開了,重新的站立在離兩個人並不是很遠的地方。
對此沈浪倒是細心的看了兩眼,然後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對你感興趣這是一回事情,但是你的職業操守又是另外的一回事情。”話音剛落,哈特就點頭的說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的理解,對我的能力認可是一回事情,可是對於我的道德是不是也認知,就是另外的一回事情呢?”
沈浪輕輕的點頭,“你需要找到能說服我的理由,或者很直白的說你可以得到我的認可。不過事先說明一點,我對你的私事不想知道的太多,也不想過問的太多。”
哈特也是很面色沉重的坐在那裡,猶豫了好一段時間才說道:“我現在自身已經沒有任何的名譽所在,在整個西方世界我也沒有了任何的立足之地,我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我想找回我自己的名譽,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給我的家族重新的找回這份榮耀。”
沈浪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來任何的表情,倒是輕聲的說道:“這個我倒是可以理解,不過東方世界這麽的大為什麽偏偏選擇中國呢?就我得知的消息,如果你想找一個安身之所還是非常容易的,而你自身也至少是百萬歐元起價的人,而且你到中國這幾年的時間還沒有找到自己服務的對象,以你自身的條件來看這是異常的。”
哈特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隨即端起咖啡潤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面色淡然的說道:“我之所以到這裡來,
是因為這裡有著深厚的底蘊,而其他的我可以容身的地方缺少這個方面的土壤,在我的眼裡面他們完全就是一副暴發戶的形象,自負一些的說他們配不上我,我也不想把我的才華白白的耗費掉。”說道這裡的時候哈特微微的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的看著沈浪說道:“至於我為什麽這幾年還沒有找到服務的對方,不是說沒有人給我伸橄欖枝,而是他們完全就搞錯了,我不是去給他們拍馬屁去的,我可以是一條狗,但是我不能去吃屎,就是這麽的簡單。” “還有呢?”
“還有?”哈特略微的思索了一下,才有些不解的說道:“說道這裡我倒是有那麽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你們中國的紅色家族很多,我接觸的也不少。但是這些家族無一例外,對我們外國人都是及其的排斥,這個可能也是因為你們有那麽一句的古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知道我理解的是不是有錯。”
沈浪到沒有辯解,而是稱讚的點點頭,“這個話可能說的有些過分,有些刺耳,但是所表露出來的意思倒是很貼合實際。”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沈浪確實突然的話題一轉,“你需要多長時間解決你的私事?”
這個話說得哈特一愣,然後深深看著沈浪,隨即堅定的說道:“我需要至少500萬歐元的運作資金,在三年到五年的時間把我的事情徹底的解決完畢,這是一個長期而且費神的工作,但是我可以保證只要有錢跟時間,其他的就不是問題了。”沈浪並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隨即就把自己手上的珠串還有拇指的扳指全部的都摘了下來,然後站起來很是艱難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兩個人的手又重新的握在了一起,不過讓哈特比較奇怪的是這個孩子的臉上流露出來的是一種欣喜和痛苦相互結合的表情,弄得自己也看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了,不過等兩個人放手以後,沈浪把珠串和扳指重新的帶上,也沒有坐下來而是直接的說道:“錢我會打到你的帳號裡面,但是我需要一種有效益的保證。”
哈特也是一點頭,“我會用我家族的榮耀做為證明,我可以保證你做出了人生當中的一個明智選擇,我不能保證我會成為你們家族的基石,但是我可以成為守護這塊基石最堅實的泥土。”說完了以後,就看見哈特伸手一挽,扣在了自己的心胸位置,同時對沈浪深深鞠躬下來,這個動作讓那邊的米勒已經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而後就看見哈特從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鑰匙來,放到了沈浪的手中。
“這個是瑞士保險櫃的鑰匙,隻此一把,你可以派人調查一下裡面的東西。還有我會在近期把相關的文件準備好,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具有法律效益的文件。幾年之內我不會讓你有任何的期待,但是幾年以後我就是你忠實的仆人。”
而沈浪則是笑著點點頭,隨即就轉身離開了。等沈浪走了以後,米勒三步化作兩步的直接的就來了哈特的面前,把老朋友給扶了起來,然後呆呆的看著他,“哈特,你的腦袋沒有壞掉了吧!他僅僅就是一個小毛頭孩子,憑什麽要相信他?”
“呵呵。”哈特對米勒搖搖頭,“不,這個話應該這麽說,不是我說相信他,而是他為什麽要相信我,這個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瘋了,你真的是瘋了。”可是讓他瘋狂的時候還在後頭,等幾天以後哈特給他看銀行那裡多出來的六百萬歐元的時候,這個家夥拿著自己的腦袋往牆上砰砰的直闖,一邊撞還一邊的說道:“上帝呀!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倒是哈特有些感慨的拍了他兩下,“你沒有瘋,我也沒有瘋,而是這個世界有些瘋狂,大概就是這麽的簡單。”
撞完牆的米勒還是很疑惑的看著哈特,很是鎮定的說道:“哈特,你也知道我們調查的結果,他的家庭是不可能負擔這麽多的,對於這筆錢的來歷我表示懷疑,我知道你的心裡面的火已經壓製了太久太久,但是我不希望你為此就步入地域。”
哈特轉過頭來,笑笑的點頭,“不,我不會下地獄的,那裡的位置我早已經留給了別人,再說了我也不允許我這樣做,因為我還擔負著我家族的榮耀呢?以及對我將來主人的保證。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樣的一個細節,我們所調查到的結果和實際上我們看見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如此而深入的分析和考慮一下,你就會發現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這個才是我值得托付的對付,這個才是值得我施展才華的人。”說完了以後,哈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也是。”
站在候機出口的時候,沈浪的腦袋裡面還是在考慮著哈特的事情,自己的心理面也是在猶豫是不是要了這個荷蘭管家學院出來的大管家,雖然說這個東西在國內並不是非常的流行,可是卻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內需,至於他身上現在所背負的那個汙點,在自己看來完全就是被人陷害的。
就在自己還在想著呢?沈正和沈囡他們一行人卻已經從來裡面走了出來,兩個人很早的就發現了呆呆的站在那裡的老弟,掙脫了姥姥的手一下子的就跑了過去,何翠並沒有停留自己的腳步,但是卻放緩了自己的腳步,慢慢的朝著自己小外孫走了過去,一個幹練的女子緊緊的跟在了她的身後,至於後面還有兩個男子推著行李也是跟著的走了過來。
看著空手過來的哥哥和姐姐兩個人,沈正倒是把思緒給收了回來,可是這個時候卻發現跟在了他們身後的一行人,沈浪的眉毛頓時的就是一挑,同時自己的左腳的腳腕不由自主的往外扭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心理面又是突然的一個機靈,順勢的就抬起了自己的左腳,往後面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如果旁人不仔細觀察的話,還以為是為了應付撲過來的兩個孩子呢?可是何翠是什麽人呀!在沈浪歪動自己腳腕的時候她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她現在有些拿捏不準的是這個孩子是不是反映的太快了一些。
如果自己所料不錯的話,沈浪看見自己這一行人的第一反應絕對就是轉身離開,可是在這一瞬間的時候他又換了一個動作,讓外人看來好像就是為了躲避已經撲上去的哥哥和姐姐,這個孩子還真的是有點了不得嗎?
沈正和沈囡兩個人拉著沈浪就來到了姥姥的跟前,很是高興的介紹說道:“老三,這個就是咱們的姥姥,這次特地過來看老爸和你來著,誰讓你們兩個過年的時候也不過來,就把我和囡囡兩個人留在了姥姥家裡面。”
沈浪看著自己的姥姥,輕輕的一躬身,“姥姥你好,我是沈浪,沒有想到姥姥你竟然會親自的前來,我和爸爸都沒有什麽思想準備,原以為就是哥哥和姐姐兩個人回來罷了。要是知道你來的話,父親一定會親自到場的,他知道還不一定怎麽高興呢!”
何翠有些欣喜的看著這個外孫, 這個可是自己第一次過來,先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打什麽招呼,可是這個外孫不僅說話得體,還替他的父親把話給周圓了,這個可是自己先前的時候沒有想到的,看起來自己的這個外孫真的是不同反響呀!
“真是姥姥的好外孫,這麽小就這麽懂事會說話。”說著的時候,老太太用雙手捧著沈浪的小臉狠狠的親了兩口,然後才慈愛的說道:“本來你外公也要來的,可是他實在是抽不出來這個身,不過他還是給你們準備了禮物以表示他的歉意。而我也不想讓你們有什麽負擔,所以特地的讓小正和囡囡兩個人保密來著,小浪不會怨姥爺和姥姥吧!”
出乎了何翠的預料,在她的腦海裡面,沈浪就算是再怎麽懂事,自己把這個事情給拋了出來,那麽他一定會有些許情緒方面的流露,這個事情應該在他的心靈裡面留有一定的創傷,可是這個話自己又不能不說,所以現在自己也是偷眼的看著沈浪的反映。
可是沈浪並沒有表露出來一絲的不滿,從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變化,就好像原本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個事情發生一樣,反而是很有禮貌的說道:“這個說起來都是父親和我的不是,春節的時候沒有跟姥爺和姥姥兩個人拜年,還讓姥爺和姥姥兩個人牽掛,是我這個做晚輩的不該。”
這個話一說完,何翠的心差一點的都涼了,這哪裡還是一個孩子嗎?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大人!自己的老頭子這一回恐怕真的就要吃後悔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