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年的時候,蘇青芷總算恢復過來,林靜琅姐弟跟著舒了一口氣。
前些日子裡,蘇青芷的那種隨時能入睡狀態,實在是瞧著有些嚇人。
她吃飯的時候,她都能睡上片刻。
蘇青芷跟他們姐弟解釋,他們又快有弟弟或妹妹了,可是他們的小心裡還是擔心著。
蘇青芷不再那麽睡覺,王喜兒過來瞧著她也松了一口氣。
蘇青芷瞧著她的神色,好笑了起來,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懂事,隻讓我喜歡睡,別的事情,他還是體貼我。”
冬天的衣裳太厚,王喜兒盯著蘇青芷的肚子問:“你這一胎是兒子還是女兒?”
蘇青芷輕搖頭,跟王喜兒坦然交待說:“我希望是一個兒子,那樣生過這一胎之後,我也不想再生了。”
王喜兒瞪眼瞧著她說:“你年紀又不大,自然是能生繼續生,你家又不是養不起。
別人家的女人,有心想生,都沒有你這麽的有本事。”
蘇青芷瞧著王喜兒無語,說:“那個別人家的女人又是誰?
生孩子這樣的事情,也能算本事?”
王喜兒瞪著她,然後低聲說:“自然算是女人的本事啊。
你聽說傅大少奶奶的事情沒有?”
蘇青芷瞧著她面上神色,低聲問:“她不是前不久平安生下一子了嗎?這還能有別的事情嗎?”
王喜兒瞧著她歎息道:“你三嫂不在安南城了,傅夫人的心思又轉往家裡面去。
傅大少奶奶生下次子出來,她剛剛歡喜沒有兩天,傅夫人就要把次子抱在她身邊去照顧長大。”
蘇青芷瞧著王喜兒說:“傅大少奶奶肯答應?”
王喜兒輕輕的點頭說:“那是婆婆,她好意要照顧小兒子,她能不答應嗎?
只是那孩子搬去傅夫人院子裡,第二天就有些不好。傅夫人也擔心孩子會出事,只能趕緊把孩子送回大少奶奶身邊,家裡也趕緊請了大夫。
大夫也說了,孩子年紀太小了,輕易不要搬來搬去。”
蘇青芷都為傅夫人舒了一口氣,只是她這一口氣順得太早了一些。
王喜兒瞧一瞧她的神色,說:“那小兒子滿月之後,傅夫人是不敢再張羅小孫子的事情,她又瞧上了大孫子了。”
蘇青芷輕撫著頭,說:“傅夫人這是年紀大了,腦子有些不太明白了。”
王喜兒瞧著蘇青芷輕搖頭說:“蘇九,我和你,都算是心地純良的人。我們都想不到傅夫人的心思。
傅大人對嫡子心思是薄,可是他待與他生得想像的嫡長孫,還是非常的喜歡。
蘇九,你明白傅夫人的心思沒有?”
王喜兒的話說得這般明白,蘇青芷自然是明白了。
她歎道:“那傅大少爺是什麽意思?”
王喜兒瞧著她,笑了起來,說:“傅大少爺是孝子,他覺得傅夫人有心,而且他的長子年紀大了又會說話表達,他也能放心。
只是傅大少奶奶知道之後,她聽說心情不太好,直接就收了奶水。”
蘇青芷輕輕歎氣起來,說:“唉,傅夫人到底還是放不下,如果這事能成事,她也算走穩了一步。”
至於不能成的事情,其實對傅夫人也沒有多大的影響,兒子還是她的,孫子一樣是她的,兒媳婦與她離不離心,她有前面那些表現,她也不擔心什麽。
她是多麽慈愛的婆婆,傅夫人是這樣的跟劉氏表示。
而在外人的眼裡,她的確是非常慈愛的婆婆。
王喜兒跟蘇青芷表示,她將來絕對不會把女兒嫁到婆婆讀書多的人家,這算計兒媳婦起來是不見血,還要讓人說她好。
蘇青芷瞧著王喜兒笑了起來,她笑著說:“王夫人的眼光不錯,將來你們夫妻要是心裡定不下人選,你們可以請公公婆婆來決定。”
經年的老官吏,那眼光一定是非常的毒辣。
王夫人在官街上人緣很好,她一直與傅夫人的關系是不遠不近的相處。
王夫人在知道蘇青芷和傅夫人交好之後,她知道她們如何相處之後,也只是說:“你們都是識字的人,在一起說書就好。”
這一次,劉氏自安南城離開的時候,也隻讓人去知會了一聲林家族嫂。
至於傅夫人這邊,劉氏不曾跟蘇青芷叮嚀過,她就當不知這一回事。
傅夫人後來問林宅的人,她知道劉氏走了的事情,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王喜兒知道後,她悄悄的去尋王夫人說話。
王夫人自然明白兒媳婦的心思,她笑著說:“安心啦,傅夫人這樣的人,她的那些暗藏的算計,只能應付一般的人。
如林夫人這樣的人,她還是算計不到。
三夫人那樣的人,如果不是想得明白,她是不會留下這樣的坑給她的弟媳,她們妯娌關系又不壞。”
王喜兒悄悄與她追來的往年消息,她跟蘇青芷說:“你知道我母親為何不敢跟傅夫人深交嗎?”
蘇青芷笑了,說:“你母親是有大智慧的人,自然眼光明銳。”
王喜兒笑了,搖頭說:“蘇九,你太誇張了。那你知道為何我母親也不敢太遠了傅夫人嗎?”
蘇青芷想著傅夫人對付兒媳婦的招數,她輕歎著說:“王夫人大約是瞧見了她的真面目。”
王喜兒一臉佩服神色瞧著蘇青芷,湊近她,低聲說:“母親與我說,其實她最初的時候,她是有心想要交好傅夫人。
母親一向佩服知書達理的女人,傅夫人又表現得特別的有學識,她待人的態度很是平和。
只是傅大人的那位妾在傅夫人不曾來的時候,她在官街上的行事非常張揚。
傅夫人來了之後,帶著她出來過好幾次,最初那位妾的姿態擺得很高。
母親那時覺得傅夫人太過賢良了,這位妾這般的不懂事,她一個嫡妻還能待妾這般的縱容下去。
傅夫人最後一次帶那位妾出來的時候,那位妾瞧著傅夫人的眼神就顯得小心翼翼了。
我母親說,就算那位妾是裝的,可是自那以後,那位妾在官街上就少露過面。
母親自那以後,就對傅夫人是敬而遠之相待。
她說她的這般淺薄心思,只怕應付不了傅夫人這樣的人。
而且母親自認是粗人,她擔心無意招惹了人,給父親招來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