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想要怎麽報答我呢?”
格斯嘴角上掛著一絲玩味的笑,看著旁邊的摩根,有些輕佻的對他笑道。
聽到格斯的話,摩根將面色一肅,隨後沉聲道:“必當竭盡我們所能,以來報答冒險家。”
格斯哈哈一笑,隨後擺了擺手,對摩根笑道:“跟你開個玩笑罷了,瞧你那認真勁兒。”
格斯那打趣的話絲毫沒有影響摩根那嚴肅的面色,摩根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開口道:“對於這種事,必須要認真。”
看著面色嚴肅的摩根,格斯微微一笑,然後開口道:“好啦好啦,瞧你那樣子,真是的。”
說罷,格斯便將碗筷重新拾起來,然後對摩根笑道:“如果你真想報答我,那就給我多做幾隻強力的藥劑,讓我能從傑魯斯那活著走出來就行。”
聽到格斯的話,摩根總算是收起了他那一臉嚴肅表情,隨後對格斯微微一笑,道:“僅僅如此嗎?”
格斯將嘴巴裡的那口食物給咽下,然後惡狠狠的對摩根道:“還有就是別讓飛花那個小娘們兒輕易死了,我還有帳沒有跟他算了。”
聽到格斯的話,摩根有些好奇的問道:“哦?你跟他還有什麽帳要算?”
格斯將筷子服氣一般的樣碗裡一插,滿臉不爽道:“別問了,一想起來我就恨的牙癢癢!”
見到格斯這個樣子,摩根心裡不由是更加奇怪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冒險救他呢?”
格斯將插在碗裡筷子輕輕拔了起來,給摩根夾了一筷子的菜後,才淡淡道:“就算我跟他有過節,但是還不至於到生死之恨那種地步,再說了,人家一個女孩子出來流浪大陸,本來就不容易,能幫上一把的話,我為什麽不能幫一下她呢。”
聽到格斯的話,摩根剛剛抬起的筷子有被他放下,隨後摩根若有所思的看著正一臉平淡吃著飯的格斯,有些好奇的問道:“冒險家,我想問你一件事。”
格斯無所謂道:“問。”
摩根雙手插著下巴,眼中帶著一絲不解的疑惑開口問道:“為什麽你會對別人這麽大度呢?哪怕是與你有過過節的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你都是能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你心裡究竟是怎樣想的。”
聽到摩根那宛如機關槍的一連串問題,格斯嘴角勾起了一個溫暖的微笑,隨後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有些懷念的看著摩根,笑道:“因為我記得有人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想讓自己那短暫的人生便的充滿快樂,就要多記別人對你的好,忘記那些你對別人的好,這麽多年以來,我一直都是照著這句話來做人行事,所以啊,嘖嘖嘖,想改都改不掉嘍。”
格斯的一席話說完後,摩根的臉上逐漸的掛滿了欽佩。
摩根欽佩的不是格斯說的那句話,因為大道理誰都會講,而是格斯居然是真的能夠做到,剛才他說的那句話。
摩根站起身來,對著格斯雙手合十,微微一彎腰,隨後面色嚴肅的沉聲道:“我在這裡代表整個諾亞法森林的全部生靈,向格斯冒險家,表達最真摯的謝意,謝謝您能夠幫助我們!”
對於摩根的言行舉止,格斯是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承了摩根這隆重的一禮。
格斯受的這一禮,他問心無愧。
摩根站起身來,對一臉清淡的格斯微微一笑,然後開口道:“我很好奇,那句話究竟是誰跟你說的。”
聽到摩根的話,格斯的目光變的有些茫然與緬懷。
“誰說的嗎…忘記了…”對,
摩根有些疑惑的問道:“忘記了?”
格斯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消沉,道:“對,忘記了。”
格斯怎麽可能會忘記跟他說這句話的人,只不過是他不想回想罷了。
畢竟,被拋棄了就被拋棄了。
記著他們又有什麽用呢?
更何況,他們也全部都不在了。
想到這裡,格斯便是有些傷感的歎了口氣,那句話,是他母親在他那印象不多的記憶中,讓他記得最為深刻的一句話。
看著格斯有些消沉的面色,摩根也是猜到了一些東西。
摩根心裡有些默然。
看來時刻都是很樂觀的格斯,也是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想到這裡,摩根輕輕的推了推眼鏡,隨後溫和的看向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再想些什麽的格斯,斯文道:“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聞言,有些低沉的格斯拿起筷子又爬了兩口飯,隨後將飯碗輕輕一推,對摩根輕聲道:“我吃飽了。”
說罷,格斯便轉過身,緩緩的上樓了。
摩根單手摸著下巴,看了看格斯碗裡剩下的那半碗飯,又抬頭看了看格斯逐漸上樓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麽。
“真的,會有這種人嗎。”
在格斯上樓之後,便是快速的將臉上的消沉給平複掉。
畢竟等下就要去看飛花那個傷員了,自己掛著一股子消沉怎麽行。
想到這裡,格斯用力的搓了搓面頰,使自己的表情能夠快速的恢復以前。
過了一會,格斯帶著微微發紅的面頰,輕輕的將房門打開。
開門後,入眼就是飛花那被被子包裹著的瘦弱身子,和他那有些蒼白的面孔。
格斯快步走到飛花的窗前,看著一臉蒼白的飛花,微笑著關心道:“感覺怎麽樣?”
飛花輕輕的咳嗽了兩下,然後抬起頭,用複雜的目光看著格斯,聲音有些無力道:“不怎麽樣,但是暫時還死不了。”
見到以前那個活蹦亂跳,鬼精鬼精的飛花變成這個樣子,格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格斯將一旁的椅子給拉到床邊,隨後一屁股坐下,然後安慰飛花道:“你會好起來的。”
聽到格斯的話,飛花嘴角微微一勾,然後淡淡道:“我的傷,哪有那麽容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