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扁了小嘴,哼了一聲,道:“誰讓你這般對人家,還要鐵了心要把人家送到夫差那裡,一想到自己要面對那個老頭兒,我就……家國之仇,只不過是你們男人的玩物,關我門女人何事?誰坐天下,百姓還不是那般受人魚肉?”說著又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樣。
這一席話,說的蘇燦眉頭緊皺,簡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什麽“家國之仇,只不過是你們男人的玩物,關我門女人何事?誰坐天下,百姓還不是那般受人魚肉”這種話她竟然都能說得出口,不禁令得蘇燦對其刮目相看。
隨即他心想,這恐怕是她聽了別人所說,像她這般妙齡少女,恐怕難以有這種認識。
看來這個女孩身上真的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鄭旦又道:“是,我就是恨你,所以他們要殺你的時候,我就跟了去了,只是當時我又心軟了,想著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讓你受到傷害,又想著你若是死了,我就會立馬隨你而去……我現在都說出來了,你滿意了吧……”
說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一時梨花帶雨。
蘇燦有些吃不消,乾咳一聲,淡淡地道:“你這身武藝是什麽時候學的?跟誰學的?”
鄭旦破涕為笑,眼波流轉道:“你猜……”
蘇燦狠狠地道:“看來不給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說的了……”
鄭旦俏臉一紅,眼波流轉,膩聲道:“大人,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是喜歡奴家的,奴家現在被你弄成了這幅樣子,你要讓奴家吃什麽苦頭,奴家都願意的……大人,你還在等什麽……”
她的眼中就像要掐出水來,配著她的嬌喘細細,甜膩聲音,蘇燦眼中不由得露出癡迷之色,下身簡直有種要暴走的感覺,恨不得立馬把她給辦了。
兩世人生他都沒有真正品嘗過女人的滋味,更不用說這般美麗的女子,再加上這女子似乎還鍾情於他,一副任君品嘗的模樣。
這裡是范府,是他的地盤,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不過想到她身上的秘密,以及他和范蠡之間那種記憶共享的玄妙狀態,蘇燦的心還是冷卻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鄭旦,真氣流轉,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氣勢。
鄭旦臉色忽然變得煞白,嬌軀輕輕顫抖著,咬了咬嘴唇,眼神變得悠遠起來,似乎陷入回憶之中,苦笑著,輕輕地道:“我的師父,說出來可能你都不會相信,他就是墨家第一代巨子,墨門始祖,本名墨翟……”
“墨子……這個世界竟然有著墨子……”
蘇燦震動,微眯了眼睛問道:“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武功是不是極高?”
鄭旦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蘇燦以全幅以全幅精神看著她,從她眼中看出了一種叫做癡迷的東西。
“他……”
鄭旦深深地呼了口氣,繼續道:“……像霧……像雨……又像風……我似乎有時候看透了他,卻又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他……他知道好多東西……他的武功當然很強……”
說著她的眼神恢復清明,露出笑意道:“你的武功也很強,我承認,但你可能還是比不上他,遠遠比不上……“兼愛”、“非攻”、“尚賢”、“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樂”、“節葬”、“節用”十大劍法,也不過他的小道而已……他的機關之術,不在公輸班之下……”
接著她說了一堆關於墨子的讚詞,蘇燦靜靜地聽完之後聳肩,淡淡地道:“很正常,
他也是我敬佩的人物,武功比不上他很正常……我從來不會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永遠都不會……武功一道於他是小道,這話我信……” 鄭旦好奇道:“真的?看來你是有可能理解他,或許你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可是他卻派你來刺殺我!”
聽到蘇燦這麽說,鄭旦真的驚了:“他派我刺殺你……你怎麽知道?”
蘇燦內心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失落,有解脫。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范蠡記憶的影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范蠡而惋惜。
這樣的女人裝作喜歡他,但心裡想的卻是別人……
不過蘇燦很快就從那種情緒中走了出來,畢竟這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自己也不想被感情困擾,鄭旦到底喜歡誰多一些,他真的不想去搞清楚。
蘇燦就淡淡地道:“為什麽美麗的女人都喜歡演戲……你就演的很好,一副看起來喜歡我范蠡的樣子,實際上我還知道,你愛的人是他……”
鄭旦這次真的震驚得無以複加,眼中甚至閃過一絲慌亂之色,看著蘇燦苦笑道:“是嗎……”說著又悠悠一歎,道“今晚的那幾個都是墨家子弟,混在吳國此次來越的隊伍中,專門對你出手的……三個月以前,就下達了對你出手的指令,只是恰好今天是個不錯的機會……”
“你知道嗎,墨子他和鬼谷子前輩相識,鬼谷子前輩曾經夜觀星象, 說即將會有天外邪魔降臨世間,興起無邊殺孽,而那天外邪魔就會降臨在你范蠡身上……范大夫啊,你不會已經是……格格……”
說罷鄭旦嬌笑起來,似花枝輕顫。
蘇燦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鬼谷子!
這絕對又是一個高人,甚至可能比墨子更加可怕,因為他在武道修為上就壓了墨子一頭,再加上他竟然能通過夜觀星象算出即將降臨這個世界,而且能算出降臨的對象是范蠡……
蘇燦的心中掠過一絲驚悚。
蘇燦並未掩飾自己的震驚之意,鄭旦卻並沒有懷疑到什麽。
看得出來,她並不相信鬼谷子所說的話,只是幽幽地道:“不管怎麽樣,你是對我有恩的范大夫,我不希望你出事……你萬事小心些吧,不然你出了事,你的西施……嘖嘖……”
她被蘇燦盯得有些不自在,就幽幽地道:“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我知道的並不多,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說罷,鄭旦臉上露出可憐兮兮的神色,大大的美眸中也湧起了一層水霧,似乎馬上就要哭起來。
蘇燦盯著她看了一陣,不太確定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再問她的時候,鄭旦似乎真的不太清楚一些細節。
鄭旦自然是不能放走的,也不能隨便送到大牢中,那麽就需要一個人看著她。
這個人不能是男人。男人無法抗拒她的魅力,說不定一不留神,就會被她找到機會給逃了。
蘇燦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忽地高聲喝道:“來人……叫劉阿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