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欽衛來到洞底,右轉彎還有一個石室,走入石室,只見石壁處有一具骷髏,骷髏的前面放著一個盒子。
盒子裡裝的是什麽東西呢?趙欽衛好奇起來。他地拿起盒子,打開來一看,裝著好幾張布帛。
拿起第一張布帛一看,是介紹這具骷髏的身份來歷。
原來,這人的身份大有來頭。他是神風教教主黃仕岐的兄長,名叫黃仕姚。兩人自小在關外長大,在薩爾滸之戰前,原本倆兄弟關系十分要好。在萬歷四十二年的時候,黃仕岐就開始效力於努爾哈赤,那時努爾哈赤還未統一女真諸部,還沒有反明。黃仕姚、黃仕岐倆兄弟對武學都極有天份,“赤炎神功”、“赤炎神掌”、“火雲刀法”這些絕世武功就是兩人一同創造出來的。
當努爾哈赤統一女真部落後,在萬歷四十六年起兵反明,從這時候開始,兩兄弟便出現了分歧,黃仕姚勸說黃仕岐離開努爾哈赤,不要反叛朝廷。但黃仕岐執意要追隨努爾哈赤,兩兄弟的分歧、矛盾越來越大,在萬歷四十八年,兩兄弟終於分道揚鑣。
黃仕姚是個武癡,沒有妻兒子女,離開東北後,找到這個山谷隱姓埋名,潛心鑽研武學。在這二十年間,他自創出幾套武功,包括《火雲刀法》、《六陽掌》、《折梅手》、《忘情十八劍》、《凌波微步》、《穿雲步法》、《小無相功》。
最後面注明的落筆時間是崇禎十一年。那這黃仕姚死亡時間頂多不會超過兩年。
趙欽衛打開下面四張布帛,果然是幾種絕世武功。他本身也喜歡武功,沉醉在武學世界裡,暫時忘卻了因袁雪衣傷情造成的傷痛。
《小無相功》是頂級內功心法,根據裡面首頁的介紹,《易筋經》、《太極神功》應該是各有千秋,這種內功能夠兼容陰陽屬性的內力,即使每天勤練內功,起碼也要十多年功夫才能大成。
這《凌波微步》是極為高明的身法,以易經八八六十四卦為基礎,使用者按特定順序踏著卦象方位行進。
《六陽掌》這套掌法跟“降龍十八掌”有些相似,只有十八掌,招式比較簡單,關鍵在於如何用勁發力。
《忘情十八劍》雖然只有十八式,但每一式能產生很多變化,足可以跟當時最頂級的“周公劍法”、“太極劍”相遜美。
《火雲刀法》屬於無形刀氣,可以進行遠程攻擊,趙欽衛在兩年多以前就領教過了。
二十年間,就創造出七種頂級武功,武學天賦恐怕不會差於張三豐、達摩了。得到好幾種絕世武功,趙欽衛本應高興,但袁雪衣生死不明,哪裡能高興起來。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下來。趙欽衛回到袁雪衣跟前,她仍然沒有心跳,身體其它方面還是跟常人無異。該怎麽辦呢?趙欽衛重新憂鬱起來。想來想去,想不出什麽辦法,或許是她受傷太嚴重,還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心跳呢?
時間每過去一天,趙欽衛的心就沉重一分,到了第十天,袁雪衣的身體狀況仍然沒有變化。趙欽衛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出去山谷找人醫治。
來到石室中,趙欽衛對著骷髏拜了三拜,挖了一個坑將其掩埋。
趙欽衛背著袁雪衣,施展起輕功,花了大半天時間,終於走出山谷。傍晚時分,來到一個小鎮上,向人打聽得知這裡是山東曹縣境內。找到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要了一間客房休息。
趙欽衛心想:“該怎麽辦呢?袁雪衣的情況誰能醫治?普通的大夫肯定束手無策,
這個時代有什麽名醫、神醫呢?對了,少林寺有藥王院,少林寺和尚既精通武功,醫術也還不錯,或許他們有辦法。況且袁雪衣還是被玄覺大師的徒弟打傷的。” 趙欽衛買下一輛馬車,把自己和袁雪衣都喬裝一番,讓人看不出本來面目,出發前往少林寺。在這個時代,封建禮教很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沿途投宿客棧之時,趙欽衛直接說袁雪衣是自己夫人。
兩天后,來到河南省城開封,開封有長業幫布置的眼線,趙欽衛留下數條暗記,兩個時辰後,一名長業幫的情報人員找到了他,碰頭之處僻靜無人。
“原來是秦王,屬下拜見秦王。”
“起來吧!咱們在杞縣的人回去沒有?”
“稟秦王,當時你跟他們分開後,大部隊的人已經回去,凌大人帶著一批人在附近尋找,至今一無所獲,幸好秦王您無事。”
“你通知咱們的人,本王不在汝陽之時,每人各司其職,本王還有要事要辦,辦好以後自然會回去汝陽。”
“是。”
這天,來到位於登封的少林寺,這裡一切依舊。
“這位小師傅,在下是長業幫幫主趙欽衛,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找貴派方丈玄覺大師,煩請小師傅通傳。”
即使稱王了,趙欽衛仍然以武林人物的身份求見。
“原來是秦王,小僧即刻通傳,請秦王稍等片刻。”
不一會兒,玄覺大師親自下到山來,他身穿紅色袈裟,面目慈祥。
趙欽衛雙手一揖,說道:“晚輩見過玄覺大師。”
玄覺大師笑道:“不知是什麽風把秦王吹來少林寺。”
趙欽衛說道:“今日晚輩是以武林人士的身份前來,是有極其重要之事情,晚輩的朋友身受重傷,性命危在旦夕,還望大師出手相救。”
玄覺大師檢查了袁雪衣後,深色凝重,他單手合十,說道:“請趙幫主上山敘話。”
上得山來,來到方丈室,玄覺大師說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中的乃是我少林寺的般若掌,敢問趙幫主,這是否是老衲高徒嚴肖和所為?”
趙欽衛說道:“沒錯,正是錦衣衛嚴肖和所為。”他把經過簡單敘述一遍,當然,在山洞的奇遇這部分肯定會省略掉。
玄覺大師說道:“阿彌陀佛,朝廷與反王之間的紛爭,少林寺歷來是不介入。老衲愛徒既然以個人名義加入了錦衣衛,他為朝廷效力而傷了趙幫主的朋友,按理說與少林無關,但他終究是出自少林,是老衲親自傳授他武藝,老衲以個人名義向趙幫主道歉。嚴肖和他武功已得真傳,被一掌打中要害本無生還的可能,幸好趙幫主有極為珍貴的千年人參,及時吊住她的命,暫時保住一絲生機,若再晚幾日到來,老衲也無能為力了。”
趙欽衛又驚又喜。喜的是玄覺大師有辦法救她,聽他說話語氣,應該願意相救;驚的是幸好自己及時來到少林寺,要是先去找什麽神醫,那袁雪衣就恐怕就沒有救活的希望了,真是好險。
“晚輩謝過大師!”
趙欽衛正要向他下跪,被玄覺大師伸手拖住,趙欽衛怎麽跪到一半也跪不下去了,功力真是高深莫測。
“趙幫主不必如此,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你是人人敬仰的抗清大英雄,袁施主又是傷在老衲愛徒掌下,老衲自當全力救治。”
趙欽衛隻得站起來。
玄覺大師召集重要高僧過來開會,有玄恩、玄枯、玄和、玄空、玄通、玄照六位大師,趙欽衛就在外面等候著。
兩刻鍾後,幾個高僧走了出來,玄枯、玄通兩人看趙欽衛的神色很不友善。
玄通冷冷地說道:“趙幫主,不知你安的什麽心,來害我少林方丈。”
趙欽衛說道:“玄通大師您誤會了,我從未想過要害方丈,只是朋友有難,相求貴寺設法救人而已,若能救下我的那位朋友,我趙欽衛對少林感激不盡,以後少林若有事,我必定竭力相助。”
玄和說道:“哼!還在那裡裝蒜!”
玄枯、玄通兩人忿忿地離開,趙欽衛摸不著北,怎麽玄覺大師肯出手救治袁雪衣,就是害了他呢?
玄覺大師走出方丈室,吩咐弟子做好準備。
“趙幫主,救人要緊,把袁姑娘帶到密室中去。”
趙欽衛背起袁雪衣,跟著玄覺來到一處密室中,玄覺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顆類似藥丸的東西,放入袁雪衣口中,吩咐趙欽衛在外面等候。
走出密室,玄和、玄空二位高僧也在這裡守候著。
“敢問兩位大師,方才玄通大師說我讓方丈救人即使害他,不知是何緣故?”
玄空說道:“趙幫主當真不知?”
趙欽衛道:“我確實不知, 還望大師告知。”
玄空說道:“袁施主的傷勢極其嚴重,命在旦夕,要想救活她,必須先服下我少林寺獨有的‘大還丹’,然後由功力極其深厚的內家高手,耗費畢生的功力打通她奇經八脈中的所有穴道。天下間,有此功力者只有寥寥幾人。袁施主的奇經八脈被打通後,以後修煉內功會事半功倍。
方丈在損耗畢生功力為袁施主療傷後,功力全無,需短則3年、長則6年時間勤練內功心法才能完全恢復。至於大還丹,不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療治一切內、外傷及增加功力之效。它製作極為艱難,縱是方丈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顆,我少林寺僅存兩顆。”
原來如此,趙欽衛明白了,為了救袁雪衣,少林寺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怪不得玄枯、玄通對自己很不滿。
天已黑,樹上的烏鴉在呱呱叫,趙欽衛在焦急等待著,兩個多時辰後,密室的門終於開了。
趙欽衛跑進密室中,只見玄覺大師盤膝坐上蒲團,臉色慘白,僧袍盡濕。袁雪衣仍然一動也不動,趙欽衛將她扶起,一陣腥臭撲鼻而來,看她臉時,白中泛青,全無血色,伸手探她脈搏和鼻息,但覺呼吸沉穩,脈搏均勻,這下完全放下心來了。
其他幾人圍在玄覺旁邊,一言不發,人人神色焦慮。
趙欽衛在玄覺面前跪下,說道:“方丈大師,你相救雪衣的恩情,我趙欽衛永世不忘,若他日少林寺需要我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我絕不推辭。”
咚咚咚,他向玄覺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