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
朱含枝忍著身體的不適,堅持陪鄭寒平一起起床。
然後朱含枝就像個小跟屁蟲一樣,男人走一步她跟一步。
男人收拾物品的時候,朱含枝就像個小蜜蜂一樣忙來忙去的給鄭寒平收拾著東西。
直到她不知道在收拾什麽了,因為她該收拾的已經收拾好了,這才茫然的抬起頭來。
好像她不管再怎麽拖延時間,他都會走,朱含枝突然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坐在炕上悶悶不樂。
自己腫麽了,重生回來就像個黏糖似的粘在鄭寒平身上,這樣會惹人厭煩的。
自己經歷過舊年代的思想,也經歷過新世紀網絡時代的年代,思想完全具有後世女孩子的獨立思想。
對,自己要獨立,不能依靠男人太過頭。
不要輕易去依賴一個人,它會成為你的習慣,當分別來臨,你失去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學會獨立行走,它會讓你走得更坦然些。
朱含枝現在不知道她的精神支柱就是鄭寒平。
朱含枝缺乏的是安全感!
也許是二十幾年了沒依賴過別人了,潛意識裡鄭寒平就是自己的依靠。
果然!
這短短的十幾天,又刷新了自己對鄭寒平感情的認知。
好像上一輩他走的時候,她堵著一口氣,愛搭理不搭理的,哪裡來這麽多的負面情緒。
她記得上輩子鄭寒平婚假到的時候,前一天朱含枝就深表不滿了,結果沒幾天自己就要獨守空房,所以晚上朱含枝理正言辭拒絕了鄭寒平的求歡,第二天他告訴她走的時候,自己冷冷淡淡只是嗯的一聲,就沒啥表示了,她沒看見男人轉頭的那一抹痛,想想自己還是真是傷鄭寒平的心。
重生回來以後,她就像是把上輩子沒來得及的“刁蠻無理”演繹的淋漓盡致,就像一隻撒潑的貓咪。
殼子裡四十幾歲的老女人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怯。
她想重來一會嗎?青春少女不就是這個樣子。
難道讓她真的向四五十歲的婦人一樣,表現的和藹一點,慈愛一點,像對待兒子一樣對待鄭寒平?
朱含枝表示好惡寒!
雖然上輩子她流浪外處幾十年,但是內心還是很向往自己青春的時候,有這個千年一得的機會,當然是全身放輕松的撒嬌賣萌打滾。
現在自己就是要獨立,不能讓眼前這個男人時時刻刻的影響著自己。
但是!她顧慮了愛情的強大。
直到男人把泄了氣的抱在懷裡安慰著。
朱含枝想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擅變的,這句話說的一點的沒錯。
前一秒自己還在堅定的想到絕對不會讓眼前的這個臭男人影響自己,下一秒這男人一溫柔,自己就把這想法拋到瓜哇國去了。
告別是與昨天悄悄的來與朱含枝鄭寒平這倆小夫妻揮手。
所以相聚的時候總是使人快樂,離別總是使人傷感!
短暫的相聚後,朱含枝知道是無盡的等待和思念,但若無今日的離愁,又怎與他朝執手相見的喜悅。
在歲月的輪回裡,在起點和終點的一次又一次疊合中。
朱含枝唯一學會了坦然,學會了等待,學會了牽掛.開始讀懂生活,開始思考人生!離別也是維系人與人之間的一張情網。
經過一次又一次離別後,她變得更加成熟,更加惜緣。
一次又一次離別告訴她要善待生活,
要珍惜緣分! 有時候其實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小枝,乖乖等我回家。”鄭寒平也是不舍的說道。
朱含枝笑著說:“好。”
臉上沒有一點兒不舍!心裡卻酸澀的要命。
吃過早飯。
鄭寒平向鄭媽媽鄭爸爸托付著朱含枝,聽見這些話朱含枝滿頭黑線,真拿自己當小孩子了。
鄭媽媽看著常年不見一絲表情的兒子難得臉紅了,打趣著說:“你就放心走吧!不會虧待你媳婦兒的。”
鄭爸爸也說小枝絕對不會受苦的。
確實嫁到鄭家這十幾天,朱含枝是過的和朱家差不多的日子,唯一讓朱含枝心裡不舒服的事鄭臘梅時不時的刻上她幾句。
至於吳萍和鄭一鳴倆夫妻早在朱含枝和鄭寒平結婚的第三天,也就是朱含枝回門的那天就回了縣城。
鄭寒梅呢二十好幾歲了早就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就有人上門提親嫁了人,所以也是朱含枝鄭寒平結婚的時候來幫忙,莊稼地裡的人,很少見到,很少來娘家,除了每年逢年過節的就是地裡不忙的時候來。
鄭寒平聽見父母親的保證才放下心來,又出了門口,跑去石頭家,告訴石頭讓他多關照照顧自家的小妻子, 人生地不熟的,鄭寒平思想離隨軍報告下來,還得好長一段時間,他擔心朱含枝適應不了。
然後就是被石頭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鄭寒平背著雙肩包,手裡拉著朱含枝。
朱含枝陪著鄭寒平一起去了農場,直到把鄭寒平送上車。
男人寵溺揉了揉她的頭髮,語氣愧疚不舍的說了一句“回去吧!等我回來。”
他不敢去看朱含枝的眼睛,當初選擇綠色軍營,也許是對自己意志的磨練,是鄭寒平人生中一次不可多得的經歷,也算是鄭寒平這幾年來一筆寶貴的人生財富。
也許有人會認為,解放軍是如此的辛苦,是危險與困難常常降臨的群體,每日與軍號、汗水、灰塵相伴。
“國無防不立,民無防不安”,這是家喻戶曉、人人都皆知的道理。
他是中華民族熱血男兒,也不避免有濃厚的“愛軍尚武。”
出任務危險降臨的時候那時候自己波瀾不驚,自己的心裡沒有一點起伏。
因為那時候自己沒有牽掛!
.......
但是現在他知道他有了牽掛,有了愛人,他不舍。
現在自己連短短的幾個月,都會因為自家小妻子不在身邊就覺得難熬。
但是他們一定會走下去的。
鄭寒平莫名的感覺有一種神秘的引領,好像吸引著他和朱含枝。
他們倆就像認識了好長時間......
朱含枝眼裡的兩泡眼淚直到看不清鄭寒平的影子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