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外面的鞭炮聲突然就啪啪啪的響個不停,衝走了這股低氣壓的氣息。
朱含枝放下手中的報紙,對著鄭寒平和刑少辰支了一聲兒,就跑去廚房幫忙做菜去了。
朱含枝看到翻過炒菜的梅姨,嘴角上揚了一抹弘度。
她笑嘻嘻的說道:“梅姨,我來幫忙。”
拿起地上的菜,摘著菜葉子。
梅婉秋看了一眼朱含枝,撇了撇嘴,“嗯那成吧。”
這嫌棄的眼色,到底還是在介意之前的事情。
朱含枝搖了搖頭也沒在意,思想古老封建,她能怎麽辦?
梅婉秋皺著眉頭,板著臉,說道:“含枝,不是我說你,嫁了人不能像在你們家一樣,那麽任性。”
內褲都得男人給她洗,這對她來說可是大忌。
這方圓幾百裡她還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男人替女人洗過內褲。
這個婦女呐!
到底還是農村的那套理兒。
以男人為天,以男人為地!
朱含枝小小的皺起了眉頭,打斷話語道:“好了,梅姨,我知道你想說啥,你認為我該事事順著鄭寒平,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著鄭寒平,這樣你就看我高興了。”
梅婉秋正想說啥。
朱含枝接著力正言辭的打斷梅婉秋的話語,“梅姨,我們兩兒夫妻的事你還是別插手,你先忙吧,我出去了。”
朱含枝扔下手中的東西,就轉身走了。
梅婉秋氣的臉色發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其實朱含枝說的沒錯,人家兩夫妻的事,關你啥事?
就算你看著鄭寒平長再大,那也跟你沒關系。
再者,就算婆婆與媳婦之間,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婆婆都不插手,你插啥手?
更何況她只是鄭家的一個保姆,一個具有目地性的保姆而已。
朱含枝臉色很不好,氣哼哼的回了房。
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搬了凳子,坐在離窗台最近的地方生悶氣去了。
鄭寒平和刑少辰面面相覷,鄭寒平起身,皺著眉頭,“我去看下你嫂子。”
刑少辰嗤笑了一聲,“你快每天揣在兜裡成了,省的你成天惦記著。”
鄭寒平笑罵一聲:“去你的。”
說完就邁著步子回了屋。
鄭寒平走後,刑少辰一個人坐在客廳,靠在沙發上,深深的歎了一口悶氣,腦子裡趙清諾的身影又不時的跳了出來。
狠狠地抓了一把頭髮,真是特麽的有病。
情不知何時所起,他錯在了,看到父母的場景,體會到母親的絕望,見到父親的相隨,這番震懾人心扉的場面,他到底還是害怕了,唯恐對女人避之不及的他,發誓不會對女人動心,可是,到頭來,他好像還是悄悄的動了心。
現在的刑少辰就如毛頭小子一樣,不敢觸碰,只能在心裡小心翼翼的觸摸。
趙清諾三個字,讓他的心臟只能撓腮抓癢般,他卻不停在心裡咒罵著。
這段蹉跎鬢鬢如霜的暗戀,大抵到了現在他還是沒有發覺。
鄭寒平一進屋,走在朱含枝跟前,看見朱含枝噘嘴,皺著眉頭,男人用手撫平她的眉頭,輕聲的問道:“怎麽了?”
朱含枝抿著唇,不知該如何說起,難道她要說梅姨因為你給我洗了內褲對我表示不滿了。
這麽想著,朱含枝的火氣又蹭蹭的向上漲著,一雙大眼睛,圓布嚕嚕的瞪著鄭寒平。
鄭寒平越發的好笑,看著那雙傲慢無理的眼神,耐心的又道:“媳婦兒,到底怎麽了?”
他在心裡無奈的歎氣,判他死刑總是這麽的快,不給他一句解釋,就將他打入地獄。
朱含枝委委屈屈的嘟囔道:“你伺候覺得委屈了?”
鄭寒平揉了揉朱含枝的腦袋瓜子,抱起朱含枝自己坐在凳子上,朱含枝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無奈的看著朱含枝說道:“朱含枝,我對你百般寵溺是因為我愛你,不是因為屈就。”
他對她百般寵溺為了贖罪,為了換回,為了讓她原諒,更是因為愛她。
你看!命運就是這麽的讓人討厭,他們明明相愛不己,卻讓他們相愛相殺了萬年。
朱含枝心裡的難受被這個男人三言兩句說的那裡還有火氣。
百般寵溺不是因為屈就,而是因為我愛你。
朱含枝緊緊的摟住鄭寒平的脖子,一句話也不說。
鄭寒平向上拱了拱朱含枝的身子,他溫柔的咬了咬朱含枝的耳尖,“媳婦兒,你是不是不喜歡住在這裡?”
朱含枝抬了起頭,頓了一會兒才道:“還好。”
住在這裡雖然熱鬧,卻一點兒不自由,每天只是過得拘束點兒罷了。
幸好還有鄭寒平每天都回來了。
鄭寒平的心裡頓時痛了痛,你看呐!萬年前, 她在你跟前如此的小心翼翼,萬年後,她嫁給了你,還是過的不是那麽自由。
“我們新年過了就搬家。”
朱含枝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疑惑的說道:“搬到那裡去?”
鄭寒平輕輕的吻了吻朱含枝的嘴角,柔聲細語道:“搬到屬於我們的小家。”
曾經說過,他給她一方城堡,讓她在裡面過得自由自在,活的他給的世界裡肆意妄為。
朱含枝低頭想了想,甕聲甕氣的說道:“那爺爺呢?”
鄭寒平知道她是心軟了,他無奈的說道:“媳婦兒,爺爺知道我們自己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家,所以別愧疚。”
老爺子,也怕是回了老宅裡觸景生情。
他不願意回去,也膽小的不敢回去。
朱含枝吸了吸鼻子,皺了皺鼻子,嘴裡卻很不解風情的說道:“那我們兩個在一起,你不是每天得欺負死我?”
她是感動了,這個男人做的永遠都比說的多。
他知道自己住在這裡不自由,就帶著自己搬家。
鄭寒平被氣笑了,“我那裡欺負你了?”
他每天小心翼翼的當祖宗的供著,哭了得哄,不高興了還得哄,他事事順著這個小祖宗,小沒良心的,還說他欺負她?
可是,他卻在朱含枝給的驚天動地的生活裡,甘之如飴的俯首著她。
朱含枝傲慢的哼了一聲,“天天都得拉著我治病,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