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京東城門,城門高九丈,寬五丈,堅固青石築就,城洞深達十幾丈,外城也足有十幾丈寬,隨後才能進入內城。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許京的城樓上方完全可以跑馬,甚至整個許京城上容納十萬大軍都沒有問題,堪稱是大陸第一雄城!
陳樂這時已經下了車,看著眼前這座雄城心中震撼不已,雖然早在書冊之上就已經見過這座雄城,但這座城真的出現在眼前卻還是讓人心中無比震驚。
他微微皺著眉,這樣的雄城,如果糧草充足,守上個十年都不成問題,而毫無疑問,作為大許朝的京城,其內儲存的糧草恐怕根本就在十年以上。
怪不得諸侯割據這麽多年,都沒有哪個國家出頭來攻打大許,原本陳樂還以為是諸侯國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害怕史書上那濃墨的一筆,現在一看,分明就是害怕損失慘重,動搖國力,不然以大許五百年的積累,國庫之中的財寶恐怕會多得數不勝數,早就會有國家按捺不住,圖謀前來滅掉大許了!
這座城!陳樂暗暗搖頭,想要迅速攻下這座城,除非是從其內部想辦法,否則,如此雄關,糧草充沛,兵源充足,就算是百萬大軍都會拿他沒辦法,什麽奇謀妙計,在絕對的防禦面前都會毫無用處!
從內部想辦法……陳樂眯了眯眼,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次來許京是來對了,大陸自古以來有多少強盛的國家,多少不亞於許京的城池,不也有被攻擊破滅的那一天嗎?只要方法對,哪怕是一顆星星,我都能給他撬動!
“走吧,進城!”陳樂重新回到車中,吩咐雨墨道。
雨墨趕車,曾節禁開路,過了寬大的護城河,一行人來到了許京東城門之前。
東城門,人密如織,城門寬大,陳樂這三人一車並不是太過顯眼。
每一名進城的人都需要出示身份路引,然後還要繳納一定的入城銅錢稅,才能進入許京。
城門兩旁足足有上百名的兵丁在檢查身份路引,待陳樂的車子走到城門邊時,立刻便有兵丁攔住了去路:“車裡人出來,檢查路引。”
“路引啊,我沒有!”陳樂在車中十分肯定地說道。
“啊,師兄,你沒有路引啊?”雨墨坐在馬車前面立刻傻了眼,他看到陳樂一直鎮定自若,以為他把三人的路引都辦理好了呢,結果居然是沒有路引!
這沒有路引來闖城門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說大了就是諸侯國的奸細,說小則是不懂規矩。
一聽到陳樂說沒有路引,立刻有十來名兵丁圍了上來,為首的一人嘿嘿笑了兩下,“哐當”一聲,腰刀出鞘半尺,陰沉地道:“沒有路引還敢坐在車裡不出來?”
這時候,車子的簾幔開了一個縫隙,一隻白皙地手伸了出來:“這個東西行不行?”
手自然是陳樂的手,他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紙,淡黃的紙面,一朝九國通行的銀票,面值一百兩。
“這個東西嗎……”為首的兵丁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這個東西也可以,完全可以代替路引了!”
“那我們可以進城了嗎?”陳樂輕聲道。
“嘿嘿,公子請,請!”為首的兵丁說道。
“雨墨,走吧。”陳樂吩咐一聲,雨墨聞言立刻趕起車子,但馬車前行沒有幾米,忽然城門內傳來一聲嬌斥!
“馬車停下,誰都不許走!”
只見在城門之內迎面走出來一隻隊伍,這支隊伍只有十幾人,但全部都是盔明甲亮的騎兵,就在最前方則有一名女將,這名女將頭戴鳳翅朝天盔,身穿秀春明光鎧,胸前護心寶鏡鋥明瓦亮。
她坐下一匹棗紅馬,鳥翅環得勝鉤之上懸掛一把單刃方天畫戟,身後則背了一柄長弓,一隻手按著腰下寶劍,冷冷地看向陳樂的馬車。
馬車停下,四周進城的人“呼啦”一聲讓出一塊空地,膽小的早就跑著離開,膽大的則遠遠地圍觀著指指點點。
“這不是飛將軍嗎?飛將軍又四處巡查了?”
“是啊,咱們許京城有飛將軍在,真是一大幸事!”
“飛將軍為何攔住這輛馬車?難道這輛馬車有什麽問題嗎?”
“唉,當然有問題了,我剛才都看見了,這輛馬車的主人沒有路引,用的銀……”
“慎言,慎言啊,張老六你又管不住自己這張破嘴了!”
“啊,嘿嘿,嘿嘿,我就是隨口說說……”
陳樂這時坐在馬車中,已經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但是他並沒有掀開車簾,而是在心中默默思索這飛將軍是什麽人,他在來京州之前,曾經做足了功課,對如今大許朝堂上的官員都做到了門清兒的地步,但這個飛將軍卻想不出來是什麽人,不過他卻想起來京城中的一個開國功勳家族,這個家族就是晉國公韓家,這韓家的開國老祖因為箭法如神,所以有飛將軍的稱呼,難道這攔路的女子是韓家的人?
陳樂心中暗自猜測,車外女將聲音再次響起:“你們幾個還不給我滾過來!”聽聲音, 女子似乎是在呵斥剛才那幾名檢查身份路引的兵丁。
“車裡的人出來!”女將的聲音響起,語氣冰冷無比,仿佛冬日寒冰。
“師兄,怎麽辦……”雨墨回頭低聲道。
陳樂坐在車裡沒有動,但卻朗聲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為一名女子,如此不知禮義廉恥,難道是想要強搶民男嗎?”
強搶民男?此言一出,四周圍觀的人頓時傻了眼,但隨後便忍不住低聲竊笑起來,就是那些原本看到這飛將軍前來,而噤若寒蟬的守城兵丁,也有不少低下了頭,肩膀輕微地顫動著。
“你……”馬上女將聞言頓時呆了一呆,但隨後便玉面緋紅,滿臉怒意:“你說什麽呢,誰要強搶民男了?”
“你!自然是你了!”淡淡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我自認進入許京並沒有任何違反律法規定之事,也沒有作奸犯科之舉,你一個女子攜隊伍前來,不表明身份,直接就讓我一個黃花大小夥子下車給你看,你不是強搶民男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