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一馬當先,吳十三和那十名侍衛緊隨其後,曾家其他人還有張邦昌則在後面跟隨,一行人竟然直奔趙齊邊境的方向飛馳而去!
顏竹玉此刻在馬車裡不解地看著外面的秦嘯風,不知他為何如此急促地向齊國邊境趕,而且還三步一回頭。
馬車顛簸,很不舒服,同在馬車中的還有顏家外一名族女,名叫顏竹青。
這顏竹青的容貌並不比顏竹玉差,而且這女子的氣質和顏竹玉不同,顏竹玉是那種純淨聖潔,而這顏竹青的眉宇間則蕩漾著一股書卷氣,看起來十分恬淡柔和。
此刻,顏竹青正在發呆。
女子發呆時本就吸引人,何況是顏家的美女!
“小青,你想什麽呢?”顏竹玉的心思有些亂,看著對面那一本正經、專心致志發呆的自家妹子,不由好奇地問道。
顏竹青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裙,不像顏竹玉白衣似蓮,她被對面的顏竹玉叫醒,雪白的臉蛋微微一紅,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繡花鞋的鞋尖,低聲道:“沒想什麽!”
顏竹玉眨了眨眼,剛想再問上一句,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馬嘶聲,不由向車外看去。
只見就在顏家車隊的後方,煙塵卷起,竟然有十幾騎奔騰如虎向這裡趕來。
車邊的秦嘯風見到這十幾騎後不由臉色大變,急忙吩咐了一聲顏家眾人:“快走!”
顏竹玉微微顰眉,仔細辨認那遠處的十幾騎,不由輕輕地“咦”了一聲。
旁邊的顏竹青也向後望去,疑惑地道:“怎麽是他?”
這十幾騎不是別人,正是陳樂帶著吳十三還有那十名侍衛,他們馬快,跑到了曾惜畫張邦昌的前面,此刻距離顏家的車隊已經不足五十丈!
“是蕭叔達?他追上來幹什麽?”顏竹玉一臉驚愕。
“蕭大師莫非有事?”顏竹青在一旁輕聲道。
“有才無德,也配稱大師!”顏竹玉冷哼了一聲。
顏竹青眨了眨眼:“大師不都是恃才傲物,傲氣凌人嗎?以前吳國的陸大師曾經來咱們家中做客,當時我和姐姐都見過,那陸大師恨不得眼睛長到頭頂,走路時脖子都向後面倒去,從不拿正眼瞧人呢!”
顏竹玉聞言忍俊不住,卻又板著臉道:“這蕭叔達怎麽能和陸大師相比,陸大師可是排在文華榜前三十位的大師!”
顏竹青搖頭道:“可是蕭大師才十六歲,就位列文華榜第八十八位,陸大師十六歲的時候還在埋頭苦讀呢!”
“厚積才能薄發,這蕭叔達將來的成就未必就能比得上陸大師。”顏竹玉有些不忿地道。
顏竹青看著她,再不說話,而是向外面的陳樂看去。
這時陳樂一行人已經距離車隊不足三十丈,吳十三在馬上大聲喊道:“前面的人給我停下!”
顏家子弟不明所以,聞言有些猶豫,但秦嘯風又怎敢停下,他大喝一聲:“我們快走,這蕭叔達是來找麻煩的!”
顏家子弟自然聽他言不肯停下,但是他們隊伍中夾雜著馬車又怎能甩掉陳樂等人!
“這蕭叔達想幹什麽?”顏竹玉在車內有些納悶地道。
“蕭大師好像有什麽事情吧!”顏竹青也好奇道。
“前面的顏家子弟盡管離去,姓秦的小子馬上給我停下,再不停下,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吳十三繼續喊道。
秦嘯風此刻哪裡肯停留,他心中有鬼,那些死士都是他貼身的侍衛,個個都驍勇無比,
視死如歸,本來以為刺殺陳樂萬無一失,誰想到此刻死士一個不見,陳樂卻率人追了上來,就是再笨的人也能想到刺殺肯定失敗,死士有可能已經全軍覆沒了。 秦嘯風在馬上一咬牙,對車中喊了一句:“竹玉妹子,這蕭叔達想要尋我麻煩,實在是欺人太甚,我隻好先走一步,免得連累你等,他不敢對你們顏家人如何,你放心就是!”
一句話說完,這秦嘯風竟然催動馬匹,意欲脫離顏家隊獨自前行。
“秦兄……”顏竹玉在車中輕輕皺眉,欲言又止。
“這秦家的人好生無禮,竟然說走就走!”顏竹青低低地道。
“秦姓賊子,既然你不肯停下,就是做賊心虛,別怪蕭某不客氣了!”陳樂這時已經萬分確定那些死士就是這秦姓青年所派,所以再不猶豫,大聲喊道。
秦嘯風聞言哪還敢搭話,只是俯身馬背向前馳奔。
陳樂在馬上冷笑一聲,摘下烈虎弓,對後面道:“箭來!”立刻有一名侍衛遞上剛才繳獲的金屬箭。
只見他拉弓搭箭,微微一瞄,便一箭射了出去!
“啊!”顏竹玉在車內見此情景立刻失聲驚叫,無論如何她也沒想到陳樂竟然敢直接開弓射人。
“秦兄快跑啊……”她喊話時, 那一箭已經如閃電般射出!
陳樂的箭有多快!同級別的箭手之中無出左右!他現在是八級的箭力,但真正施展起來,已不比七級箭手相差多少。
秦嘯風趴伏馬背,但馬匹並未曲線奔跑,陳樂這一箭眨眼就到,哪怕他趴在馬身之上,腰下位置卻還是露在外面,這一箭竟然直接射到他後下身,秦嘯風立刻發出一聲慘烈大叫,疼得身子一瞬間挺立起來!
“不要啊!”顏竹玉在馬車中見到陳樂又一箭搭上,立刻尖叫起來。
補箭,必須補箭!陳樂雙眼微眯,本來這秦姓青年勾搭顏竹玉,自己就不想留他,雖然不確認顏家退婚是否和他有關,但看兩人的關系,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最少也是心存曖昧,這特麽的絕對不可忍!何況還發生了刺殺之事,自己沒有先動手,這小子居然敢搶先一步殺人,而且派出了那麽多死士,可見心腸何其歹毒!
這秦姓青年必須得死,無論他是什麽人,是什麽身份,都必須得死!
陳樂的第二支箭,如流星般射出,直中秦嘯風的後心,秦嘯風在馬上大叫一聲,抖了幾抖,便跌下馬去!
“秦兄!”顏竹玉在車中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已然呆住。
顏家的所有人都停下了前行,全部愣愣地望著遠處的秦嘯風。
這一箭射得極深,從後露的箭柄來看,縱使沒有穿心而過,恐怕也差不多遠!
而秦嘯風跌下馬背之後,被慣力帶得滾了幾滾後,便一動不動起來,此刻肉眼可見,那殷紅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尚自枯黃的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