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曾鞏十九萬九千兩銀子的叫價一出口,那隱秘包廂內頓時一陣沉默,但曹仁禮卻沒有喊話,開什麽玩笑,自己可不敢催東家快出價啊?
片刻後,那包廂內才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二十萬兩!”
曾鞏站在窗前,哈哈大笑一聲後,一甩袍袖轉身回了座位,桌案上酒還溫,他伸手取過青花瓷杯,一飲而盡。
“恭喜蕭公子,公子的字聖聯二十萬兩成交了,拍賣會結束後我會將銀票送到你手上,拍賣期間公子如果有什麽競拍,可以從這銀子裡扣除……”曹仁禮對陳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有勞曹掌櫃了!”陳樂微微點頭。
隨後,曹仁禮緩了緩精神,大聲道:“諸位貴客,我們黃金樓的拍賣規則是寶物多就分兩天拍賣,寶物少則分上下場,這次的寶物沒有那麽多,所以貴客們休息兩刻鍾後,我們將開始下半場的拍賣!”
兩刻鍾的時間轉眼即逝,下半場拍賣的物品和上半場不同,是武備拍賣。
擺到台前的都是一些精鐵兵器,有單刀,長劍,並不算多名貴,但是精鐵難煉,所以還是很搶手的,其中出現最好的一件兵器是一柄燕尾長槍,這柄槍長達一丈一,製作精良,槍杆上環繞著古樸的花紋,還有一層淡淡的油膜,尤其讓人心動的是隨槍一起拍賣的還有一本兵器譜,名叫《燕尾槍譜》,這兩件東西自成一套,最後拍出了一萬三千兩銀子的價格。
單從這燕尾槍的拍賣價格來看,並沒有一些文玩寶貝高,甚至還差出不少,但是武器這東西是可以複製鍛造的,而一些文玩寶貝許多都是獨一無二,比如陳樂拍賣的字聖聯就是天下只有一幅,這樣一比較就不太好判斷究竟哪種的價值更高了。
“現在拍賣單裝兵器的最後一件!”曹仁禮用絲帕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剛喊完,後台下便立刻有兩名少年抬著一個赤木長盤放到了玉台上,他隨後輕輕揭開了長盤上的一面紅色蒙布。
“金屬短弓一件!”曹仁禮大聲說道。
弓這種武器和他兵器一樣,有長有短,巨弓甚至比人都高,而短弓卻還不到三尺,短弓適合隨身攜帶,但它的體形同樣限制了它的射程,而眼前玉台上的盤裡擺放的就是這樣一把短弓。
這把短弓並不是常見的木竹材質,而是一把金屬做臂的鐵胎弓!
鐵胎弓全稱是銅胎鐵背弓,因彈力強大,比木竹製弓增加了射程和威力,也被稱為“鐵脊弓”!
這種弓的弓臂一般用鐵皮包裹,但也有全鐵弓身,即使在沒有箭的情況下弓本身也能作為武器,有的武將揮弓即可擊殺飛鳥走獸,部分弓的弓弦則混雜了金屬絲,所以也有強大切殺肉體的力道,使用鐵胎弓的人往往要帶上一個大大的戒指來保護手指,不然哪怕弓弦只是摻雜了少許鐵絲,手指也會因承受不住金屬弓弦而被割裂。
“這把金屬短弓製造及其精良,弓臂乃是鍛造得最為堅韌的精鐵所製,上下弓卡都鑄有鎏金虎頭,弓稍有銳角可以傷敵,弓把金絲纏身,弓扣鎏金,弓弦乃是鹿筋摻鐵線,當然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把弓的種種部件都及其精致,一旦入手無須太過校正,不需像那種普通弓一樣,需要人去適應弓,這把弓本身就可以適應任何人!”曹仁禮開始讚美起眼前這把短弓。
普通弓往往有種種瑕疵,入手之後需要使用者在射箭時,按照經驗去調整方向力道,不是說你瞄準了,
就一定能射中,所謂校對便是這個道理。 “當然,這把弓的優點不止這些,最重要的是這把弓乃是名師所做,弓臂內刻有鑄造者的姓名,乃是一百年前的鑄弓名師金石子所製,並且他還給這把弓起了個名字,名為烈虎!”曹仁禮繼續說道。
在場的人都是博聞廣識,自然知道這金石子是誰,雖然不是大師,但卻是名師了,弓這種東西不好保存,所以傳世名器很少,這件東西也算是利器了。
“系統,這把弓怎麽樣?”陳樂看著台上的烈虎弓,在心中詢問系統,他雖然現在弓術不錯,但是對弓本身的研究很少,不算十分了解。
“叮咚,回復宿主,此弓屬於七級弓,經過系統運算,因為是短弓,所以射程只有同級同材質弓的一半遠,但此弓製作精良,在七級短弓裡屬於極品,以宿主此刻九流武力的水平,去除短弓本身力量的削減,可以將這把弓拉開三分,勉強可以射箭,同樣也可以作為兵器使用!”
居然是七級弓!一旦上了七級的兵器無論弓箭還是刀槍都極難購買,七級的兵器對應七流武將,七流武將已經不是市井之間就能隨便見到的了,何況七流的武將未必擁有七級的兵器,好兵器可遇不可求, 看來這把弓我必須買下!陳樂在心中暗暗地道。
“烈虎短弓,起拍價五千兩白銀!”曹仁禮朗聲說道。
大廳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猶豫,沒有人出價,竟然冷場了!
弓的作用不比刀槍劍戟,戰場殺敵不是所有人都會隨身攜帶弓箭,但卻沒人不會帶長兵。
對陣廝殺時,弓的威力遠不如長兵,而且一旦近身,弓的威脅力幾乎會落到冰點。
真正的戰場上,只有弓兵,並沒有弓將,更何況這還是一把根本上不得大型戰場的短弓。
這把弓,說實話,起拍價就貴了,在所有人的心裡,完全比不上之前的那杆燕尾槍!
曹仁禮見沒人說話,頓時尷尬起來,但這起拍的價格並不是他定的,所以他也對此毫無辦法。
“小姐,怎麽沒人拍這把弓呢?”隱秘包廂內丫頭綠珠疑惑地道。
黃裙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女人喜歡的東西,男人未必就會喜歡,尤其是武器!
“綠珠,我犯了一個錯誤,我以為像這種精良的武器,肯定會好拍一些,卻從沒想過世間單獨使用弓箭的人極少,何況這還是一把短弓。”
“小姐,那怎麽辦?如果出現了流拍的事情,你肯定難逃其咎的。”
“算了,既然是我判斷失誤,我也不會去逃避,到時認罰就是了!”
“可是小姐……”
“不必說了!”
就在兩女神色憂慮之時,一個年輕而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聲音在場下響起:“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