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葉千歌就真的被活埋了。
葉千歌覺得女皇大人太凶悍了,扔雪球,有這麽扔的嗎?
他悻悻然的從雪堆裡鑽出來,長舒了口氣,舉著雙手,尖叫道:“陛下,我認輸。”
再被這麽砸下去,小命都得交代在這裡。
徐亦嬋冷哼一聲,睥睨他,神情帶有幾分得意之色。
“咯咯!”小甜甜放聲大笑,蠕動小身子,終於爬了起來,步子踉蹌的跑到葉千歌身邊,撅著嘴嬌嗔道:“哥哥變雪人了。”
葉千歌瞥了她一眼,嘴角一抽,小沒良心的。
他抱起小甜甜,將她身上的雪花拍落,道:“哥哥來教你堆雪人。”
葉千歌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做點文雅溫和的事情,凡是暴力和粗魯的行為都不適合自己。
徐亦嬋嘴角微撅,暗哼一聲,內力一震,一股勁風凝成,形成一個漩渦狀,頓時,雪花飛舞,紛紛飛向漩渦中心。
眨眼之間,空中出現一個雪球,雪球越聚越大,直徑長達一丈。
葉千歌深吸口氣,嘟囔道:“陛下,堆雪人不能用內力,要親手堆才有樂趣。”
“哼。”
徐亦嬋不悅,嘴角癟了癟,便長袖一揮,空中雪球炸裂,化作漫天的雪花四濺而去。
“嬋兒姐姐快來,甜甜的腿拔不出來了。”
甜甜撅著屁股,慢吞吞的滾著雪球,小短腿踩在積雪中,只露出半個身子。
葉千歌咧著嘴直發笑。
“甜甜加油,哥哥相信你會做到的。”
徐亦嬋翻了個白眼,連忙走過去,將小甜甜抱了出來。
一大一小兩個女生折騰了半天,終於堆了三個雪人。
“這個是哥哥,這個是嬋兒姐姐,這個小的就是甜甜。”
甜甜水靈靈的大眼睛發光,對自己的傑作表示高度的肯定。
葉千歌捂臉,這哪是人,分明就是兩坨奇形怪狀的雪堆,上下拚湊在一起而已。
葉千歌實在看不下去了。
“綠芷,去廚房拿把刀來。”
“殿下,你要作甚?”綠芷滿臉驚恐狀,聲音打顫道。
葉千歌沒好氣道:“讓你去你就去。”
難不成我拿了菜刀就能贏了徐亦嬋?
“喏。”
綠芷嘟了嘟嘴,轉身往廚房而去。
須臾。
“王爺,菜刀拿來了。”
葉千歌輕嗯一句,便搖著輪椅走到幾個雪人跟前,揮起菜刀便要往下砍去。
“哥哥,你為何要砍嬋兒姐姐?”小甜甜眨巴著眼睛問道。
徐亦嬋聞言,面色不由一冷,目光開始變得凜冽。
葉千歌動作一滯,冷汗又開始涔涔的冒了。
一時之間,不由大囧。
這兩個長得一樣,誰知道哪個是誰?
他咳嗽一聲,掩飾去尷尬之色,轉而揮向另一個雪人。
“哥哥,你為何要砍自己?”
童言無忌。
葉千歌心無旁騖,手中菜刀飛快轉動,只見閃過一陣陣刀光,不久,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便漸漸成形了。
葉千歌將準備好的東西,給雪人裝扮上,一個有眼有鼻有嘴巴的雪人出現了。
“哇,好漂亮!”小甜甜雙眼冒紅心,撲在葉千歌的腳邊,撒嬌道:“哥哥,甜甜也要。”
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矮小的雪堆,頓時無比嫌棄,與哥哥的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好!”
葉千歌興致大增,好一陣忙活後,一個天真可愛的小雪人豎起來。
“甜甜好可愛。”
小甜甜讚歎道,都舍不得用手去摸它,好似害怕自己的輕輕一撥,會破壞掉雪人的美感一般。
“哥哥,還有嬋兒姐姐的。”
葉千歌掌心一翻,刀光再起,不出半盞茶的功夫,又一尊漂亮的雪人立了起來。
“嬋兒姐姐好漂——。”
小甜甜蹦蹦跳跳,拍著小手掌,下一瞬,似是沒站穩,整個人又埋在了積雪中。
“陛下以為如何?”
葉千歌眉頭一挑,對自己的刀法還是有些自信,只可惜是雪不是冰,質地松散,不宜雕琢。
“好醜。”
徐亦嬋見不得對方小人得志的表情,冷哼一聲,但眸子中的喜愛之意卻溢於言表,她站在葉千歌身後,讓葉千歌看到她的神情。
葉千歌連忙將小甜甜抱起。
看著甜甜渾身是雪的模樣,一陣哭笑不得。
好似她大部分時間都在與積雪作鬥爭,不在裡面躺著,就在上面打滾。
聽到徐亦嬋的話,葉千歌不以為意,喃喃道:“我覺得挺漂亮的。”
徐亦嬋面色微微一紅,轉身朝殿中走去。
“雪人堆好了,我們進屋去,小心凍著了。”
見徐亦嬋入屋,葉千歌便領著小甜甜往殿中而去。
外面大雪紛飛,漱漱而下,發著悉悉索索的聲音,院中的腳印很快失去蹤跡, 被大雪掩蓋。
小甜甜精神抖擻,神色依舊振奮,依依不舍的看著三個雪人,一步三回頭的樣子,看的葉千歌微微有些心酸。
這是個娛樂資源極其匱乏的年代。
“待雪停了,哥哥帶甜甜去城外看雪景。”葉千歌將之抱入懷中,小聲安慰道。
小甜甜悶悶的點點頭,目光看著大雪之中的幾個雪人,眨巴眨巴眼睛,依舊流露幾分不舍。
進了正殿,葉千歌便將甜甜的外套換下來。
折騰一番,小甜甜便縮在葉千歌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葉千歌嘴角一翹。
小孩子就這樣,玩的興起的時候,不知疲倦,一旦放松下來,說睡便睡。
“綠芷,抱小郡主去床上。”
“喏。”
綠芷小心的接過小甜甜,往內殿而去。
“你不去換衣物?”徐亦嬋問道。
葉千歌這才看了看自己,發現衣裳潮氣很重,他瞥了徐亦嬋一眼,都是被她砸的。
他苦笑幾下,推著輪椅往側殿而去。
換好衣服,便見徐亦嬋抱著小甜甜走了進來。
“怎麽了?”
“甜甜不見你,不肯睡。”徐亦嬋癟了癟嘴角,很是不悅道。
“我來吧。”葉千歌哈哈一笑,接了過來,便見小妮子嚶嚀一聲,半睜開眼睛,許是見到葉千歌,不由燦然一笑,便放心睡了過去。
“今日寧王大壽,怎不見莫墨和流沙的動靜?”徐亦嬋坐下來,沒有立馬離開的樣子。
“最遲明日,一切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