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一靜,所有人表情一愣,呆呆的看著二人。
葉千歌緊緊抱著鬱靈,雙臂將之摟住。
此時的鬱靈,渾身一僵,頭腦一片空白,哪還知道反抗。
她隻覺自己投入了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男子的懷中,一呼一吸,都帶著一種令她怦然心跳,惴惴不安的氣息。
她整個人都怔住了,平日學到的招數和內力,此刻完全不聽使喚,就這般迷糊而恍惚的將嬌小的身子貼在葉千歌的胸膛上。
她從未有過這般經歷,雖然十六歲了,但依然處於懵懂的年紀。
她身處武衙,見識廣博,人性的黑暗不少見到,但依舊童心未泯。
她能十四歲邁入絕世強者之列,這不但說明其天資卓絕,更表明其不染塵埃,一心一意修煉武學的本性。
武衙之中,女子極少,與之接觸的大部分是男子。
但這些年來,沒有一個男子敢對她這樣無禮。
她內力深厚,武功高強,且又是衙主的關門弟子,無論哪一點,尋常男子根本不敢靠近她,更不用說追求她了。
就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敢表露心跡。
畢竟,命比女人貴重多了。
不知過了多久,葉千歌就這般抱著鬱靈,生怕她掙脫出去,不然少不了一陣敲打,他仍感覺胸膛發痛,肋骨沒有斷,但少不了一片淤青。
這丫頭,出拳沒輕沒重。
不知過了多久,葉千歌覺得不對勁,這麽久了,這丫頭竟毫無反應,低頭一看,便見鬱靈軟綿綿的伏在自己的懷中。
鬱靈似乎有所感,抬起秀首,俏臉漫上一層桃紅,眸子似有秋水波動。
“咳咳咳!”
兩人對視一眼,便被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打斷了。
下一瞬,葉千歌便覺箍筋的雙臂,感受一股巨力,沒有半點抵抗的余力,便被撐開。
“你們——”
薑柔呆立當場,面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鬱靈俏臉暈紅,好似晚霞火燒雲一樣,紅通通的,煞是可愛。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輕飄飄的瞥了葉千歌一眼,心中卻是沒來由的一顫,身子一晃,便消失不見了。
葉千歌抬了抬手,你走什麽啊,你走了,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還是,你剛才那幽怨的表情是什麽意思?
你這是故意讓人誤會麽?
葉千歌很無語,方未來得及說話,便覺得耳朵發痛。
薑柔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往大廳走去。
“娘,疼疼疼,要被你揪下來了,輕點輕點。”葉千歌踮腳,慘嚎不已。
“你個臭小子,你果真對靈兒不懷好心。”薑柔陰沉著臉。
“娘,我沒有。”葉千歌訕訕道。
“娘都看見了,你還強嘴!”薑柔氣不打一處,手中的力度加了幾分,痛的葉千歌直跳腳。
他越發肯定,這個娘不是親娘。
手勁也太大了點,這可是冬天啊,本來就凍得難受,被薑柔這麽一揪,痛感十足。
“那只是個誤會。”葉千歌很悲憤,想把鬱靈抓回來給自己證明。
“誤會?”薑柔放開葉千歌,然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戒尺,道:“方才可不是我一人在場,他和她都在。”
薑柔指了指秦墨和紫鳶。
“你們說說,方才你們看見了什麽?”薑柔拿著戒尺,緊繃面孔道。
我去,娘這是要動真格啊。
葉千歌打了個寒顫,身子往一旁挪動,小眼睛四處轉溜,尋找最佳逃亡路線。
紫鳶和秦墨一臉懵,他們竟從薑柔身上感知到一股深厚的內力,令他們膽寒。
鎮北王乃軍中第一高手,號稱軍神一樣的存在,據傳與武衙衙主關系非比尋常,而今見其王妃身手不凡,實屬再正常不過。
葉千歌眨巴著眼睛,拚命朝二人使眼色。
然而,二人表情一肅,一本正經道:“回王妃,我們方才看到葉小王爺和鬱靈抱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不一般。”
我擦!
葉千歌差點跳腳了。
你們還是我買回來的家奴嗎?
你們有沒有將你們的主子放在眼裡?
縱是你們不說違心話,但為何還要加上後面那句話?
你們怎麽看出我和那小丫頭關系不一般了,這不是存心火上澆油嗎?
葉千歌傻眼了,感覺二人倒戈倒的毫不猶豫。
還是一流高手呢,沒原則,沒立場,我信了你的邪!
薑柔滿意的點頭,道:“你瞧瞧,不是為娘冤枉你,而是你太不像話!”
“娘,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對鬱靈有任何非分之想!”葉千歌滿臉虔誠道。
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本來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跟鬱靈那小姑娘牽扯不清了!
“你發誓有何用?”薑柔冷笑道:“你還曾發誓, 要妻妾成群,至少要娶五十個美姬!”
葉千歌心頭一跳,對原主由衷的佩服起來。
原主果然有是個作死的人,這麽宏大的誓言竟也敢發,就不怕吃不消,死在女人肚皮上面。
“娘,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葉千歌歎口氣,迷迷糊糊又背了個鍋。
“年少?就在年前而已!”薑柔娓娓道來,“娘與你說,靈兒的師父與你父親的師父同出一門,你父親若知你對靈兒動了心思,肯定會將你吊起來抽。”
“什麽?”葉千歌翻個白眼,旋即大驚失色,“這麽說來,鬱靈那小妮子算得上是父親的師妹了?”
薑柔道:“當然,若按照輩分,你還得叫她一聲姑姑。”
葉千歌狂汗,萬萬想不到葉家與鬱靈還有這種關系。
至於姑姑什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若你父親知道,他兒子與他師妹走到了一起,你說他會作何感想?”薑柔恨鐵不成鋼,戒尺敲在桌子上,發出陣陣嗡鳴,道:“絕對會將你吊起來抽,而且不止一次。”
娘,這裡還有外人,能不能給你兒子留點面子。
不要動不動就揭人老底,被吊起來抽,又不是一件很光榮的事。
葉千歌腹誹著,道:“娘,你真的想多了,你兒子我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除了女皇陛下,再也沒有位置給其他女人了。”
“此話當真?”
“比珍珠還真!”
葉千歌說罷,突覺氣氛有些不對,轉身便見一道倩影靜靜立在門口處,正高冷的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