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鬱靈嘴中呢喃,宛如夢囈,又似低吟。
哪個少女不懷春?
更何況這個十三四歲就成婚生子的年代!
她沉浸在詩句中意境,無法自拔。
邊上的寧城先是一怒,旋即倒吸一口冷氣。
當著我的面,這廝居然輕薄靈兒!
此舉將我置於何地?
這分明未把我放在眼裡!
他額頭青筋隱現,已然忍受到了極點!
區區一個贅婿而已,何德何能,與我競爭?
得知葉千歌的身份後,他滿滿的優越感。
他寧家在洛陽,可謂首屈一指,地位超然,縱使官府,有時都不敢違逆寧家!
而他,寧城,乃是寧家家主最喜愛的嫡孫。
從小便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
不但享受最好最多的武道資源,還即將授予少家主,將來執掌寧家,自是水到渠成。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條件的。
——娶得鬱靈。
鬱靈,本身就是個罕見的練武奇才,僅僅這一點,欲要娶她之人,趨之若鶩。
不可忽視的是,鬱靈還有一層身份。
她是武衙之主,當代武侯的關門弟子。
若能與之結親,益處頗多,任誰都不會拒絕。
“站住!”
他低喝一聲,面色陰沉。
此時此刻,他若毫無作為,便是眼睜睜將鬱靈拱手讓人。
他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還要奪得少家主之位,將來執掌寧家。
而娶得鬱靈,是目前最可取的方法。
雖然,他得爺爺的重視,但族中並非他一人覬覦家主之位。
葉千歌身子一頓,扭頭疑惑的看著寧城。
與此同時,鬱靈回過神來,身子一晃抱住葉千歌的臂膀,擰著眉頭,“吃了我的豆腐,就想跑,你這個登徒子!”
葉千歌很無語,你吃我的豆腐還少嗎?
能不能講點理,動不動就往我懷裡鑽,現在抱著我的手是什麽意思?
大眾廣庭之下,咱能不能注意一點影響?
寧城冷哼一聲,“靈兒,你莫要被他騙了,他是個有婦之夫,還是個低賤的贅婿,你與他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
他娓娓勸誡,痛心疾首。
正如他所言,贅婿確實低賤,若論地位,恐怕比尋常的奴仆好不了多少。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麽也願意。”
鬱靈嘴角一翹,這才發現,劇情發展慢慢走上正軌。
正在往套路靠近。
“你——”
冥頑不靈,這小姑娘中毒不輕!
若不是為了家主之位,寧城都想撂挑子走人了。
他深吸口氣,“你願意,可他能願意嗎?”
說罷,他便滿是戲謔的盯著葉千歌。
他一個要身份沒身份,要地位沒地位的贅婿,絕不會願意與鬱靈在一起。
否則,若被主家知曉,輕則杖責,趕出府中,從此顛沛流離。
重則杖斃,慘死當場。
“我也願意。”
我了個擦,這丫頭的手怎麽又摸到了這裡,簡直防不勝防!
葉千歌嘴角癟了癟,想一腳踹飛她。
什麽!
寧城目瞪口呆,一臉震驚的看著葉千歌。
頓時,他面色漲得通紅。
這倆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莫非二人是真愛?
他眸子一沉,隱有火焰噴湧。
“靈兒,男人最是喜歡花言巧語,一時的承諾,最是不可信,他雖口中這般說,心中所想實則是另一回事。”
寧城苦口婆心,大有鬱靈不回心轉意,就誓不罷休的趨勢。
葉千歌很感動,同時也很同情寧城。
縱使你說一千道,一萬道,鬱靈也不可能愛上你。
因為,這是她專門為了擺脫你,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我只是臨時被拉過來撐場子而已。
“我相信他不會騙我,就算騙了,我也心甘情願。”
鬱靈緊貼著葉千歌,目光癡迷,儼然成了一個墜入愛河的女子。
葉千歌嘴角抽了幾下。
你還讓人家怎麽接?
果然,鬱靈說罷,寧城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千歌舒了口氣,終於演完了,好在本王演技精湛,沒有露出破綻。
雖然沒有走心,但徒有虛表,亦將寧城騙的團團轉,還是頗有成就感。
“還不松手?”葉千歌細聲道,“回去再找你算帳。”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鬱靈死抱著葉千歌的手臂不放。
整個人都快要吊在上面了。
葉千歌掙扎一下,使勁的抽甩,就要掙脫之際,他表情一頓,面色古怪詭異起來。
他隻覺他的手掌覆蓋在一處豐滿之上……
他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的捏了捏了。
不大,一手可輕易掌握。
突然,腦中一道靈光劃過,他的眼睛陡然睜大。
這才知道掌下之物是什麽!
“對……對不起,這絕對是誤會。”
他吞吞吐吐,說話斷斷續續,隻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鬱靈更加不堪。
她俏臉羞紅一片,好似被羞紅塗抹過一般。
她內心羞意綿綿,好似翻江倒海在衝擊她的心靈。
她嚶嚀一聲,嬌小的身子陡然一軟,媚眼如絲,便倒在葉千歌的懷中,呼吸急促起來。
葉千歌哭笑不得的同時,亦是目瞪口呆。
這丫頭竟如此敏感!
難怪上回抱著她的時候,她不作任何反抗?!
葉千歌的手不知該作何動作。
依舊被鬱靈死死的摟住。
而其手掌的位置,還停留在她那尚未發育完全的雪峰之上。
隱隱可感知驚人的彈性。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他咬咬牙,不敢亂動,生怕再弄出令人尷尬的一幕。
“我不是故意的!”
他急忙解釋,這是個極其保守的年代。
不論是大家閨秀,還是江湖兒女,都是一樣。
貞潔勝過生命。
若有玷汙,寧死,也不願苟活於世!
隱隱間。
葉千歌感知懷中的女孩身子顫抖,傳來抽噎聲。
低頭一看,鬱靈已然抽泣起來,小臉哭的好似小花貓一般,淚珠宛如珍珠一顆顆往下掉。
“莫哭,莫哭,是我不對,你若要撒氣,盡可打我罵我。”葉千歌慌了,連忙安慰道。
“你欺負我!”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吃人家豆腐,還摸人家……那裡。”
“……”
“葉千歌,我恨死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