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這些內力加持的工匠,一切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而工期,亦會大大縮短。
須臾,二人便飛離了樓頂,往廠房而去。
“小民叩見陛下、王爺。”
“都起來吧。”
甫一進入廠區,便黑壓壓的跪了一地,少說也有幾千人。
“臣工部頭司司長田雲,拜見陛下、王爺。”
葉千歌抬抬手,“不必多禮,聽劉華說,你尋了另一處石灰礦山,不知何時可產出水泥?”
田雲站起來,低頭拱了拱手,“回王爺,再過七日,便可開始生產。”
葉千歌深吸口氣,這速度真是令人無語了。
盡管心有準備,但聽得這麽一說,依舊忍不住震驚。
“此次水泥產出,你功勞最大,待一切步入正軌,本王替你向陛下謀個美差。”
“謝王爺。”
田雲喜不自勝,當即磕頭就拜。
徐亦嬋斜睨了葉千歌一眼,沒有說話,當做默認。
“陛下,我領你好好參觀一下。”
葉千歌嘿然一笑,揮退了旁人,領著徐亦嬋便晃晃悠悠的逛了起來。
廠房裡面溫度極高,而且人來人往,造成諸多不便。
葉千歌見狀,就帶著徐亦嬋往礦山走去。
與上次相比。
礦山更加熱鬧了許多。
挖礦的,搬運的,篩選的,林林總總,加起來約莫數千人。
“這都是你招用的流民?”徐亦嬋眨巴眨巴眼睛,目光在巡視礦場。
葉千歌點頭,“這只是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
徐亦嬋略有吃驚,“你總共招錄了多少人?”
“一萬八千余人。”葉千歌輕描淡寫,頗為得意。
之前,他許下承諾,一個月內,要招錄一萬流民。
起初,他心有戚戚,頗為忐忑,畢竟,一萬人,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而今一個多月去了。
他不僅兌現了自己的承諾,還遠遠超出這個數字。
“其中,有流民一萬四千,涇陽本地人四千余人。”
徐亦嬋聞言側目,不由多看了葉千歌一眼。
他居然辦到了。
當時,她以為他只是一時善心,說說而已,卻不料真被他做到了。
“朕替這些民眾謝謝你。”
徐亦嬋深吸口氣,語氣頗為凝重,神情認真道。
“你的這句話分量太輕。”
“你要朕如何?”徐亦嬋不以為忤。
確實如葉千歌所言。
她乃天下萬民之主,萬民休戚與之息息相關。
數萬人的救命之恩,不是她輕輕一句話就可以帶過的。
即便她是天子。
葉千歌往前一步,猛地往前一湊。
他嘴角一勾,邪魅的笑道,“要不陛下以身相許,如何?”
徐亦嬋陡地一驚,被葉千歌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
聽得如此輕佻之言,徐亦嬋心中劃過一抹羞意,同時還生出一股惱意。
她咬了咬牙,面色冰冷,“葉千歌,不要太過分。”
葉千歌小臉一苦,長籲短歎,“哎,我就委屈些,還是讓我以身相許吧。”
徐亦嬋眼睛精芒亂竄。
你如何委屈了?!
她拳頭握了握,見某男可恥的樣子,心底不禁生出一股無名怒火。
“你若口無遮攔,朕就將你從此處推下去。”
徐亦嬋說著,小手一推,葉千歌腳下趔趄,差點掉落下去。
二人站在礦山邊上,距離空處,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
葉千歌小臉慘白,他望了望下方,雖只有二三十米,但下方全是巨石,若是跌落,絕無幸免之理。
葉千歌氣急敗壞,最是受不了,別人拿他的性命的開玩笑。
無論是誰,他都無法忍受!
他緊緊拽著徐亦嬋的手臂,尚未站穩,便一把摟住徐亦嬋。
“你再不放開,朕就真的將你踢下去。”
徐亦嬋嘴角一彎,目中劃過一道得意。
“我不放,就算把我踢飛我也不放。”
葉千歌哼哼唧唧,好似完全嚇破了膽。
“你——”,
徐亦嬋一時語塞,很是氣惱。
二人的姿勢很有意思,本是葉千歌驚慌失措,尖叫著說害怕。
實則他整個人環抱著徐亦嬋。
徐亦嬋嬌小的身子伏在葉千歌的懷中,看似她才是柔弱的那個。
徐亦嬋自然不會被葉千歌得逞。
她開始掙扎,要掙脫葉千歌的懷抱。
恰此時,葉千歌突然放開她,轉身就跑,一邊道,“這就算是你的感謝吧。”
“哎,一個擁抱就花了本王幾十萬兩銀子,虧大發了。”
徐亦嬋看著葉千歌漸行漸遠的背影,還有若有若無的呢喃,不由噗嗤一笑。
她眸中湧現一道光芒,深吸口氣,收回目光,望了望下方的礦場,又凝望遠方成片的樓房。
“謝謝。”
謝謝你,讓朕的大徐變得不一樣了!
重回龍輦,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陛下,你可先小睡一番,我寬闊的臂膀時刻為你準備著。”
葉千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鏗鏘有力道。
徐亦嬋見某男沒羞沒臊,狠狠瞪了瞪他,便閉目眼神不理他。
葉千歌覺得索然無味,上去沒坐多久,就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今晨五更就被叫醒了,著實太早了些。
徐亦嬋見其東倒西歪的晃動著,神情一動,輕輕伸出手,扶住他的腦袋,緩緩放至自己的香肩。
她頗為無語,且無奈。
說是讓朕睡你的肩膀上,而今卻是睡在了朕的肩上。
她斜睨他一眼,見其面上掛著幾分倦色,心頭的思緒慢慢趨於平和。
“盡量慢些,不用趕著回宮。”
“喏。”
須臾。
龍輦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隨之,龍輦的晃動也不再劇烈。
葉千歌似有所感, 夢裡不知夢到什麽,嘴角一勾,湧現一個邪魅的笑容。
“哼,肯定不是什麽好夢!”
徐亦嬋冷哼,見其笑容,便猜測起來。
與葉千歌相處久了,她隱隱摸透了他的性子。
但凡他這麽笑,都是想著苟且之事。
她面色一冷,方想推開他,不再去管他。
忽地,葉千歌嘴中夢囈,不知在喚著某個人的名字。
她身子一僵,離去的動作微微一滯,便任其在肩上呼呼大睡。
此時,她整個人潛在黑暗中,不知是何表情。
是喜是憂,無人可知。
只是,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