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功,名字淺顯易懂,卻是一門極其難得而高深的內功心法。
否則,徐亦嬋也不會時刻帶在身上。
徐亦嬋見多識廣,天下各大門派的心法功法,皇宮寶庫內,都有抄本。
但其唯獨帶著洗髓功,便可知曉它的厲害之處。
葉千歌撇撇嘴,不情不願的將洗髓功收下。
“陛下,可有厲害一點的功法?”
“你要什麽功法?”
“降龍十八掌!”
“沒有。”
“那少林七十二絕技總該有吧,”
“少林有七十二絕技,朕怎麽沒聽過?”
“六脈神劍呢?”
“沒有。”
......
果然,金大大的小說中的武學,全是杜撰的,沒有一個存乎世間的。
“你先感知氣感,生出內力來,莫要好高騖遠,若無內力,一切都是虛妄,談之何用?”徐亦嬋冷瞥他。
葉千歌大言不慚道:“本王只是有備無患。”
他對於自己練出內力有著盲目的自信。
此事說罷,徐亦嬋問道:“你讓朕來此,所為何事?”
葉千歌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最近不小心弄了個東西出來,感覺挺有用,便帶來些,讓你看看。”
徐亦嬋興致高漲,目中劃過一道疑色和期待。
她知道,葉千歌不會無的放矢。
但凡是他弄出來的東西,絕對是一個新鮮玩意。
而若是,他主動獻上此物,便定是有大用。
“這就是你弄出來的東西?”
徐亦嬋指著地面布袋中裝的一帶粉末,還有一塊看不出名堂的石頭,微噘著嘴,大失所望道。
葉千歌恍如聽不出徐亦嬋話語中的失望,反而彎腰將石塊拿起來,放到徐亦嬋面前,道:“你再看看。”
徐亦嬋蹙眉,難道這其中有所蹊蹺不成?
便沉心細細打量起來,對比一下袋中之物,道,“顏色一致,莫非這粉末便是石頭淹沒而成的?”
“說反了。”葉千歌聳聳肩。
反了?
徐亦嬋眼睛一亮,“這石頭由此粉末製成的?!”
葉千歌眉頭一翹,不置可否。
徐亦嬋表情一滯,陷入深思。
“此物有多少?”
“取之不盡。”
“成本幾何?”
“石灰與黏土,還有石炭。”
二人一問一答,徐亦嬋的眸光漸漸熾盛起來。
“此乃國之重器!”
徐亦嬋沉吟許久,吐出一行字來。
她悠悠的望著葉千歌,眼中綻放奪目的光彩。
“之前,你抽調工部工匠便是為了此物?”
葉千歌點頭。
“這可是好東西,無論是修路搭橋,還是修建要塞,都是不可或缺之物。”葉千歌好不掩飾自己對水泥的推崇。
徐亦嬋神情中閃過一道悅色,這絕對是利器。
這粉末遇水之後,再度凝結,堅硬度居然堪比磐石!
用此來修建要塞和城牆,根本不用擔心牆體的牢固程度,而且,還極大程度的降低了修建難度!
“此物叫什麽?”
“水泥。”
徐亦嬋蹙眉,劃過一道嫌棄,她對於葉千歌命名的天分很無語,但也沒有太過在意,她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葉千歌嘴角一勾,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放到徐亦嬋的面前,“這是水泥的生產流程圖。工部頭司許多工匠都會。”
徐亦嬋先是一愣,目中劃過一道異色,踟躕一陣子,便小心翼翼的將圖紙收好,小聲道:“謝謝。”
她深知這張圖紙的價值!
若論起來,絕不下於郭沫遊記,甚至是郭沫遊記的無數倍!
只要秘方不透漏出去,他便可以壟斷水泥的生產,價高價低,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而賺取的銀兩,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但見葉千歌的圖紙,她便知葉千歌從始至終,便無將水泥捏在自己手中的打算。
她心頭很是觸動,或者說是感動。
若非她的丈夫,他絕對不會將此圖紙貢獻出來,即便她是天子!
畢竟,單單倚仗鎮北王的權勢,他便可以將水泥生產牢牢佔據。
“朕不會白白拿你的東西,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朕絕不會推辭。”徐亦嬋道。
葉千歌嘿然道:“要不讓我親一下?”
徐亦嬋滿臉錯愕,旋即俏臉一紅,“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哎,那我就吃點虧,讓你親我一下。”
“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親我,你怎麽就吃虧了?
徐亦嬋嘴角抽了幾下,咬牙啟齒道。
葉千歌嘟著嘴很委屈,道:“是你說讓我提要求,而且決不推辭。”
“我提了,你卻出爾反爾,還說我過分,你是天子,也不能這般變幻無常。”
徐亦嬋咬了咬唇,她確實這般說的,但是——
誰會想到,你會如此不要臉的提這麽無恥的要求。
她是天子,誰敢這般大不敬,提出這樣要求,恐怕天底下,也就只有他了。
“哼。”徐亦嬋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冷冷一哼,道:“除此之外,朕絕不推辭!”
“你確定?”葉千歌嘴角一彎。
徐亦嬋遲疑的點點頭。
葉千歌眼中劃過一道得逞的光芒,話鋒一轉,道:“你打算讓工部生產水泥?”
工部統管武器軍械的研發和生產,還包括城防建設,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運輸,官辦工業等。
徐亦嬋頷首,表示肯定。
“你將圖紙交給工部,不出一個月,水泥的製造之法,定會泄露出去。”葉千歌笑道。
水泥的燒製之法,短時間,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不宜外泄。
這也是為何葉千歌如此小心翼翼,不惜派重兵將廠棚隔離。
朝堂的每個部門,都是諸多勢力盤根錯節之所。
有皇親國戚,也有世家貴族。
有利可圖,自然會有人眼紅覬覦。
徐亦嬋皺了皺, 目光一冷道:“誰若泄密,便殺無赦。”
“朕倒要看看,有誰不怕死!”
葉千歌一愣,少頃莞爾一笑,“快刀斬亂麻,短期有效,但日子一長,水泥的龐大利潤,免不了有人鋌而走險。”
“再殺便是!”
徐亦嬋淡漠道。
葉千歌咳嗽一聲,搖頭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你又打什麽歪主意?”徐亦嬋絕不信葉千歌會好意為自己排憂解難。
“陛下說哪裡話。”葉千歌摸了摸鼻子,“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
“哼,再口無遮攔,朕——”徐亦嬋撅著小嘴,煞是可愛道,面上毫無怒意。“立馬就走。”
好有殺傷力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