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的劉辯,歎息一聲,穿戴那身相當唬人的青銅甲胄‘鏗鏗鏘鏘’的走到了滿是戒備的幾位天下絕色身邊,拖走了曹永的屍體。
雖然不知道這個幾炷香以前冷嘲熱諷自己的文人與大喬有什麽瓜葛,但是臨死前的那個眼神,不禁讓人為之動情。
大父一身氣數散盡,在泰山大雪坪望向北方的最後一眼,也是如此。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希望你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不再遭受相思之苦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劉辯路過各有千秋顏色的草廬門口,突然轉過頭問了一句:“大喬姑娘,能否給我一件貼身的東西,發簪、步搖、香包等等都可以。”
大喬見過的登徒子多了,從未見過這麽膽大包天的,竟然敢公然索要未出閣姑娘的貼身飾品。
你以為自己是誰,皇帝?還是太子?口含天憲的說要什麽別人就得給你。
大喬連露出一點多余的表情都欠奉,置若罔聞,儼然把劉辯當成了空氣。
倒是身邊早就看出端倪的諸葛若雪,這位冰雪聰明足以稱得上一位女國士不為過的諸葛亮二姐,咯咯一笑,俏皮的踮起腳尖輕輕一跳,從大喬九鬟仙髻上拽下來一顆珍珠步搖,扔了過去:“少年郎,接好嘍。”
冰清玉潔的大喬長到破瓜芳齡,就連紅葉傳詩的周郎也未曾靠近自己身前三步,怎麽會情願把貼己物件交給素不相識的男人。
赧顏的同時又橫生一股子怒氣,對於觀感本就不怎麽樣的劉辯,怒不可遏,正要出手搶奪卻被另一個世間少有的女子攔住了:“馬某認為此事可行。”
嬌小的身姿,圓圓的臉蛋,畫出的一字眉,出言相助的這名副評女子,劉辯打死也不會看錯,四弟馬超的妹妹一個瘋狂崇拜二弟關羽的小姑娘。
馬雲祿故作豪邁的輕撫不存在的長髯,刻意眯起來的水汪汪眼睛,陡然睜開,豪氣乾雲的不屑道:“插標賣首之輩,看馬某斬了你的狗頭。”
一名嬌小少女扛著一柄比兩個自己還高的半月大刀,當空斬了過去。
劉辯眼角抽搐,馬家有個瘋丫頭,最是喜歡俠肝義膽的行俠仗義,綽號小閻王的二弟馬超都拿有事沒事捅出一個又一個簍子的關西小關羽沒辦法。
虧得關羽是自己的二弟,還自封小關羽?早就被傲骨無雙的關羽一刀劈成兩半了,省的整天打著他的旗號到處招搖撞騙。
馬雲祿真是沒有愧對瘋丫頭的那個瘋子,一柄尋常膂力出眾的西涼武將施展起來頗為費勁的半月大刀,在她手裡上下飛舞左右翻飛,眼花繚亂的砍向擋在判官面前的巨毋霸。
那柄‘自謙’隻比青龍偃月刀低一頭,卻是天下所有短刀長刀二叔的青蛟偃月刀,四處飛一樣的亂砍。
看的劉辯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扶風馬氏是大漢排的上前五的將種世家,宗族的女子論起弓馬騎射比起中原武夫還要猛的多。
已經重回山巔笑看天下滄海桑田的巨毋霸,一時之間竟然被面前體態嬌小輕盈的瘋丫頭打懵了,這個瘋丫頭身上哪裡來的這麽大的一股子怪力,六十多斤的偃月大刀耍著玩似的運轉如飛不說,居然還能與自己使出八分力氣的拳頭,勢均力敵。
換成一般的武將,就算是斬將奪旗的軍中猛將擋得住自己五分力的拳頭,都是祖墳冒青煙灶王爺保佑。
畢竟自己是可以金剛殺天象的大金剛,還是陸地神仙以下無敵手那幾個真境界中以力氣擅長的武道巨擘。
巨毋霸心頭掀起滔天巨浪的同時,身邊的判官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嚇了一跳,
默不作聲的後退了兩三步,睨視世間千百事始終乏善可陳的空洞雙眼,注視上躥下跳的瘋丫頭露出了一點異樣色彩。像是一汪春水,又像是一片夭夭灼灼的桃花林。
劉辯發善心的把曹永和那顆珍珠步搖埋在了一棵茂盛梧桐樹下,也算是死則同穴了,拍了拍手繼續津津有味的欣賞當年那個留著鼻涕整天攆著雞鴨豬狗四處亂跑的瘋丫頭,大戰巨毋霸,恰好看見了判官的眼神,著實嚇的不輕。
奶奶的,你禍害誰都行,千萬別招惹我們兄弟四人共同的妹妹小雲祿,你敢動一點邪念老子馬上閹了你:“小........馬巨俠歇一會兒,讓我來會會這個漢子。”
馬雲祿打小就自封是比大俠還大的女俠, 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馬巨俠,最愛聽的讚美言辭,不是尋常女子喜上眉梢的姑娘你皮膚好嫩嫩如羊脂,姑娘你身材真好好比胭脂評的仙子,而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馬巨俠。
樂呵呵的馬雲祿沒去想背著誇張大劍的少年郎是怎麽知道馬巨俠的,已經劈出一百多刀累的滿頭大汗的她,撫了撫不存在的胡須,鄭重抱拳:“多謝壯士仗義出手,馬某歇息片刻,再戰。”
巨毋霸瞅著突然停手旁若無人鄭重抱拳的怪力少女,扯了扯嘴角,你還真以為這是擂台上的江湖切磋,想開打就開打,想停手就停手。
沙場征戰唯有血腥二字,哪裡會有什麽光明正大的點到為止。
巨毋霸本想著一拳錘死怪力少女,想了想也就算了,畢竟對於這個小丫頭任誰也生出惡感來。
劉辯不是郭嘉那種算定人心的頂尖謀士,哪裡清楚巨毋霸的真實想法,瞧見瘋丫頭說停手就站在原地不動了,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慌忙縱身一躍,來不及拔刀直接是一掌拍向了巨毋霸。
來者是誰,前前後後打過不少交道的巨毋霸哪裡會不清楚,心中大喜:“早就想把你撕成兩半了,一直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好機會,現在竟然自己送上門了,不知死活。”
經過一年的水磨功夫,劉辯與鴻圖甲的契合程度更上一層樓,黃紫氣數瞬間覆蓋全身,武道光景飆升至撈起水中月的指玄。
道門曾有天師一符封山,赦封了一座道教祖庭。
佛門也曾有一位老禪師,一手珈藍,造就了一座香火鼎盛的佛門聖地。
五指輕輕下壓。
卻如山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