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曹操袁紹三人十裡以外有一座卻金亭,是為了緬懷被譽為關西孔子的楊震所建立,也就是當朝太尉楊賜的祖父。
漢安帝元初年間,儒林領袖楊震路過汴渠,曾經舉薦過的一名茂才受寵若驚的去看望恩主楊震,提了十金。
楊震放下手中的茶杯,任由那名茂才自以為是的把十金放在大堂內,說了一句‘老朋友知道你,你為什麽不知道老朋友’。
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過後,早就從愣頭青蛻變成官場老油子的茂才,頓時滿頭大汗,斟酌揣度了一路的話一個字沒說出口,提起十金羞愧的離開了。
不知道運氣好到是福星下凡還是身負一種壓勝皇氣的命格,多達上百名黃巾渠帥用盡了佔卜、獒犬嗅味道、精心推斷等等各種方法沒找到劉辯的蹤跡,李大目誤打誤撞的又先人一步發現了太子的行蹤。
隻想吃獨食的李大目靠近卻金亭,反而晃晃悠悠的不著急了,太子現在的光景大不以前了,沒有悍將鐵騎的擁躉也沒有江湖老怪物的護衛,自己手底下可是有著足足兩千黃巾精銳外加一百黃巾力士,就算是有一品高手護衛左右下場還是一樣,逃脫不了一個死字。
抓住了太子那是多大的功勞,大良仙師可是一語成讖的承諾過,金錢美人任你挑選,雷公這個老匹夫長的是五大三粗女兒倒是水靈的很,老子在那次酒席過後一直到現在都忘不了。
以自己現在的身份那是想都不要想,不過有了捉拿太子的功績,那個水靈的小娘們就是老子的囊中之物。
“大哥大哥。”嘿笑走神的李大目忽然被身邊一名手持大斧的黃巾力士屯長叫醒,李大目的族弟李邊陲滿臉凝重:“前面那個小亭子有一支上百人的步卒擋在那裡。”
“從氣勢上看不下於六丁六甲營的那些佩刀持弩甲士,不過就是年紀大多大了一些,他們手上拿的環首刀也比大漢製式環首刀大個兩三分。”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過去服徭役的時候曾在並州軍當過幾年押解輜重的輔兵,後來屯長看我有一膀子力氣,一個人可以扛起來四五袋米粟。”
“覺的待在沒啥功勞可撈的輜重營可惜了,就把我推薦給了一位他的好友,二十萬並州狼騎中排名很靠前的斥堠遊騎營校尉,我也有幸當了三年多的狼騎遊弩手。”
“大哥你不知道,那些個號稱並州龍牙的狼騎遊弩手一旦發起狠來是多麽的...恩...用主簿陳宮大人的一句話說,何其壯哉!”
“我也不明白這句話啥意思,但是狼騎遊弩手的凶狠卻是親身感受過,匈奴胡騎夠厲害了吧,前年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放匈奴胡騎進入了咱們大漢的腹地,張白騎渠帥不信邪非得拉上一批屠了好幾座城池的白騎營去和匈奴胡騎血拚。”
“結果當真是應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那句話,白騎營面對匈奴胡騎就是一邊倒,連三換一都做不不到。”
“可就是這麽一群打小長在馬背上的匈奴胡騎面對狼騎遊弩手的時候,除了胡人的陰山遊弩手還能撐上一會兒,其他大部分都是像割麥子一樣倒下。”
“我剛才居然在那支一百多人的士卒裡見到了並州騎弩,大哥你不知道,這種騎弩在並州管制的特別嚴,每把從製作、分配、損壞、遺失等等都必須詳細記錄。”
“並州的軍紀裡第一條就是私藏騎弩是重罪,不管你是統領上萬人的封號校尉,還是丁大將軍的親兒子一律處死。”
“大哥你不知道嚴到了什麽地步,當初有一位仰仗著軍功的封號校尉不信邪的私藏一把並州騎弩,這名據說是追隨丁大將軍從無到有一直打拚出二十萬並州狼騎的老兄弟,直接是被丁大將軍親手宰了。”
李大目怎麽說也是六丁六甲十二護法神將之一,雖說排在末尾,比起大洪真人雷公這些拔尖神將權勢弱上許多,但在黃巾軍中也算是紅紫權貴了。
自己這個族弟老是說大哥你不知道這大哥你不知道拿,不就是在並州邊塞吃過幾天的風沙,有什麽了不得的:“邊陲,不是大哥說你,好歹你也是邊軍出身,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
“一百多人你就怕成這個樣子,要是四五百人你還不得尿褲子,行了行了,不就是一百多普通士卒,只要不是猛將太史慈帳下的人畜營,就算是一千多人老子照樣一個不剩的吃乾淨嘍。”
李邊陲聽到大哥訓斥黃褐色臉容沒來由的一紅,也是,並州騎弩留給自己印象太嚇人了,自己確實是小心的有點過頭了:“大哥在這等著,我這就帶著小的們宰了那些蝦兵蟹將,把他們的人頭提來給大哥看看。”
小的們?李大目又抓住一個得理不饒人的把柄,正要斥責幾句,李邊陲帶著身後那幫膀大腰圓的黃巾力士急匆匆的殺了過去。
卻金亭。
一百多用老弱病殘來形容不為過的老卒們,一遍又一遍的擦拭手上自家人喜歡稱呼霸典刀,外人稱呼薊南刀的特製長刀。
現在嘛, 稱呼霸典刀的越來越少嘍,再過二三十年想必沒人稱呼也沒人記得霸典刀了,或許史書上能有個一筆帶過。
當頭的瞎眼漢子許大鼎是薊南步卒數一數二的猛士,曾經和號稱邊塞以南膂力第一的祖猛奴掰過手腕子,輸是輸了,卻也雖敗猶榮,僵持了驚世駭俗的近半柱香時間,也獲得了薊南以外膂力第一的名頭。
“二狗。”
性格暴躁的獨臂漢子名叫胡二獒,是個漢化了的胡人,不知道從哪得知了九牛二虎這個詞,便給自己取名為二獒,說自己二虎的力氣沒有,二獒的力氣還是有的。
草原胡人歷來崇拜狼圖騰,犬中霸王巨獒有個一獒勝三狼的說法,折算過後他胡二獒就有了六隻狼的力氣,當真是了不起的頂天了,這麽多年過去了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老伍長,說了多少次了,俺叫二獒不叫二狗,怎過了這麽多年老伍長還是記不住。”
許大鼎抬頭望了一眼蛙聲蟲螽聲夾雜著夜風吹拂聲音的汴渠畔,一支數目大約在一百人左右的黃巾賊急行軍過來,軍容還算整齊:“過了今晚再也不喊了。”
一百多老卒神色一怔,繼而平靜。
過了今晚怕是想喊也喊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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