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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四百零九 西壁壘3戰四
西壁壘三處戰場,南線的太史慈統領五千步卒駐扎在軒轅丘一帶,妄自尊大的以一己之力試圖擋下南線二十五萬大軍的鋒頭,朝野上下無不認為太子破罐子破摔的失心瘋了。

 廟堂上常常以獨木難支形容一些即將覆滅的權臣黨羽,五年前囂張跋扈的宦官黨,自從被皇帝毫不避諱稱作張讓是我父趙忠是我母的趙忠死後,張讓重回白馬寺不再過問世事,起兩次黨錮之禍權傾天下的宦官黨依舊是分崩離析了,自立門戶的自立門戶,改投他人門下的到處溜須拍馬。

 四年前清貴無雙的黃門侍郎,冒頭了一位稷下第一名士荀彧又如何,身後還矗立潁川荀氏這座龐然大物,碩果僅存的文壇老宗主荀昱還是荀文若的叔祖,鶴立雞群,身邊盡是碌碌無為之輩,還不是一氣之下辭官歸故裡。

 往年地方官員上計時為了查探皇宮內廷口風,爭先恐後備上一份份殷實厚禮前往那些相熟的黃門侍郎府邸,用一句車水馬龍來形式不為過,現在嘛,門可羅雀嘍。

 太史慈何止是獨木難支,念叨一句蟬翼負山都有所保留。

 這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六韜評名將,面對的可不是黃巾渠帥那些草包,而是大漢四大名將之一的皇甫規。

 帳下還有東郡太守喬瑁濟北相鮑信等征西五將、薊北四將排在第二位的皇甫嵩、還有五六員當年獨步天下燕薊軍的十八校尉。

 朝野上下,甭管是逐漸勢大的二皇子黨,還是有點大廈將傾意味的太子黨,誰都不相信小有名氣的太史慈統領區區五千人抵擋住那麽多名震天下功勳老將率領的二十五萬大軍,尤其是西都長安城內遭受過太史虢清洗苟延殘喘的大小勢力,全等著看太史慈的笑話。

 因為這件事,名家祭酒許劭的名聲大不如以往了,往年登頂含金量最重六韜評的,何等的世之傑。

 春秋戰國年間的孫臏、樂毅、白起、李牧、王翦、廉頗,楚漢時期只有霸王項羽、韓信、彭越三人,漢武時期唯有冠軍侯霍去病、大將軍衛青兩人。

 六韜評向來是寧缺毋濫的,也不知道這座天下江郎才盡了還是怎樣,一年不如一年,春秋戰國年間甚至先後出現了彌補位子不足的六韜副評,還是不夠,又出現了後來的兵韜評。

 即便是這樣,文韜武略如國之柱石蒙恬,抱憾終身的沒能進入六韜評,這位為大秦帝國開疆拓土四十四座邊城的功蓋當世大將,要是知道數百年後的一天,籍籍無名的阿貓阿狗都能進入六韜評,棺材蓋子應該是壓不住了。

 第三處戰場得於大漢英雄曹平北的天將如斯,已經由廣武城一帶的黃河沿線,推進到更北的汲縣幽州軍戰場,明面上黃巾賊看似是佔盡了便宜,獲得了更大的戰略縱深。

 但是那些腹誹曹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政敵,心裡也門清,黃河以北基本上都是一馬平川的坦途,再多的黃巾賊碰到大漢三大驍騎之一的幽州突騎,也是茂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在西壁壘一連串變換中還沒緩過神來的廟堂群臣,緊接著又得知了一條天下嘩然的前線戰報,沮授公然放棄了與幽州軍對峙,率軍西進,進攻東征軍存放糧草的郡城懷縣。

 難不成沮授的糧草不夠了?不能啊,淮泗四州可是有著天下賦稅半出淮泗的美譽,又或者是想要截斷東征軍的糧道?這也太對不起稷下學宮千年學府的聲譽了,對於西壁壘的第二戰場也是主戰場而言,截斷糧道已經沒有絲毫意義。

 這場西壁壘大戰朝夕之間就能分出勝負,沮授豈會看不出,他們這些稷下大才輔佐二皇子犯上作亂,只是因為國本之爭,哪有真心實意為黃巾賊出謀劃策的,早被視作了棄子。

 黃巾賊也著實可憐,被這幫外來賓客連吃帶拿不說,離開了還要在外面四處詆毀,酒菜是多麽的差,招待是有多麽的不周。

 沮授騎馬停在一處距離懷縣不遠的小土坡上,遙望那座刀戟森森的堅城,身邊跟著那位曾經潦倒懷才不遇的儒生,如今壯志凌雲,也是汝南袁氏最拿得出手的青年一輩將領,儒將張郃。

 沮授凝視那座深溝高壘的郡城,沒有半點憂色,馬鞭輕敲手心,韻律著節拍哼唱蔡大家的新作《將軍行》,若不是披掛了一身戎裝,風姿悠然的沮授像極了正在雅集的士大夫文人。

 儒將張郃讀的書不少,卻對這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風雅韻事不怎麽感興趣,不過蔡大家的這《將軍行》著實豪氣,忍不住想要附和幾句,小調戛然而止了。

 哼唱《將軍行》打時間的沮授,並不是無所事事,而在悉心觀察郡城懷縣的布局,冷不丁問道:“儁乂是不是想問我為何放棄形勢一片大好的北線,得力不討好的跑過來進攻郡城懷縣?”

 張郃終究只是一員武將,對於涉及廟堂捭闔的那些事,難能有著清晰的認知:“末將實在想不通公與先生明明已經壓製住了幽州軍,怎麽就突然撤軍了,不過公與先生既然這麽做了,想必是有自己的深意。”

 手掌搭在眉頭遮擋太陽的沮授,回頭望了一眼銳減到七八萬的黃巾賊,冷笑道:“第一個原因嘛,我和劉曄、周瑜幾位稷下同窗,雖說沒有事先通氣,卻已經心照不宣的把黃巾賊當成棄子了,著手準備收官的事宜。”

 “至於為什麽不再狠狠咬上幽州軍一口,為主公以後入主河北的冀州幽州減輕負擔,嗯.......今日所談的這些話儁乂記得爛在肚子裡,否則不僅會連累主公,還會連累對我們有大恩的汝南袁氏。”

 張郃驟然出槍,暴起殺人,這位文弱書生般的儒將,沒想到殺氣如此之盛,一槍洞穿了身旁一名袁家供奉的胸膛。

 這人的底細張郃知曉,作為門生故吏與汝南袁氏更加親近的沮授怎會不知,朝廷安插的一名細作。

 這番表態勝過任何賭咒誓了,沮授很是滿意,不動聲色道:“這其中涉及了我與周瑜的一樁交易,就像當初郭嘉與周瑜在黃河邊一勾一劃。”

 “整個天下一直到現在都是迷迷糊糊,不明白這兩位稷下學宮乃至整個天下一等一的瑚璉大才,為何冒著生命危險跑到黃河邊就為了勾劃兩個動作,估計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郭嘉和周瑜的深意,估計要等到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後,才會恍然大悟。”

 張郃瞅見向來不為酒色財氣榮華富貴所動的沮授先生,露出了富貴人家女人爭奪大婦的嫉妒,忍不住偷笑了一聲,心情不錯的問道:“還請公與先生解惑。”

 沮授一鞭子抽在了偷笑的張郃腦袋上,笑罵道:“你小子,何時學壞了。”

 “這件事在稷下學宮已經傳瘋了,饒是戲志才這位早已不被外物所動的國士,也是羨慕嫉妒恨呐,已是只有頂尖謀士才有資格引為風流的最大韻事,因為只要我們才明白這一勾一劃的含義。”

 “算了不說了,越說心情越不好,誰讓他們倆一個獨佔世間八鬥風流,另一個被譽為世間第一美男子,若是男子也能登上胭脂評,周瑜當仁不讓可以位列榜吧。”

 沮授突然打馬回營,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儁乂可知道我進攻懷縣的真正意圖。”

 打從他們突然撤軍開始,張郃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實在是想不明白,但他有一個優點想不通的事就去讀書,書中自有千鍾粟自有美嬌娘,更有郭嘉先生所說的錦繡河山。

 張郃讀書並非隻讀儒家經典,兵家韜略,更喜歡誦讀一些歷代謀士名將的生平事跡,當代謀士名將的履歷言論,很快就從沮授先生記錄在案的言論中找到了蛛絲馬跡,春風滿面的笑道:“一城即一國。”

 駕馭良駒緩慢踱步的沮授,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策馬揚鞭而去。

 ————————

 第三日黎明,太陽照常升起,劉辯照常是不眠不休,漢軍步卒照常是血戰虎牢關。

 虎牢關鮮血淋漓的城頭,為了爭奪那麽一小塊站住腳跟的地方,已經不知死了多少人,有漢軍步卒更多則是竭力抵抗的黃巾賊。

 兩萬劄甲步卒,只是經過一天的消耗,傷亡達到了觸目驚心的六成,倘若不是兩千多西涼鐵騎在一旁壓陣,傷亡到五成劄甲步卒就會出現潰逃現象了。

 兩萬錦帆水師兩萬劄甲步卒連續傷亡慘重,陳留太守張邈的命根子陳留悍卒也是十不存一了,還有其余的原鎮西軍老字營更是慘不忍睹,幾乎全被打散了編制,甚至有的連種子都沒留下。

 哀鴻遍野,屍骨遍地,隔著十幾裡都能聞到刺鼻的屍臭,劄甲鮮明的漢軍士卒戰陣,起先連綿如山勢,現在只剩下了稀稀拉拉幾千人,幾乎是人人負傷,士氣低糜的潰不成軍。

 鐵石心腸的西涼鐵騎遊弋在軍陣邊緣,忍不住產生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壓抑情緒,若不是跟著西北小閻王乾出不少的滅族之事,手裡的環刀砍下了至少五顆以上的級,說不定先一步崩潰了。

 甘寧兀突骨胡車兒這些青年將領,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時常自詡沙場老手的他們現在居然需要主公派遣督戰營彈壓才能震懾住麾下士卒,當將軍校尉當到這個份上和那些賣官鬻爵的酒囊飯袋沒什麽兩樣了。

 劉辯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再是氣機充沛的武學宗師,臉色不免有些蒼白,揮手屏退了送來鼎食的胡赤兒,沒去責備胡車兒耍小心思讓族弟替代自己送飯,雙目炯炯,屹立在大纛下。

 時至今日,始終搞不明白主公怎麽和吃飯乾上了的兀突骨胡車兒等幾員將領,現在可算是看出了主公的良苦用心,頗為類似吳起吮膿,卻又棋高一著。

 主公這個偉岸屹立的大纛,比起那杆隨風飄蕩的大纛好用多了,傷亡慘重的士卒們之所以沒有生嘯營,西涼鐵騎遊弋督戰是一方面,更多的還在於太子殿下與他們同甘共苦。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千金之軀都不畏懼,他們這些命賤的泥腿子又有啥好不滿的。

 劉辯遙望那座應該還有十來萬大軍的殘破城頭,始終是不急不躁,只不過按住紫檀刀匣的手指微微泛白。

 陪著主公熬了兩天一夜的徐庶,形容憔悴的走了過來,作為太子軍方第一謀主,徐庶不光是陪主公乾站著,所要考慮的東西數不勝數,傷兵的安置、劄甲武器的更換、糧秣的配給........等等太多需要他去處理。

 還要深思熟慮下一步棋應該走,怎麽收官,作最壞的打算如何讓主公安全撤離,畢竟這個最壞打算很有可能成為現實,好在有擅長政務的董昭和才思敏捷的郭圖相助,不然的話,白頭估計都長出來了。

 徐庶偷摸瞧了一眼屹立在大纛下的主公,斟酌了一番措辭,想了又想還是準備說出口:“主公,現在的形勢已經不容樂觀了,這裡有臣坐鎮就夠了,主公還是跟著馬將軍一起啟程回雒陽吧。”

 “程昱從雒陽傳回來的八百裡加急主公也看到了,皇帝陛下突然病倒了,恐怕時日無多了,皇后娘娘也是身患重病,這個時候主公還是回到雒陽最為妥當。”

 徐庶從來不會扯謊,每次扯謊語氣間都會出現結巴,皇帝劉宏病倒了倒是真事,不過母后也病了明顯是徐庶給自己這個太子找的台階。

 程昱這種孤臣, 最忌諱失去主公的信任,所有打死也不會謊報軍情,母后要是真的身患重病了,協律郎的密信早就第一時間送過來了,哪裡會假托他人之口。

 劉辯的手指下意識敲打了兩下紫檀刀匣,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環顧一圈四周。

 就連甘寧兀突骨胡車兒這些天下數一數二的悍將,也是綁著大大小小的布帶子,滲著殷紅的鮮血。

 劉辯又輕聲哼起了那《將軍行》。

 他不知道能否獲勝,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在這裡。

 站在雒陽更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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