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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一百九十四 長安守門人
  正北方一處水草豐茂的高台地,五千匹重約兩千斤的高頭大馬,躁動不已的扒拉著草地,若不是騎術精湛的虎賁騎卒們,憑借高超馬術控制住了戰馬暴躁的情緒,早已狂奔出去了。

  方悅與幾員西涼並州幽州校尉,靜靜的站在最適合衝鋒的錐型戰爭前方,蓄勢待發,等候號令。

  就在劉辯趁著二皇子劉協麻痹大意,脫離劍氣青蓮的那一刻。

  令旗揮舞,戰鼓大作,方悅‘哢’的一聲合上了主公賞賜的面甲,三尖兩刃刀直指黃色浪潮,爆喝道:“衝鋒!”

  “咚咚——”

  五千匹雄壯戰馬瞬間狂奔出去,如錢塘江的一線大潮,漫山遍野,風馳電摯。

  鐵蹄踏破地面的聲音,直如地龍翻身,一波強過一波,震動的戰場十幾萬士卒耳朵‘嗡嗡’亂響。

  十余萬黃巾精銳士氣更加低落,還沒被鐵蹄踏破軍陣,已經有了逃亡的跡象。

  劉辯軍三萬三千步卒,士氣更加的勢不可擋,狂吼連連的殺向了身披黃漆劄甲的十余萬叛賊。

  由於關羽還在大戰趙雲和典韋,因此這一戰方悅獲得了一個來之不易的獨自領兵機會。

  為了證明自己戰陣能力,方悅經過深思熟慮,選擇的切入點極為巧妙,剛好瀕臨二皇子大纛前方三裡的方位。

  鐵蹄大潮如一口庖丁解牛的剔骨刀,銳利的一刀兩斷,把二皇子劉協的十萬大軍分成了七、三兩部分。

  既讓自己這方的步卒看到勝利的希望,其他七萬大軍已經被鎮海大堤一般的五千虎賁騎卒輕松隔開,無需面對十萬大軍,只要斬殺勢均力敵的三萬黃巾精銳就能奠定勝局。

  又給了二皇子劉協壯士割腕的念頭,是死戰到底,徹底失去斬殺劉辯的底氣,還是斷指求生,保住七萬大軍。

  “死!”

  見敵軍遲遲不肯撤退,方悅安排那幾員西涼並州幽州校尉,繼續率領四千虎賁騎卒來回衝殺,自己則是率領一千精銳騎卒衝擊二皇子劉協的大纛。

  借助戰馬衝勢的方悅,雖說體內氣機還沒有恢復,身體還處於重傷的狀態,但乙等西涼戰馬何等的精良,每一匹都是千挑萬選的兩千斤以上體肥膘壯的大駒。

  又經過一段距離的衝擊速度加持,一擊揮出,少說也有三品小宗師的全力一擊。

  這也正是沙場武將,對於那些個武道巨擘不假顏色的原因。

  任你武道攀登的再高,能擋得住大批騎軍的幾波衝鋒?每一名衝擊而來的普通騎卒,借助馬勢,可是絲毫不弱於江湖上足以開宗立派的小宗師。

  這還只是最末尾的騎卒,要是碰上西涼鐵騎、具甲營,這些個動如雷震的鐵騎、甲騎,甚至是旱地行船的龍騎,更是不堪一擊了。

  不過,進入一品之後就另當別論了,打不過總能跑,攀登的再高一點,可以像王老劍尊那般一劍斷昆侖,情況會好上許多。

  但一品四境的武道大宗師何等的稀少,二皇子劉協帳下也只有兩人。

  而方悅面前的不過是一名四品驍將,放在平常還得糾纏個幾十回合,現在情況可就不同了。

  四品驍將是步將,而他是騎將。

  差了一匹戰馬,就差了一條生死線。

  方悅輕描淡寫的一刀斬斷了對方的頭顱,從漫天噴灑的血水下衝了過去:“隨我斬斷大纛,立下大功光耀門楣!”

  “殺!”

  “殺!”

  怒視那個逃離身影的二皇子劉協,

聽到震的胸膛發顫的鐵蹄聲,驟然回轉身子,一支暗紅騎卒距離自己不遠了,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劉辯,果然是誘敵之計。”  “鳴金收兵!”

  沒做他想,二皇子劉協立即收攏士卒,火速向郡城懷縣逃去,至於被截留的三萬黃巾精銳,反正都是亂臣賊子,沒了利用價值死了就死了。

  二皇子軍丟盔卸甲旌旗歪斜的逃竄,方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緊緊咬在逃軍後方,盡可能多的斬殺敵人。

  兀突骨、胡車兒、關平等眾多武將,望著大發神威的方悅,那叫一個羨慕,一合斬殺二品,再加上這次衝破十萬敵軍。

  簡在帝心的分量會重上不少,只要保持這股勁頭,出身貧寒但是夠狠的方悅,絕對能在未來的廟堂上佔據一席紅紫。

  劉辯坐鎮大纛以後,揮揮手讓急的抓耳撓腮的兀突骨管亥二人抓緊滾蛋,悠哉悠哉的跟了上去。

  這一次又是大獲全勝,也是理所當然的大獲全勝,這數個月以來,可曾見過雜種劉協贏過一場?

  哪一次不是自己把他打的屁滾尿流,哭爹喊娘的逃進郡城懷縣,仰仗著城堅池深這才得以堅守到現在。

  不過,劉辯有一事想不通的是,判官分明設下了一條陰謀要陷害關羽,趙雲典韋二人卻還是敗給了關羽。

  難道是聽從了判官的安排?這個可能有倒是有,但是太小了,幾乎等同於沒有,安排趙雲故意輸給關羽,趙雲還不得一槍捅死判官,這可是壞他根基的生死大仇。

  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了,關羽是真的以一己之力打敗了趙雲典韋聯手,瞧他那滿臉更紅的紅光,就知道關羽有多高興了。

  這個結果劉辯也是樂得所見,趁著趙雲典韋還沒跨過各自的昆侖山,該高興就高興吧,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也說得準,只要呂布幾人出山的時間夠短,在二品位子上呆的時間夠長,給關羽足夠的時間養成管你戰神、槍仙、戟尊還是什麽聖賢活佛天君,關某自有一刀兩斷的驚世意氣。

  保不齊天下第一的位子會越坐越穩,逾老逾仙佛,真正成為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畢竟按照老酒鬼所說,關羽是那個什麽極其稀少的破軍命格或者陀羅命格。

  不僅不會出現拳怕少壯的淒慘局面,還會老當益壯,老而彌堅。

  劉辯收回心神,對著城頭上做了一個割頸禮,率軍開始退向水師大營,心中那叫一個得意:“往常俘虜一些個黃巾賊,最多七八千人。”

  “這一回竟然有小兩萬人,真是賺大發了,收拾收拾戰場上能用的環首刀黃漆劄甲,回去用桐油大漆刷製幾遍,步卒便能從三萬擴充到五萬了。”

  劉辯在這過年般的吃肉喝酒,錢塘江大潮那邊的戲志才,情形卻是不容樂觀。

  “轟——”

  海塘大堤前。

  洶湧澎湃的潮水一層疊著一層,翻滾成一線長長的白色山丘,排山倒海的撲到海塘大堤上,衝卷起無數水花,聲如悶雷,氣勢磅礴。

  獨坐沙洲頭,彈琴有浩然的郭嘉,一曲《大潮笑》平息了兩道大蛟潮頭。

  煙雨朦朧,浪如蘆花。

  下一刻,綿延不絕的交叉潮再次產生,斬鯨劍斷潮劍兩位老幫主,氣機通拓,一鼓作氣,勾連著複起的潮頭再次襲殺向戲志才郭嘉二人。

  “咳咳........”戲志才裹了裹身上的貂裘,陰鬱的臉容沒有一絲動容和懼怕,平靜的掏出了一塊桃符。

  溫和笑著的太史慈。

  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咳咳...奉孝,你胸中的學富五車化為錦繡山河,實屬天時地利人和相契合的神跡,接下來交給我了,你還是盡快離開為妙。”

  似是擔憂郭嘉不聽勸阻,戲志才繼續勸解道:“我等國士依仗的是縱橫天下的權謀,倘若去和武夫比較武道,豈不是顧此失彼的愚昧,咳...咳...”

  “咳...咳...再者說了,武夫的武道修為再高又如何,還不是我等國士手中的棋子。”

  郭嘉牛飲完一壺黃酷酒,在一幫準備擼起袖子大乾一場的世家子弟眼皮直跳的目光中,預料之中的摔碎了最是上乘的青釉瓷器千峰翠色。

  放浪形骸的扯了扯衣襟,戲謔道:“不是我不退,而是不需要退。”

  臉色始終陰鬱的戲志才,搖頭笑道:“你啊,到底是算盡人心的郭奉孝,就知道騙不了你。”

  這一番說辭實際上是戲志才臨時起意,因為他從未看過意氣風發的郭嘉,慌裡慌張的是什麽樣子。

  郭嘉說的很對,無需後退。

  推崇無為而治的他,喜歡謀定後動,凡事做到盡善盡美算無遺策才肯出手。

  自己的道家無為而治,並非是世人以訛傳訛的什麽都不作為,就在那乾等著,簡直就是不知所謂的望文生義。

  無為而治確實是有不作為的意思,但是有一個前提,那便是把一切能夠出現的問題,提前解決掉。

  例如發生水患,應該依照怎樣的制度去解決,這其中衍生的貪汙、民治、賑災........等等所有會出現的問題,全部列出一個解決的框架。

  出現了一切的問題,都能依照那個框架去解決,這樣一來,皇帝不需要作為,國政依舊會井井有條,國家依舊會海晏清平。

  這是一種聖賢大境界,很難做到,怎麽會是望文生義的不作為。

  再者說了,法家學說實際上是從黃老學說衍生出來的,統治萬民的刑律,碰見了違法亂紀的行為難道不去懲戒?

  自己既然崇尚無為而治,那麽對於眼前的危局早已料想到了,也作出了相應的安排。

  猙獰翻卷的兩座潮頭,裹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已然逼臨戲志才郭嘉二人。

  倏忽間,戛然而止了。

  一位少年,一位白發飄飄欲飛的少年,靦腆的站在了兩座潮頭前方。

  潮頭浩大如山丘,少年渺小如蚍蜉。

  蚍蜉卻撼動了大樹,螳臂也擋住了馬車。

  隨後。

  山丘潮頭,接天連地的無窮盡。

  渺小少年,中流砥柱的蕩風濤。

  一劍複一劍,劍劍如蚍蜉。

  三劍之前,世家權貴江湖豪客心驚肉跳,擔憂靦腆少年被潮頭吞噬。

  三劍之後,這些站在廟堂江湖頂端的人物,依舊是心驚肉跳,這人究竟是誰,竟然以長劍施展出了王老劍尊的蚍蜉意境。

  長劍?

  靦腆少年手中拿的分明是一根粗壯的大鐵錐。

  但握在他手中的那一刻起,落在眾人眼中就是一柄長劍,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劍。

  一柄睥睨天下的長劍。

  即使面臨生死之危,郭嘉依然是那副遊山玩水的怡然自得,一步三搖晃的走到距離死亡更近一些的位置,好奇的問道:“你就是史阿?”

  面對鋪天蓋地的潮頭都面不改色的世家權貴江湖豪客們,仿佛聽到了什麽驚世言語,一個個雙目瞬間瞪圓,喉嚨發乾。

  “什麽!他就是薑史阿?”

  “薑史阿?王老劍尊的外孫薑史阿?”

  “錯不了,瞧他那風雨如晦,我自不動如山的姿態,除了流淌著王老劍尊血液的薑史阿,也沒誰能在這個年紀做到這種地步了。”

  郭嘉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流,回頭問道:“未來的長安守門人?”

  他的這個隨心所欲舉動,看的戲志才那叫一個膽肝俱顫,趕忙走過去把他拉了回來,坐上了馬車:“咳...咳...你呀你呀,這個性子再不改, 早晚會有大苦頭吃。”

  郭嘉灑然一笑,鼻子輕輕抽動,從馬車的暗格中掏出一壺黃酷酒,慢飲慢酌:“兄長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穩重有點過分就如一尊佛龕神像的戲志才,每每碰到這個灑脫放浪的摯交好友,總是忍不住生出恨鐵不成鋼的情緒。

  關心使然,卻也多了一絲生氣。

  “咳...咳...沒錯,你也知道我的脾性,不然也不會送我一隻如意足茶寵。”

  掀開竹簾,遙望了一眼長安方向,目光灼熱的說道:“咳...咳...我既然凡事喜歡追求算無遺策,作為重中之重的長安守門人,必須要提前開始籌劃了。”

  “咳...咳...我可不希望再出現熹平血案那樣的悲劇,堂堂的帝國皇宮,居然被幾名蠻夷武道巨擘闖入。”

  “咳...咳...出動了大量的羽林郎將這等甲騎,以及數不清的鐵騎、悍卒、奉禮郎,依舊是留不下他們,讓這群應該炮烙的蠻夷揚長而去。”

  郭嘉一聽到熹平血案,臉上不加掩飾的出現了憤怒,罵罵咧咧道:“他娘的,老子總有一天要把這些人全宰了。”

  “妻子女兒充當官妓,兒子送進宮當太監,祖宗十八輩都得挖出來鞭屍。”

  “哈。”戲志才瞅著這位世間最風流倜儻的國士,像個粗鄙武夫一樣破口大罵,不由的會心一笑。

  也就奉孝會不在乎那些個繁瑣教條,三綱五常,什麽君子不妄語,賢人不逐流。

  敢說敢做,敢罵敢醉,世間真性情之人,唯有郭嘉一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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