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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二百九十六 誰人不丈夫
在曹操的囑托下切不可喧賓奪主的曹洪,見那兩個胡人南蠻被老東西何曼兩掌拍飛,非但沒有一點士氣萎靡的偃旗息鼓,躍躍欲試的勁頭霎時如那當兵三年的壯漢瞧見了一名沒穿衣物的嬌軀曼妙小可人站在面前,哪裡能按捺住心頭的燥熱,策馬衝了過去。

況且未來的皇帝陛下就在戰陣最前方,誰不想簡在帝心。

有了前車之鑒,坐擁二十四名將之下第一人稱號的曹洪並沒像那兩個胡人南蠻傻了吧唧的步戰,還專門從薑校尉那裡暫借了一匹垂涎三尺的乙等西涼寶駒,準備借助這匹價值同等重量黃金的駿馬衝鋒時的無匹衝勢,營造出短暫的地利。

天時地利人和,一旦佔盡,不論大軍廝殺還是武夫鬥將,皆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當初劍皇竇武隻落敗白衣劍神王越半招便是賴於佔盡了此種人可勝天的大勢,在京畿地界造就了一時的真無敵,這才使得一路碾壓整座天下的白衣劍神短暫體驗了一把铩羽而歸。

大戰前夕,曹洪沒有亟不可待的提槍上陣,拿起一張胡餅就著井水細嚼慢咽,吃到八分飽,同時喂給西涼馬恰好也是八分飽的精細草料,細致的用羊油擦拭了一遍大槍,整理甲胄,擺正馬鞍......眾士卒眼裡婆婆媽媽磨蹭了半柱香時間,這位名不經傳的曹家子弟可算是跨上了戰馬。

檀石槐、地公將軍張寶、何曼這些敵對武道宗師,一改剛才萬事不掛心頭的悠閑,神色一正,遇到行家裡手了。

面色無常的劉辯,己方悍將接連失利神色不愉的曹操,緊緊握著蜀錦繡袋的劉備,露出了些許的笑意,積水成淵,堆土成山,這一戰有點看頭了。

風雪依舊,精氣神煥然一新的曹洪,深吸了一口氣,呼吸綿長,精芒熠熠的雙眸凝視如那依舊的風雪,神色依舊的老宗師何曼,槍尖、鼻尖、馬尖三尖相對,中平扎槍直指三裡外的一品金剛老宗師。

“殺!”

聲如悶鼓擂動,氣機、膂力、臂力三力合一隨著悶鼓聲的鼓動,山洪衝泄,聚集在三尖相對的一點,借助西涼馬踏破風雪的充沛衝勢,扎出了威勢絕倫的大槍。

大雪幕布頃刻間一分為二。

卻沒像那根熟鐵長矛蒸騰出一陣白霧,不幸與三尖一點觸碰的鵝毛大雪全是遇到了一杆新鮮出爐燒紅的大器神槍,滋滋作響著化為了空無一物。

何曼罕見的露出了凝重表情,一掌解決一名悍將的他,雙手持棍,早先不顯山不露水的沉悶氣勢,陡然一變,一座風景壯麗的山嶽拔地而起,勢要展露崢嶸。

槍法分為攔、拿、劈、崩、扎........其中爆力最足的當屬扎槍,扎槍講究一個直字,去時要直,入時更要直,這樣腰膂力臂力氣機勁力近乎所有的力量才能直透槍尖,勢如潛龍升空。

面前這小子的這一槍也不知走了哪門子祖墳爆炸運,非但領悟了扎槍的上平、中平、下平的中平法,竟是還達到了‘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擋’的那一點。

這一點說來輕松,要想做到何止是難如登天,想當初槍甲童淵為了領略這一點的要領,一天隻睡兩三個時辰強迫自己扎槍萬次,每當練完中平扎槍十指都難以伸直,一直保持握槍的姿勢。

童老怪倘若在這裡,怕是也要讚譽一聲尚可了,說不準還要收他為徒。

“殺!”

前後很短的時間,又是一聲低喝,沉悶的擂鼓聲已然化成了震穿耳膜的夔牛鼓聲,隱隱摩擦出一絲罡氣礪光扎向了何曼的心窩。

雙方將士全是屏住了呼吸。

激起心頭為數不多爭勝心氣的何曼,放棄了規避這一招點扎槍的念頭,為了更好的催氣力同樣也是低喝了一聲,身勢均勻,持棍端正,一股青山綿延不絕的山勢,由後腳跟開始極流轉,途經大腿、腰膂、脊柱、雙膀........堆山成峰,最終連天向天橫的直插雲霄。

“咚!”

悶雷似的聲波漫延開來,方圓一裡之內的大雪化成了小到不能再小的齏粉,地上厚厚的積雪全部是一副狂風肆虐過後的場景,露出了黑黃色的凍土,一槍一棍觸碰的那一點下方,更是炸開了一口沒過兩匹戰馬的深井。

曹洪手中的上好大槍節節寸斷,整個人連帶著重達兩千多斤的西涼馬倒飛出去,七竅流血,幸虧三弟曹仁及時趕到接觸了他,要不然還不知道要被砸飛到哪裡去,雙臂綿軟如面條,血液粘的雙眼睜不開的他卻是哈哈大笑:“痛快!痛快!”

已是摸到了一品金剛的門檻。

對面看似相安無事的何曼,嘴角苦澀,油滑了一輩子的他終於為自己的意氣之爭付出了代價,虎口崩裂雙臂險些折斷不說,就連擁有渾厚金剛體魄的五髒六腑也如小時候從大樹枝杈上跌下來一般,劇烈振蕩,要不是還要這張老臉把那口淤血壓了回去,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口吐鮮血了。

這一槍之威當是如此駭人,他可是實打實的一品金剛大宗師,還是一位活了五十年見證兩代江湖的老而彌堅大宗師,沒想到竟被一個後生晚輩一槍扎的差點下不來台。

“喝!”

“喝!”

“喝!”

劉辯耳邊響徹起熟悉的慷慨激昂而又熱血沸騰的眾將士呼吼聲,此消彼長,分明又一次贏了這場鬥將的黃巾軍士氣衰敗許多,渾然一體凝練如黑雲摧城的氣勢,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潰散痕跡。

趁你病要你命。

隱忍不的陳到敏銳的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時機,長槍猛地一拍胯下西涼馬,高聲嘶鳴一聲,四蹄狂飆,如一道匣滿劍氣長的飛龍劍胎,得理不饒人的直刺曹洪剛才攻擊的位置。

何曼不是彈指夾斷劍胎的劍尊王越,陳到更加不是術劍劍甲於吉,面對同樣是一品光景的對手,反倒是比起對陣還未踏在山頂的曹洪優遊自適。

一個依仗外力催生出來的一品金剛而已,順理成章的得到金剛體魄磅礴氣血,武道技藝、止水心境、氣機把握等等沒有一點可以稱道的,甚至可以說是粗鄙不堪,坐擁寶山卻兩手空空。

再怎麽難以入法眼,對方終究是越過了難於上青天的蜀道踏在了山頂,領略了一覽眾山小的壯闊,不得不重視對方,略一沉思何曼立即改變了對敵策略。

機遇二字對於一個人的影響不亞於重新投了一次胎,陳到出身貧寒父親早亡,倘若一直平淡無奇的走下去至多成為一名力氣稍大一些軍伍屯長,娶個溫婉的小門小戶女人了卻這一生。

上天眷顧結交了身負紅蟒氣運的劉備,從此一遇時機便化蛟,得於黃承彥照拂未來明君的饋贈,沙場武藝在兩顆朱果和龐德公贈送的一縷爐火拔苗助長下逾越昆侖踏足山頂,治軍作戰羨煞軍國大將軍的得到了人屠白起戎馬一生的用兵心得《神妙行軍法》。

有著朱果和《神妙行軍法》的前車之鑒,武道技巧方面依舊不落俗品,成名於三十年前那座江湖黃河以北用槍第一人北地槍王呂良的《耕余剩技》。

三十年前的江湖劍林佔據了一半的風流,那時列仙評上的武道巨擘不像現在這樣百花齊放,而是被用劍之人牢牢坐穩了一半的位子,別說前三了,前四全是手持三尺青鋒。

這位槍法大家硬生生從劍神王越劍皇竇武劍仙張道陵四大宗師的泥丸封關下,爭流出一條槍道風光無限好,可惜還是被劍神王越彈指夾斷大槍夾斷了槍心,從此折戟沉沙鮮有人提起。

不過用不了幾年北地槍王呂良的名聲會再次如雷貫耳,倒不是死的透透的他死而複生了,而是他有個兒子名叫呂布字奉先。

呂良的《耕余剩技》對江湖套用各種仙神聖名頭恨不得一出口便能嚇死敵人的死板招式,沒做過多的闡述,更多的是敘述怎樣梳理天生晦澀絮亂的氣機軌跡,這才是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的經典。

而不是江湖名門正派那般塞給弟子一本本秘籍死記硬背的打譜,即使天賦聰穎弟子悟通了劍勢做出一些精益求精改進,不容置疑的視為欺師滅祖的大逆不道。

先輩師祖何等的天資縱橫早就走光了前路,哪裡會有不足的遺漏,就算是有那也是誤入歧途,先輩師祖不願踏進去罷了。

武夫體內的脈絡冗雜到堪比大漢所有大小水脈的程度,年紀輕輕的陳到每日梳理氣機流轉的時間都不夠,哪裡有時間去琢磨一些先手後手神仙手,簡簡單單直刺過去的一槍落入在場武道宗師眼裡自是粗鄙不堪。

招式簡單,內裡涉及晦澀氣機的循環往複卻是江湖老宗師何曼都難以窺探三成,唯有可與武帝城主童淵並肩的大單於檀石槐,對一品指玄通幽洞微的地公將軍張寶,以及身在山腰眼在山巔的劉辯,看得出這一槍包藏禍心的門道。

近乎繁瑣成一團亂麻卻又井井有條的一槍直刺,看似如那鄉下把式的粗鄙簡陋,實則具備了摧城撼山的威勢,一槍洞穿何曼只是一件遊塵土梗的小小事。

三四十年養成的對敵時謹小慎微慣例,又慣例般讓他躲過了一劫,想著試探幾手找出破綻萬無一失斬殺對手的蟠龍棍,剛剛搭在大槍上準備往下一帶,挑飛對方的長槍。

誰知特地使出八九成力氣的蟠龍棍,如同碰上了銅牆鐵壁,而這座銅牆鐵壁還不是一成不變的動也不動,泰山壓頂似的傾軋過來。

‘嗡嗡’亂顫的蟠龍棍險些脫手飛出。

世間武夫的兵器不論是沙場猛將的環刀還是江湖遊俠的長劍,等同於各自的性命,一句流傳極廣並且都說爛了的劍在人在劍斷人亡說的便是這個道理,除非是修煉開碑手這等橫煉功夫的,哪一個不是把兵器看的比妻兒還重。

真正見多識廣的何曼,吃了一個悶虧的搭手以後很快明白了其中的表裡不如一,生怕對方再生出什麽么蛾子,深吸了一口氣。

風雪倒卷。

方圓一裡以內的風雪竟是隨著何曼的呼吸一起一伏。

三十年前王老劍尊一劍劍壓昆侖,今日我這一棍卻要橫掃銅關鐵山,一根勢要頂天立地的參天古木,問鼎蒼天。

氣勢一漲再漲。

沒想到黃巾賊一招試探也無,上來便是勝負手,陳到暗暗讚譽了一句真不愧是歷經兩座江湖三代風流的江湖老宗師,不在留手。

體內溫良恭敬讓緩緩流轉的氣機, 刹那間寸寸驟然炸裂,響徹一陣黃豆在鍋裡爆炒時顆顆崩碎悶響。

檀石槐地公將軍張寶劉辯三人臉色變了又變,沒想到一個催生出來的一品金剛,居然對氣機的梳理掌握達到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地步,即便是精深指玄多年看清大指玄那層朦朧窗戶紙的地公將軍張寶,也不敢篤定自己一定勝過這員漢軍小將。

大漢王朝當真是人才輩出,腐朽到了戶樞大蠹的地步,接二連三的出現了這麽多的人傑。

地公將軍張寶怕是沒經歷過千劍宗師一役,不然也不會這麽妄自菲薄了。

霎時間,磅礴殺機,漫天倒瀉。

一覽無遺的黑黃凍土剛剛覆蓋了一層薄薄積雪,滿目瘡痍,無數縱橫交錯的溝壑,綿延至兩軍的一線馬蹄前。

何曼狼狽不堪的倒退了十幾步,卻還能站立,陳到生死不知的躺在無數溝壑上,氣息時有時無。

一戰,橫掃三名二品宗師佼佼者,一名金剛境的北地槍王再傳弟子,誰還能說我何曼一輩子隻敢藏頭露尾,面對兩座江湖連握棍的勇氣都沒有,愧對宗師二字。

被劍尊王越槍甲童淵兩座大山彈壓了一輩子憋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何曼,在這茬欣欣向榮青苗的刺激下,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吐了五十年的不快:“誰能殺我!”

劉辯瞅著這個在大父死後終於不吐不快的江湖老宗師,眼皮忍不住跳了跳,這句話可不能亂說呐。

因為他想到了那一襲鸚哥兒綠袍,那柄青龍偃月刀。

“插標賣之輩,看關某斬了爾的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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