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面對這件事只有坦然,自己與劉備相處的時間越久越是生不起厭惡的念頭,還有一點點的愧疚,現在有著大仇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關系的公孫曲阿納入了劉備麾下,那抹子愧疚終於是煙消雲散了,也算是自己搶走關羽的補償了。
佳人漸進,搞不清狀況的劉辯開始整理衣冠,準備迎接這位不知道是探聽到自己的消息還是戲志才泄露了自己行蹤的江湖仙子鄒氏,還沒等他收拾好行裝,一名衣著樸素的外門女弟子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杵在這裡做什麽,還不趕緊讓路。”
“哈哈。”秦廣王正愁沒機會戲耍這位太子殿下,聽到素衣女弟子的這句話哪能忍住,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劉老大還不趕緊給這位江湖女仙子讓路,要是惹惱了仙子,小心被女仙子一拳打進江裡。”
“哈哈。”
“哈哈。”
此時夫子山山腰山腳堆滿了人,也就劉辯挑選的這處僻靜地方人少了一些,但這個少只是相對山腰罷了,還是有兩個小到沒資格上山的小幫派站在這裡瞻仰胭脂評第八的風采。
神蛟幫幫主任才正和老對頭蛟神幫幫主田才明爭暗鬥,看誰伸的脖子長一些,看的清楚一些,沒想到江邊的那位氣度不凡衣衫卻普通的寒門士子,開始像個出閣女子似的梳妝打扮。
本以為老天爺終於眷顧他們,終於撞上一次大運了,不斷揣度著措辭準備上前結下個香火情,聽這位燕閭塢女仙子的口氣並不認識這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寒門士子,舔著的老臉立刻拉了下來。
兩人為了掩飾旁人不知道的尷尬,先是放聲大笑,緊接著語出不遜的各種嘲諷劉辯,差點沒把他說成張繡那般不招人待見貪生怕死的小人。
劉辯一笑置之。
素衣女子凝視這位公子不同尋常的氣度,輕蹙的眉角漸漸舒展,冷冷的瞥了一眼蒼蠅般‘嗡嗡’亂叫的兩個小幫派,瞬間鴉雀無聲,英姿颯爽的抱拳道:“還請公子退開幾步,莫要擋了掌門的尊駕,免得吃不了兜著走。”
劉辯忍不住腹誹了一句:小爺我能把她扛著走。
念及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宜,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裡,走進不遠處的一間雅致涼亭。
探頭探腦恨不得把脖子伸的比丈八蛇矛還長的任才田才兩位幫主,在兩幫二十幾名弟子奇怪的注視中,理所當然的讓開了位置,理所當然的與一群泥腿子擠在一起。
因為佩戴名劍軒然被江湖人士稱作軒然女仙的鄒氏,見過太多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自詡風流招數了。
收買那兩個小幫派想必花了不少錢帛,只是為了襯托他的氣度不凡,最後的那個欲情故縱已經爛大街了,還拿出來使用,真是不知所謂。
就如關羽碰見了一些自認為無人能敵的‘猛將’,輕描淡寫,不曾看一眼的從這裡過了過去,走向了那座搖搖欲墜的畫舫。
劉辯見她沒看自己反倒是輕松了不少,眾目睽睽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這個胸脯大的嚇人的小娘們要是看自己一眼,還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的嫉恨,引發多少的風波,不看自己倒是省去了許多功夫。
萬眾矚目的軒然女仙鄒氏,在距離畫舫兩百步的位置,停下了婀娜誘人的身姿,畫舫中走出了七八名手捧蜀錦的絕美女子,每一位無論身段還是容貌皆是上上之選。
“秦樓的花魁趙姬!”
“還有楚館的花魁李姬!”
“娘哩,這些個女子全是娥姁君調教出來的花魁!”
在那些見多識廣的京畿子弟驚呼聲中,暗自慶幸沒有白來夫子山的三教九流,祖墳冒青煙的又見識了一件隻存在傳說中的風流韻事。
這座畫舫的主人,呼之欲出了。
一位面如冠玉,朱袍纖塵不染,玉樹臨風的公子哥踏出了畫舫。
曾經在去年有幸見過江東第一美男子周公瑾的眾人,本以為周郎獨佔了世間男色的八鬥風韻,誰曾想今日見到的這名公子哥,赫然能與他平分秋色,就連不遠處那位遺世獨立的胭脂評仙子也被他分潤了不少顏色。
涼亭前方的二十幾名江湖人裡,有三四位容貌中上的女俠,瞬間赧顏的不敢抬頭,更加不敢直視那位朱袍迤邐的天上人物。
向往美的事物是人的本性,軒然女仙鄒氏在朱袍公子出現的一瞬間,忍不住抿嘴一笑,可惜鄒氏戴著一個寬大的兜帽,世人是無福消受這宛若江南煙雨的婉約風景了。
倒是誰也看不見的秦廣王,搖頭晃腦的頻頻點頭,像是一位書生開卷有益,讀到了熨帖心意的聖賢文章。
袁紹每走一段距離,身旁捧著蜀錦的絕色女子便會鋪開足夠普通庶民十年衣食無憂的錦緞,當最後一名州郡絕色展開最後一卷蜀錦,不多不少,恰好走到了鄒氏身前五步,聲音溫潤如玉:“鄒掌門久等了。”
語調平和,卻帶著一股子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傲然,不過沒一人覺的盛氣凌人,反而是深表讚同的感到理應如此。
這才是世間第一公子哥袁公子應有的亮拔不群。
鄒氏雖是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人物,但是面對袁紹這等頂尖世家子弟免不得有些勢弱, 也弱不到哪去,因為她的背後站著一尊跺一跺腳別說廟堂了天下都得震三震的大人物。
不過這層身份見不得光,還是得表現出一股子蓬蓽生輝的榮幸,鄒氏並未說話,身旁大弟子戀戀不舍的移開定在袁紹身上的秋波,命人抬了一架華貴車輦。
袁紹皺起了眉頭。
主事人鄒氏還沒說話,已被袁紹迷得神魂顛倒的大弟子趕忙解釋道:“知道袁公子潔身自好,這架車輦是小女子半個月前安排能工巧匠新近打造的,沒有人坐過。”
這次換作鄒氏皺起柳眉了,眾人還是瞧不見,伸出白如細藕的手臂邀請道:“袁公子請。”
袁紹並未在意那位別人眼裡的仙子自己眼裡不值一提的大弟子用詞不當,展顏一笑,寒暄道:“鄒掌門是主,我是客,自然是鄒掌門先請。”
兩人開始世家望族之間合情合理的寒暄推讓。
涼亭裡。
劉辯秦廣王兩人瞅著貌合神離推推搡搡的兩人,有些不合群,並沒露出眾人如沐春風的陶醉表情,少見的也沒有意見相左,而是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話。
“男盜女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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