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
盧植一現身便引起了眾文武的唏噓。
“盧尚書竟然也投奔主公了?”
“看來主公天命所歸——”
“兵部尚書原來是虛位以待盧尚書。非他莫屬——”
……
秦帆輕咳一聲,廳中頓時鴉雀無聲。
“由,盧植,出任兵部尚書。”
盧植上前,朝著眾文武拱手行禮,一眾文武連忙彎腰作揖,連道不敢。
盧植道:“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懲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一眾官民,戮力同心,集合義兵,共討國賊。”
“戮力同心,共討國賊。”一眾文武齊聲附合。
秦帆略一揚手,廳中又安靜下來。
“蜀中軍製改為‘五軍部曲製’。”本來之前議定的是由郭嘉出任兵部尚書,由他宣布軍製和武將職位的,臨時因為盧植不熟悉蜀中情況,由秦帆親自操辦。
漢代作戰部隊實行正規的部曲製,以部為基本建制單位。編制序列由大到小為:軍——部——曲——屯——隊——什——伍。
軍的主管為將軍(位上卿)。
部的主管為校尉(比二千石)、軍司馬(比千石),一般情況下分左、右、前、後、中五曲,或因需要有增有減,總兵力多者六七千人,少則一二千人,大體以一二千人為常製;校尉是僅次於將軍的高級武官,地位較高,其所領部校一般具有獨立作戰的能力。
曲的主管為軍候(比六百石)、千人(比六百石),一般情況下,每曲分左、右兩屯,編士兵200余人,但有時會多至500人;
屯的主管為屯長(比二百石),每屯分前、後兩隊,編士兵約100人;
隊的主管為隊率(比百石)、隊史(比百石),每隊分前、後、左、右、中共5什,編士兵約50人。
目前蜀中沿用的也是部曲製。秦帆是穿越者,既擔心一軍過於龐大難以控制,又擔心後續兵源訓練不足,所以想揉合進後世的五軍都督府制度,並根據實際情況加以改良。
“設立中、馬、步、水、府,五軍都督府。中軍都督府節製禁軍。馬軍都督府管理騎兵,步軍都督府管理步兵,水軍都督府管理水軍,府軍都督府管理預備兵。”
具體如下:
中軍都督府:
賞金營(步軍):正將黃忠、副將趙二
校尉營(馬軍):正將徐榮,副將李肅、趙岑
親衛營:正將典韋,副將莊夏
警備營:正將趙奎,副將趙大。
近衛營:正將呂蒙、黃敘,副將嚴洪、方傑、典滿
馬軍都督府:
第一營:正將魏延
第二營:正將方悅
第三營:正將張任
步軍都督府:
第一營:正將嚴顏
第二營:正將樂進
第三營:正將韓浩
第四營:正將廖化
第五營:正將莊魁
水軍都督府:
第一營:正將甘寧
第二營:正將凌操
府軍都督府:
府軍教頭(兼):盧植、黃忠、徐榮、嚴顏、樂進、甘寧、凌操。
“一營編制及實有人數暫不得超過三千人,余者盡歸兵部、府軍都督府統管。正將授職裨將軍,從四品官階。副將授職中郎將,正五品官階。其下校尉、軍侯等由各營主將報兵部議定。”
“各州、郡、縣適當推行府兵製,作為守備力量。設立都尉、郡尉、縣尉管理府兵,農隙訓練,戰時從軍征戰。”
“半年內,各處務必人員齊備,步上正道。屆時,再論功行賞。”
“諾!”
一眾文武散去,
返歸各自府衙、營地抓緊籌備諸事。處理完這一大堆事,秦帆躺在座椅上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好的品茶歇息了一陣。
鎮南將軍府文武分線,文官系統采取“三省六部製”,武官系統采取“五軍部曲製”,終於搭建起了完整的一套班子,開始蜀地新篇章。
出了議事廳,秦帆又準備去工匠園看看。投入了大量的財貨,工匠們卻沒有實質的研發成果,秦帆覺得應當親自前去看看究竟。
喚過莊夏道:“準備車馬,去工匠園。”
莊夏身子站的筆直,昂然答道:“是,主公稍候,俺去把親衛們喚來。”說著莊夏刷地一轉身,身子跟標槍似的,軍容軍貌之嚴整,前所未見。
秦帆好奇,忙道:“等等,莊夏,你在軍中時也沒這麽守規矩,怎麽現在收腹挺胸得這麽嚴整?現在不比在軍中,不用這般拘束。”
莊夏咧嘴笑道:“俺不是拘束。”他抻了抻衣角,靦腆地笑道:“春兒姑娘的手藝不錯,就是……衣服做得小了點兒,俺不站直了怕把衣服撐壞了。”
秦帆一聽哈哈大笑,說道:“張林,去喚春兒出來,給莊夏量量身架。正好快過年了,讓她給莊夏重做一套。”
“不用了,不用了。”莊夏連忙搖頭:“她做套新的賠俺,有那份心就行了,可不敢太勞動人家。”
上次莊夏的衣服被春兒使壞,用剪刀剪的七零八落,然後才使勁兒的給他洗了一遍,一口咬定是他的衣料太糟了,結果一搓就爛了,莊夏明知是個借口,心中不忿,跑到後院兒要找她理論。
春兒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頭,儼然便是將軍府的內管事,上上下下的仆役侍婢誰不幫著她說話呀,結果莊夏本來並不怎麽生氣,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一番,頓時火冒三丈,乾脆扯開喉嚨大罵起來。
小荻聽到消息出來一問,知道是自已身邊的人欺負親衛將領,把春兒喚來狠狠訓斥一番,然後給了她一匹布料,罰她給莊夏重做一套賠上。
春兒見了莊夏別別扭扭的,隻目測了一下他的身板,就憤憤不平地走了。
結果這次倒不是誠心整他,可這衣服還是做憋屈了。
本來這事就該這麽了了,可是後宅裡的小姐妹們閑的無聊,好不容易有件開心事兒,不免經常拿莊夏的事和春兒開玩笑,一開始她也不免羞惱氣窘。可是男女間的事就是這麽怪,本來心裡沒有這個人,架不住天天有人跟她提起這個人,還硬把他們扯在一起,取笑的次數多了,莊夏“英武”的雄姿還真的映進了春兒的心裡。
要說莊夏現在是親衛營副將,官階至少是六品以上。真要認真算起來,還是她這個侍女配不上人家。
姑娘心裡一有了心事,再見到莊夏時神態就不自然起來。小荻和春兒朝夕相伴,漸漸察覺了她的心思,這兩天對秦帆提起過,秦帆也有心促其好事,所以趁機給他們再製造個機會。
莊夏領了親衛們取了車馬兵器出來,春兒也拿著尺子到了大堂。
秦帆笑吟吟地道:“春兒,前兩天給莊夏做的那套衣服,做工剪裁都沒得說,莊夏稀罕著呢。可惜尺寸小了點兒,他穿在身上怕繃裂了,走路都小心翼翼地,就他那塊頭兒,這不是活受罪嗎?你的手藝巧,就麻煩你給他量量身材,重做一套兒吧,這也快過年了,衣服做好了,我讓莊夏領了新風還你一份年禮。”
春兒臉蛋一紅,飛快地溜了一眼昂然站在堂下的莊夏一眼,蹲身道:“侯爺吩咐,春兒自當遵命。”
秦帆笑笑,一邊向外走,一邊大聲道:“莊夏,去,讓春兒姑娘給你量量身材,麻利點,馬上要出發了。”
莊夏忸忸怩怩地進了大堂,後邊傳來一眾哥們兒的竊竊笑聲。而門下掾張林,人精著呢,莊夏還沒進屋兒,他就象黃花魚似地溜邊遊了出去。
莊夏膀大腰圓,可憐身材嬌小的春兒姑娘,拿著軟尺給他量腰圍,簡直就象是張開小手抱住了他的腰,不但姑娘滿臉羞紅,就連莊夏的臉膛都變成了豬肝色。
姑娘量完了身材,又蹲下身去給他量腳面,莊夏吃吃地道:“腳……腳也要量啊?”
“……嗯,人家……人家有點碎布頭兒,旁的東西也做不了,給……給你做雙鞋好了。 你……不願意?”春兒姑娘抬頭瞟了他一眼。
莊夏撓撓頭,憨笑道:“樂意,怎不樂意呢,春兒姑娘的手巧著呢,這衣服針腳兒密的,就是在俺族裡,那也是數一數二會做針線活的姑娘。”
春兒被他誇地抿嘴兒一笑,站起身道:“手巧就不會把衣服做的……嘻嘻,勒的喘不上氣兒吧?我當初還擔心做大了呢,這回我可不是有心整你。”
莊夏難為情地道:“俺知道。怪不得春兒姑娘,是俺長得傻大憨粗,費料子。”
春兒聽得“噗哧”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光費料子嗎?還費人家的手呢。”
“是是是”姑娘這一站近了。莊夏就開始結巴了,他咽了口唾沫,回頭瞧了一眼,忽然飛快地從懷裡摸出一件東西,一下子塞在春兒手裡,慌慌張張地說了一句:“俺送你的。”然後向外就跑,到了大堂門口還被門檻兒絆了一下,踉踉蹌蹌地一跤跌到親衛堆裡。
春兒姑娘看得驚叫了一聲,見他沒事才松了口氣。她發現親衛們向她望來,便急忙一扯袖子,掩住了手裡的東西……
二十騎親衛牽著馬出了府門。
春兒丫頭輕輕地、輕輕地拉開另一隻手上的羅袖,目光所及。掌中是一隻比月餅小些,卻有兩塊摞起來那麽厚的小盒子,盒子是綢緞面飾著細碎的白花,中間是三個小字“桂花香”。
一絲動人的甜笑綻放在春兒的唇邊:“誰說他傻大憨粗的,這不是也會討好女孩子麽?‘桂花香’的胭脂,很貴的呢,他……倒舍得。”
春兒那一臉溫柔甜蜜的笑,就象一枝散發著淡淡的桂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