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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軍帥府所在是尚可喜的平南王府,監國至廣州後周士相將軍帥府遷至耿繼茂的靖南王府,這座原先的平南王府改為行宮所在。【愛↑去△小↓說△網W wW.Ai Qu 】靖南王府比平南王府稍小一些,但內中也是亭院樓台,無一不足,大大小小屋子有四百多間,花園、校武場等亦是俱全。
帥府被分為三部,最裡面是內眷所在,前面則是軍帥府的六官及軍部所在;西側是鐵人衛的營房,東面一處院子卻是軍情司總部所在。
軍情司大使張安的公房不大,擺設也簡單,此刻他正與從安南回來的徐應元、郭紹、梁雙虎等人在談論監國不肯還都,還聲稱要歸政於天子的事。
因為在安南呆的太久,徐應元、郭紹他們都比從前黑多了,梁雙虎更是黑的要命,打回廣州後就天天悶在屋子裡,說是要把自個悶白。屋內還有一人,卻是主管肅反,掛了一個刑部正五品郎中銜的汪士榮。
自從投靠周士相得了重用,主管肅反後,汪士榮在廣州也是日益權重,不過他這個新晉之人卻頗有自知之明,也很識趣,知道自己是新投之人,不比那些隨周士相在屍山血海裡活下來的老人,所以一點也不敢因為自己手中的權力而沾沾自喜,怠慢這些老人,反而刻意巴結,唯恐得罪他們導致自己在周士相那裡落下壞印象。他好不容易才為自己謀了進身之階,可不想因為小事而前功盡棄。【愛↑去△小↓說△網W wW.Ai Qu 】
這次成功坐在張安的公房裡,證明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更要緊的是,汪士榮比任何人都知道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張安權力有多重,如果不是張安的軍情司協助,恐怕他的肅反根本推行不下去。就是抓人,汪士榮靠的也是軍情司的那支秘密力量。而那些被抓的官員和將領聽說是軍情司的人,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就乖乖束手了,由此也可見軍情司這兩年在軍中經營出了多大的威風。所以不管別人怎麽看,汪士榮都是打定主意要示好張安,倚為臂助了。如果非要形容,汪士榮認為張安就是崇禎朝以前那些掌管東廠的太監,只不過這人有鳥而矣。而他手下的人,就是廠衛那幫番子。
徐應元原先任的是六官的工官,後來做為報捷使去了昆明,官職一直沒有調動。好不容易從安南保著公主回來,大帥又領軍北伐去了,所以竟是沒了事乾。畢竟他那工官只是閑職,沒有實際差遣。廣州這邊的老熟人大多在外面,也就一個張安和他談得來。
因為要協助張安調查安南回來的那批官員底細,徐應元便暫時在軍情司這裡幫忙。當日偽造聖旨時,郭紹和梁雙虎都是當事人,到軍情司這裡做了幾次陳述,一來二去和張安也是熟絡起來,連帶著也結識了汪士榮。
郭紹早前任的是香山的鹽巡大使,現在香山鹽巡大使早換了人,徐應元好歹還掛著工官,他倒好,成白丁了。沒人管他,廣州又沒什麽親人朋友,所以一日三餐都是跑張安這兒來蹭,搞得張安很是鬱悶。
梁雙虎的情形不錯,算是升官發財了,他跟郭紹去昆明時,還只是第一鎮中的總旗,所以回到廣州後就到第一鎮的留守部報了名。沒想到第二天軍部就有新的調令給他,卻是改任錦衣衛百戶,這會身上穿的可是晃眼的飛魚服,就是人黑了些。
錦衣親軍除了保衛行宮和監國就沒什麽事,因此梁雙虎也很閑,沒事時要麽呆在屋中悶白自己,要麽就過來找徐應元和郭紹,畢竟也是共患過難的,彼此感情很深厚,潛意識的就喜歡呆在一塊。次數多了,幾人自然是無話不說的好友。
徐應元有些不滿的說道:“宋先生也真是,入了閣拜了大學士,真把自個當文官看了?唐王說什麽,他就聽什麽,光在那著急,卻沒個主張出來,難不成真由著唐王胡鬧不成?大帥留他在廣州,可是當門神使的,要的是鎮,不是看!”
在場幾人,張安和梁雙虎資歷最老。一個是大樵山老弟兄出身,一個則是羅定州最早參加太平軍的JX綠營兵。比起徐應元、郭紹、汪士榮三人來,他們的資歷可是軍中能排進前二十的。不過張安和梁雙虎可不敢像徐應元這樣大喇喇的評說宋襄公,因此聽著都是有些尷尬。
徐應元對幾人看他表情無所謂,他連偽造聖旨都敢乾,更何況說幾句埋怨話呢。再怎麽者,宋襄公身為廣州太平軍軍政體系的第一人,下面人都看著他辦事,他如此軟弱,下面人如何辦事!大帥這會是不知道廣州發生的事,要是知道了,只怕當場就會下令把人強行綁到南都去,而不是束手無策,任由事態惡化下去。只可惜他不是宋襄公,要不然快刀斬亂麻,保不得又是一樁大功。
張安知道徐應元做過的事,明白此人日後肯定會得大帥重用,所以倒沒有訓斥他什麽,只是搖了搖頭,道:“宋先生有他的考慮,監國畢竟是君,朝廷上下又都看著,總不能硬逼著吧。”
“照我說,宋閣老就是膽小了點,真硬逼著監國還都,他還能不走?”徐應元冷笑一聲,“爾今這局面可是大帥一手打下來的,不是監國帶著大夥乾出來的。這事,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郭紹聽了心一凜,張安目光微眯,梁雙虎一幅天經地義的樣子,汪士榮則是眼中精光一閃。
郭紹猶豫了一下,問張安:“有沒有可能將洪老兒的信判定為假的?如此監國自是沒有理由不去南都了。”
“難。此事城中已是老少皆知,假的也是真的了。”張安苦笑一聲。
“難道就這樣乾耗著?真看著監國歸政給永歷?”
雖說被迫投降的太平軍,但畢竟在太平軍中呆了這麽久,周士相又對他不錯,加上在昆明又見識過朱由榔,知道他乾的那些破事,郭紹是打心底不樂意奉那膽小鬼做天子的。
徐應元微哼一聲,道:“洪承疇這法子倒是厲害,永歷原本一無是處,毫無價值,他這麽一弄,這人卻成了寶貝,能要挾我們了。”
梁雙虎撓撓頭,忽有所想,忍不住道:“他吳三桂和洪老兒敢把永歷弄回來,咱們就把這事透露給韃子,看誰好受!”
張安歎道:“沒用的, 吳三桂和洪承疇一口咬定這事子虛烏有,韃子能將他們怎麽辦?抓他們還是殺他們?”
“唔...”
梁雙虎撇撇嘴,他不傻,韃子要真有抓殺吳三桂和洪老兒的能力,怕他們也不敢將朱由榔弄回來了。
“那總不能就任由唐王胡來吧?”梁雙虎也有些急眼。
“當然不能!”
徐應元看了眼張安,又掃了汪士榮一眼,擲地有聲說道:“這天下是漢人的天下,這江山也是大帥帶著我們打出來的,不是他朱家的...他朱家的江山早就給韃子奪了去,給他朱家自個敗了!...眼下咱大帥好不容易從韃子手中搶來半壁江山,難道還能讓他朱家敗壞嗎?”
郭紹一怔:“徐兄的意思是?”
徐應元嘴角微咧:“我的意思很簡單,咱們身為手下的,得替主上分憂才是。”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