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同伴被一個獨眼龍一錘敲掉腦門,那獨眼龍還大叫什麽第四個,另一個持刀的滿州兵嚇得膽顫心驚,不由自主就往後退了兩步,唯恐自己的腦門也會被這獨眼龍給砸碎。 首發哦親
想走!
李瞎子看那滿州兵的眼神極其古怪,似乎這不是個男人,而是個脫光了的韃子娘們,他用力的吼叫一聲,舉起大鐵錘就朝那滿州兵砸了過去。
“不!不要殺我!”
望著那粘滿血液和腦漿的巨大鐵錘,那滿州兵肝膽寸裂,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想死!
“放心,我會好生疼你婆娘的!現在,你給我去死吧!”
言畢,李瞎子一錘砸在那滿州兵左肩之上,“噗哧”一聲,血肉橫飛,巨大的鐵錘直接將這滿州兵整條肩膀連同半邊胸肉給硬生生的扯了下來,其力道之猛甚至將這滿州兵身上的甲衣也都砸成了碎片。再觀那滿州兵倒下的半邊身子,髒器肋骨堆在一起,叫人望之欲嘔。
邊上的太平軍見了,也都人人倒吸一口冷氣:這瞎子李好大的力氣!
“第五個!”
李瞎子收回鐵錘,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滿州大兵原來也不過如此,早知他們這麽慫,當年自個就不該被那幫膽小鬼拉著一塊跑,後來又跟著投降當綠營兵,做那辱沒祖宗的漢奸!
大笑過後,李瞎子提著鐵錘再次將審視的目光盯向了不遠處兩個被他剛才舉動看呆了的滿州兵。
第七個,第八個,嘿嘿
老子就好這一口,卻不知你家婆娘長得啥樣,要是歪瓜裂棗老子才沒興趣!
轉念又一想:有總沒有的好,軍帥收俺在帳下當他親兵。許的可是殺多少滿韃子就玩多少韃子婆娘,俺要是殺得少了,攤上的韃子婆娘萬一全是醜得可沒地去換!那不還得給乾吐了!罷了罷了。俺就多殺幾個,省得真那麽倒霉盡攤上些醜婆娘倒胃!
想通之後的李瞎子精神一振。大步上前,隻跨了幾步,卻見那兩滿州兵如兔子般吱溜一聲往林中跑了。
嗯?
李瞎子大罵晦氣,到手的娘們又少了兩個,氣不過把鐵錘肩上一扛就攆了過去:跟我比跑得快,你們還嫩了點!你們可知道俺就是因為跑得太快才投的太平軍!
望著四面八方湧過來的太平軍,望著那些拚死反抗也不能擊退對方的滿州兒郎,望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倒在太平軍的刀下。望著太平軍一步步將他們逼得無處可逃
視線裡殘存的滿州兒郎一個個絕望的眼神,令得塔音布後悔萬分,也痛苦萬分,他恨自己向來謹慎,明知有危險,卻為何又輕率叫剛塔阿去追殺那些逃兵,又為何沒有提防後路,以至落到這個田地。
我對不起兒郎,對不起大清,對不起皇上啊!
從前都是塔音布快意的帶人殺戮屠宰牛羊般的漢人。現在卻是被漢人反過來宰割,身為正白旗參領,又是主子親軍侍衛的塔音布。心理完全接受不了這種落差,悔恨之後,他終是崩潰了。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難道我滿州八旗勇士真要被這群低劣的漢人宰殺乾淨嗎!
塔音布腦中一片空白,手中的刀不知丟在了何處,走起路來都跌跌撞撞,就跟一個瘋子般在那不停的朝前走著,嘴裡喃喃著說些他才能聽得懂的話。他被地上的屍體絆倒數次,卻又數次爬起,但依然還是這個模樣。
帶著殘存旗兵苦苦支撐的蘇納發現塔音布的不對勁後。急忙上前抱住他,叫道:“參領大人。你怎麽了!”
可任憑蘇納怎麽叫喚,塔音布跟被抽了魂魄般毫無反應。那眼洞空洞洞的好不嚇人。
完了!塔音布瘋了!
蘇納徹底絕望了,他想丟下塔音布獨自逃命,可放眼望去,又哪裡有路讓他跑。
漢軍旗的3個牛錄漢軍早已經崩潰,杜率德領人突圍時被太平軍的騎兵劈中後背,臨死前倒也像條漢子,仍在高呼殺敵。見這人做了鬼還要替韃子賣命,一個小旗氣不過上前一刀砍下了他腦袋,隨手甩進了林中。沒了腦袋的杜率德屍體就那麽橫在路邊,從此誰也不知他是誰。
見後方的滿州兵也被太平軍包圍,杜率德被殺,向國慶知道大勢已去,領著幾十名手下旗兵跪地投降。
王叔德仍帶著一幫旗兵在東跑西跑,他是想找到一處太平軍防守不嚴密的地方突出去,哪怕是跑進林子裡也成。可跑來跑去也沒尋到出口,反被太平軍又射殺了十多人。等到發現向國慶在跪地投降後太平軍沒有殺他們,王叔德也開了竅高呼投降。跟著他跑的一眾手下旗兵聽了佐領這話,人人神色一松,不須王叔德吩咐就把武器扔在了地上,學著向國慶那幫人一樣跪在地上,用雙手拽住腦後的小辮子,口呼:“我等降了,莫殺我等!”
“快割,快割,遲了可沒昨們份了!”
“他媽的,這顆清兵腦袋是我的,你憑什麽搶!”
“明明是我先發現的,怎麽就成了你的!”
“這清兵分明就是我殺死的,如何就成了你的了!”
“”
幾百新附兵在漢軍投降後,紛紛嗷嗷叫著衝去搶死去清兵的腦袋,他們不知道太平軍不以首級計功,隻當得了這些清兵首級就可以計功領賞。因為搶奪首級,新附兵們差點自己打起來。
“參領大人,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望著四面八方合圍來的太平軍,跑到一棵大樹下的蘇納都快哭了,求生的本能讓他剛才拖著已經懵了的塔音布在林中四處亂奔,可是怎麽也衝不出去。最終,他實在沒有力氣跑了,隻得拉著塔音布躲到這大樹下。
拚命的搖晃,塔音布卻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蘇納欲哭無淚,他知道再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剩余的滿州兒郎被太平軍一個個殺死,直到最後也將他的腦袋砍下帶走,然後自己這具無頭的屍首就這麽扔在林子裡讓野獸分食。
蘇納想下令投降,他不想做無頭野鬼,更不想死在異鄉,可是滿州人的自豪和驕傲讓他開不了這口,他也怕那些正和太平軍苦苦死戰的旗丁們不聽自己的話,因此他想喚醒發了傻的塔音布,希望能由這個參領下令投降,這樣他就是奉令投降,心裡就能好過些。
又一陣砍殺後,滿州兵只剩下了十幾個人,他們被迫退到蘇納所在那棵大樹下,相互依托著和太平軍繼續戰鬥。
打到現在,他們也沒多少力氣了,完全是憑著最後一口氣在死撐。
“停止攻擊,軍帥有令停止攻擊!”
突然,太平軍的人群中有人高聲呼喊,很快,太平軍們便停止了進攻,隻四下密密麻麻的將滿州兵們合圍在一起。
“狗韃子,你們也有今天!等我家軍帥來了,一個個送你們上西天!”
看到傳說中天下無敵,能以一當百的滿州韃子現在一個個在他們的注視下近乎絕望和恐懼,太平軍們笑了起來,眼神中滿是嘲笑和譏諷。這種眼神令滿州兵們有點熟悉,似乎當年也曾在同伴的眼睛中看到過,不過那時,他們是勝利者。
“別打了,我們敗了。”
太平軍停止進攻並沒有讓蘇納看到生的希望,他歎了口氣,放開塔音布,然後跟著癱坐在地上,刀也不拿了,就那麽隨意的丟棄在那。看樣子是聽天由命,任憑太平軍如何處置了。
十幾個滿州兵也是人人膽喪,望著太平軍黑壓壓的人頭,他們從毛孔裡透出寒意,他們已經做好戰死的準備,可蘇納的這句話卻徹底擊垮了他們最後的信念。
已經這樣了,還拚個什麽!
也不知哪個滿州兵先歎了口氣,扔下刀坐在地上,很快,十幾個滿州兵全坐到了地上,低著頭默不作聲,任由太平軍指著自己笑罵。他們耷拉著腦袋,往日的不可一世從他們身上再也看不出來。他們在等死。
滿州兵放棄抵抗後, 葛義從人群中走出,掃視了一眼這幫放棄抵抗的滿州兵,對還在發呆的塔音布叫道:“塔音布,我們大帥叫我問你,你願不願意投降,若是你願降我太平軍,我們大帥便可給你個活路!”
“參領大人?”
蘇納一聽這話,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一個寒顫,突然生出一股求生的*,扭頭朝塔音布看去。那眼神無比的期待。
一眾滿州兵也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塔音布。人之將死,突然聽到可以不用死的話,無疑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這根稻草只是虛無的影象,他們也都會視為最後的救星。
世上真正不怕死的人畢竟很少,又有哪個不想活下去,這些個滿州兵以往不知殺了多少手無寸鐵的漢人百姓,不知聽到多少求饒的話語,不知在自己的笑聲中砍下多少漢人的腦袋,那時,他們從來不認為自己怕死,他們以殺人為樂,他們以破家為榮,可是今天,當自身陷入當年他們屠刀下慘死者的境地時,他們突然意識到:原來死亡真的很讓人恐懼。
“你降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