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眾號“qdread”並加關注,給《躍馬西涼》更多支持!) 呼嘯聲中,剩下的兩千余步卒亂哄哄的往山下衝去,根本就顧不上拖走受傷未死躺在地上哀嚎的袍澤,實在是被那從天而降的竹槍扎破了膽。
這麽犀利的東西,哪是身體能扛住的。
連盾牌都被一下扎穿了,再不跑難道活活等死啊!
山腳下,大軍陣前。
“豈有此理!”
段煨臉色難看,忍不住大吼一聲。
有部將疑惑道:“高順軍怎麽會投擲長槍,若是把武器都給扔光了,他麾下的兵卒還拿什麽殺敵,這可真是怪事,高順那廝應該沒這麽傻吧?”
其余諸將也是面露疑惑,因為離的遠,誰都沒看清那是竹槍。
段煨冷然道:“你們都不傻,高順當然也不會犯傻,更不可能把槍兵的武器當作投槍投擲下來,這應該是高順命人臨時趕製的一批木槍。”
有部將這才恍然,隨即忙又道:“既然如此,將軍大可不必擔憂,短短數日,高順又能趕製出多少木槍,最多人手一支就到頭了。只要耗光這些殺傷力驚人的投槍,我軍就可以填平陷坑殺上去了,看高順匹夫還拿什麽來抵擋我軍的進攻。”
段煨這才臉色稍霽,道:“嗯,讓劉興退到後陣去休整,再派一千步卒上去。讓兵卒們拉開點距離,千萬不要擠成一堆。盡快填平這該死的陷坑。”
“得令。”
早有傳令兵大聲應命,打馬離開。
很快。戰鼓聲再次響起。
一隊千人的步卒越陣而去,在軍校的帶領下,迅速衝上山坡。
有了心理準備,這次一千兵卒可就小心多了,一邊往上衝,一邊還要盯著頭頂,怎麽都有些提心吊膽的,實在是那些該死的投槍殺傷力實在太恐怖了。
“什麽,竟然是竹槍?”
就在這個時候。段煨才知道了高順投擲的竟是竹子削成的竹槍。
把竹子製作成竹槍,根本就再簡單不過,只要將枝葉砍掉,一頭削尖了就成,可比製作木槍不知道道省事了多少倍,連最基本的加工都不用。
只要有足夠的竹子,根本就不用工匠。
就算是普通兵卒,一天也能削個幾百支竹槍。
段煨臉色難看道:“該死,快去找一下。看附近有沒有竹林被砍伐過。”
“得令。”
有親兵答應一聲,立刻縱馬飛奔而走。
其余諸將也是一臉灰暗,你眼望我眼,心裡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附近肯定有一片竹林。不然高順軍投擲的竹槍從何而來。
眼下只希望這片竹林不要太大,不然可就麻煩大了。高順軍佔據有利地形,只要有足夠多的竹槍。只要從上往下投擲竹槍,就能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多時。有斥侯兵回報。
五裡外的一座山坡上,有大片竹林。約有上百畝,已經被砍伐一空。
段煨一聽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上百畝竹林,至少也能砍幾萬根竹子,也就是說高順大營裡至少有幾萬支投槍,還讓自己怎麽殺上去。
想要耗光高順大營裡的竹槍,自己得拿多少士兵的命去填。
不過事已至此,箭在弦上,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時候。
要麽現在就趕緊撤軍,回師關中,去堵截羅征的萬余騎兵。但問題是,一旦自己率軍離開,高順極有可能會趁勢奪了隴縣,屆時再想搶回來可就難了。
要麽就殺上山去,先乾掉高順手下的八千大軍,再回軍和羅征決戰。
段煨咬了咬,猛地斷然道:“傳令大軍務出擊,不要給高順以喘息之機,大軍分成三撥輪流攻打,務必要盡快踏平這座該死的大營。”
“遵命。”
眾將轟然領命,各自催馬離開。
就在涼州烽煙四起時,此時的關中也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三月末,兗州牧劉岱親率三萬大軍殺到榮陽,榮陽只有兩千守軍,守將董敘乃董卓的族侄,眼看劉岱兵勢浩大,料守不住榮陽,直接棄城而走,奔虎牢關去了。
鎮守虎牢關的李傕聞訊後差點沒氣的罵娘,如果不是董敘乃陛下族侄,李傕絕對要將這個不戰而逃的窩囊廢抓出去先毒打一頓,再給定個罪名。
數日後,劉岱率軍進至虎牢關下,距關十裡扎下營寨,連營近十裡。
早有細作將虎牢關兵力布置情況報到軍中。
劉岱一聽虎牢關有八萬大軍鎮守,當時就眉頭蹙緊,與一眾文武將領商議過後,準備待其他各路勤王之師趕到,合兵一處後,再舉兵攻打虎牢關。
否則只有自己三萬兵馬,如何強攻這天下第一雄關。
不防西涼軍趁夜出關偷營,劉岱再三交待帳下諸將,務必要小心提防。
一眾將領自然不敢怠慢,一直在小心防備。
入夜後,西涼軍果真出關前來偷營。
劉岱早有防備,伏兵盡出,讓前來偷營的西涼軍吃了個悶虧。
如此一來,軍卒防備自然松懈下來,以為西涼軍不會再來偷營了。
豈料第五日晚,李傕親率兩萬騎兵出城偷襲。
劉岱大意之下,大營被襲破,三萬大軍直接炸營,一番混戰至天亮後,諸統兵將領收攏潰卒後,卻遍尋不見劉岱,及至日落時分,才在死人堆裡發現了劉岱的屍首。
原來一混亂,劉岱不幸竟歿於了亂軍之中。
這下可不得了,劉岱既死,三軍無主。統兵大將都懵了。
連效力的主子都死了,那還混個屁。
幾名統兵大將互相猜忌之下。哪還有心思攻打虎牢關,次日就一哄而散。瓜分掉了剩下的兩萬余大軍,掉頭殺回兗州,攻城掠地,準備割據一方去了。
消息傳到洛陽,董卓龍顏大悅,當即下詔給李傕加封食邑千戶,爵升一級。
其余有功將士也不吝賞賜,一時虎牢關軍心大振。
正在起兵趕來的其他各諸侯聽到消息,卻是大驚失色。不想劉岱貴為宗親,又第一個起兵勤王,竟不幸戰死在了虎牢關,可真是賊焰滔天。
雍丘,曹操大營。
曹操身披甲胃,正準備起兵,卻見程昱臉色有異,疾步奔了進來。
“見過主公!”
程昱奔到近前,拱手施禮。
曹操肅手道:“仲德免禮。吾看仲德神色有異,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程昱左右看了看,低聲道:“主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曹操怔了下,當即把手一揮。掉頭進了軍帳。
程昱也快步跟了進去,這下不等曹操發問,就壓低了聲音。沉聲道:“主公,在下剛剛得到消息。劉岱大軍在虎牢關被李傕趁夜偷襲,大破。劉岱已經歿於亂軍之中。”
“啊……”
曹操大吃一驚,失聲道:“劉兗州戰死了?”
程昱凝聲道:“正是,在下剛剛聽到這消息是,也大為吃驚,不想劉兗州竟如此大意被李傕偷襲破了大營。不過,劉岱既死,這對主公來說,卻是個好機會。”
“嗯?”
曹操臉色一變,立刻就猜到了程昱所想。
果然,程昱奮然道:“今董卓謀朝篡位,大漢以亡,天下諸侯雖然紛紛起兵勤王,實則不過是盡盡本份,以贏得天下士人之心罷了。主公世之英雄,卻寄人籬下,至今尚無一塊棲身之地。今劉岱既死,主公何不趁勢取了兗州,以為根基。”
“這……”
曹操臉色再變,凝視程昱,久久不語。
程昱坦然相對,疾聲道:“在下願為主公奔走,以遊說兗州官紳。”
曹操見程昱不是在拿言語試探,這才松了口氣,沉聲道:“劉兗州為而戰死,操卻要趁人之危,難免招致天下人的口誅筆伐啊,反為不美。”
程昱凝聲道:“主公,成大業者不拘小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呐!何況董卓亂京時主公曾廣發檄文,邀諸侯起兵討董,布大義於天下,盡臣責於天子,今劉岱即亡,主公入主兗州乃是順理成章之事,天下士人必爭相來投,又豈會口誅筆伐。”
曹操也是果決之人,又豈有不動心之理,略一沉吟,便斷然道:“也罷,不過起兵勤王乃大義在先,不能半途而廢,此事就辛仲德了。”
程昱鏗然道:“主公放心,盡管去起兵勤王,遊說兗州官紳之事就交給在下好了。”
曹操肅然道:“仲德珍重!”
程昱亦拱手道:“主公保重。”
青州,平原前往高唐的官道上。
劉備率領三千兵馬正在緩緩南下,官道左側數百步外,就是滾滾而下的河水。
“大哥,你到是走快點呐!”
張飛縱馬衝到劉備身邊,大聲道:“這樣慢吞吞的,何時才能趕到虎牢關!”
劉備慢條廝理的道:“急什麽,我等是去勤王,又不是趕著去投胎,虎牢再遠,也終有趕到的時候。到是翼德啊,你這毛躁的性子要改一改,不然何以能擔大任。”
旁邊關羽也撫須道:“兄長說的沒錯,翼德,你這性子要改一改了!”
“嘿,二哥,怎麽你也這麽說!”
張飛豹眼圓瞪,惱火地道:“平原離虎牢關足有千裡之遙,既然大哥要去勤王,為什麽不早點趕到虎牢關,非要走的這麽慢騰騰的,真是急死個人了。”
關羽狹長的丹鳳眼裡有莫名的神光掠過,道:“翼德再別發牢騷了,兄長既然不急著趕到虎牢關,既然有他的道理,你多自當遵從兄長吩咐便是,何須心急。”
張飛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隻好‘嘿’的一聲使勁揮舞了下手臂,縱馬向前,單騎衝到了前面,自個在前面跑了一陣,又很無奈的跑了回來,繼續在劉備耳邊聒噪。
陳倉以西三十時,狹窄的官道上。
萬余騎兵拉成一字長蛇陣,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緩緩東行。
西北多山,從漢陽前出陳倉,更是要翻越秦嶺支脈,十分不利大軍通行。余萬騎兵無法放開速度行軍,只能拉成一字長蛇之陣,緩緩在山道上爬行。
前軍兩千騎兵已到了中斷,後軍才剛剛踏上山道。
閻行率領兩千先鋒鐵騎在前為大軍開路, 絲毫不敢怠慢。
上萬騎兵拉成一字長蛇陣擠在山道上,一旦被偷襲,麻煩可就大了。因此但凡遇到深溝密林,閻行必命軍卒認真搜尋有無伏兵,以防被後面的大軍被偷襲。
昔在韓遂軍中,閻行只是個牙將,韓遂敗亡投靠羅征後,不但連升數級,成了與李蒙等羅征舊部並列的校尉,如今更是擔當重任,被派為先鋒大將,焉能不盡心盡力。
中軍前陣,羅征一邊策馬緩行,一邊不時的抬頭掃視兩側的高山。
這段山路雖然不長,但卻極為險要,不能不慎。
不多時,一騎斥侯探馬飛奔而至,直衝到近前才猛的一勒馬韁,胯下戰馬頓時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隨即兩隻前蹄落下,狠狠叩擊在了地面上,顯露出精湛的騎術。
...
... ()